著她的樣子,心裏也跟著揪起。
是啊,為了這件事,自己把他們兩人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上次在醫院裏麵對她說的那些傷心,他才說不出不在乎這三個字,因為不值得。
因為這件事,他把他們兩人搞到這種境地根本太不值得,隻是他明白的也太晚。
陸彎彎顯然不信,她搖頭說:“別騙自己了,你怎麼可能不在意。”
容曄聞言眸色一滯,抓住她的肩,讓他看著自己,說:“對不起,彎彎,我知道這件事我處理的不好,我很小氣,在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真的不能接受。我隻顧著自己,卻忽略了你。”
總是這樣的,也許是因為太過在乎,所以每次遇到她的事,他總是不能冷靜。
容曄接著說:“可是彎彎,我以為前幾天的那個晚上,已經讓我們都已經彼此明白,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重要的現在,重要的是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彼此相愛,我們要在一起,還有新新。你原諒我好嗎?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陸彎彎看著他,看著他帶著愧疚,帶著自責和歉意的臉,說:“曄哥哥,是,這幾天我也想得很清楚,我是愛你的。為了新新,我也應該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去美國並不是為了逃避你,讓我去一趟美國,讓我搞清楚,然後再說結婚的事——”
“為什麼一定要去美國?”容曄不明白,激動地抓著她的肩。
陸彎彎抿唇,不止容曄,她對這件事也是耿耿於懷的。她想與他重新開始,不止是因為愛,更是為了新新。可是這件事,就算他可以不在乎,她也想弄清楚這件事。
她問:“曄哥哥,你真的可以不在乎嗎?”
容曄點頭。
她蹲下`身子,將地上的紙張撿起一張來,目光落在上麵,開口:“曄哥哥,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真的發生過,因為我根本不記得,你會相信嗎?”她問完抬頭,迎上容曄錯愕的目光。
“怎麼可能?”容曄看著她,以及她手上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真實存在過的,根本沒有作假的餘地,而她居然說自己沒有印象?
“是真的,曄哥哥。”她的身子縮在那裏,聲音聽似平淡,卻又仿佛蘊含著許多說不出的東西。
容曄感覺到她的無助,手扶著她的肩,問:“彎彎,告訴我,還有什麼全部都告訴我?”
到底在他不在的日子裏,她到底還發生過什麼?
陸彎彎對上他全然信任的眸光,說:“我不知道,曄哥哥。你知道嗎?我在美國待了四年,隻有最初到美國的印象,我記得自己遇到過楚幕天,我還記得在那天認識了阿展,我們成為了朋友,可是中間有很長一段時間是空白的。之後印象便是最近兩年的。這些我都記得很清晰,可是唯獨他們拿出來的這些東西,我一點兒印象沒有,我想得頭疼可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她模樣痛苦地將心底的不安說出來,因為記憶是空白的,當有人將這些東西放在她麵前,她明明一點印象都沒有,卻被告之真實存在過。這才是最恐怖,她不知道她在自己失去記憶的那段日子裏發生過什麼。
她明明是不愛展的,可是她為什麼會和他那麼親密?他們又曾經到過哪種地步,她完全一無所知,所以她才恐懼。可是在她恐懼、逃避的同時,容曄卻在那段日子裏沒有給予她支持。
容曄看著她,他隻以為她曾經移情別戀,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所承受的壓力。此時此刻,他抱著懷裏這具抖瑟的身體,真實地感覺她的無助,她的恐懼。
他說:“彎彎別怕,有我呢。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再離開你。”
後悔與自責,他應該做的事太多太多,可是這一刻,擁住她,給她安全感才是最重要的。
陸彎彎軟在她的懷裏,她說:“所以曄哥哥,讓我去弄清楚,弄清楚之後我就回來。”
容曄卻搖頭,堅定地說:“你簽字,我們今天就登記。然後我陪你去。”
他不會再讓任何一絲意外產生。
她搖頭,說:“如果萬一……”
她不敢保證,如果萬一發生過更多他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怎麼辦?
容曄伸手壓住她的唇,目光堅定看著她,說:“彎彎,經曆了這麼多,難道還不足以令我們明白嗎?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我們都要在一起。”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那份答案,發生與否,都不會再動搖他要與她在一起的決心。
陸彎彎看著他的眸子,那雙一貫漆黑如墨的眸子裏,此時閃動的是堅定。如今的他終於很清晰地知道、明白,他真正需要的是她,其它都不再重要。
就是這樣的眼神,給了陸彎彎力量。她要的其實並不多,僅此而已。
她笑了,眼中卻溢出淚水。
容曄勾著她的下巴,慢慢將她的臉上的淚水全收納進口裏,他一點點吮xī,認真、小心翼翼,充滿憐惜。他一直以為自己有能力給她撐起一片天,其實傷害她最深的仍是自己。
“彎彎,從今以後,對你我再也不會放手。”也不會傷害。說完,他含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