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潛兒的小道士非但沒接那黃符和朱砂筆,反而瞪了道實一眼,那眼神要多鄙視就有多鄙視,似乎在說這麼簡單的符有什麼可檢驗的。

道實見那小道士在外人麵前都不給自己這個師父的麵子,忍不住有點惱羞成怒,說道,“潛兒,你若是不想練習這風寒咒,就再練一遍土遁術,反正你現在渾身都是髒的,再髒一點也無所謂。”

那小道士聽後秀眉一皺,像是很不想再試一次土遁術,隻得扁了扁嘴,接過黃符和朱砂筆,刷刷刷地畫了幾筆,然後貼到了那侍女的額頭上,嚇得那侍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嗯,不錯,”道實笑眯眯地捋了捋胡須,說道,“為師果然沒有看走眼,你骨骼清奇,命格奇特,是學法術的好料子!”

小道士瞪了道實一眼,顯然道實這話他聽過很多遍了。

“唉唉唉,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樣子啊!”道實伸手掐了掐小道士軟嘟嘟的臉蛋,不滿道,“你偶然也跟我撒撒嬌不行嗎?!”

那小道士還是沒理他,隻是一把拍掉道實的手,疼的道實直叫不孝徒。

“道實道長,”襄陽王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威脅,“本王還沒看到你說的真本領。”

“哦,就是那閨女,”道實一指跪在旁邊額頭上貼著符紙的侍女,“王爺不妨問問她現在的感覺。”

那侍女見襄陽王望過來,哆哆嗦嗦地說道:“回稟王爺,奴婢……奴婢覺得不難受了。”

襄陽王微微眯了眯眼睛,揮手讓人把那侍女帶了下去,然後說道,“道長,你覺得本王的王府裏缺郎中嗎?”

“不覺得,”道實笑嗬嗬地說道,“剛剛隻是貧道想測試一下小徒的功課,現在才是真格的!”

道實的“格”字話音還未落,就猛地伸手在半空中虛畫了幾下,隱隱有朱光露出,然後一推。

“王爺,您可問問您的侍衛們還能不能動一動。”道實微笑著說道。

襄陽王一皺眉,轉身看向身邊的侍衛,可沒有一個人回答襄陽王,所有人都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好像石像一般。

“你做了什麼?!”襄陽王推了把離自己最近的侍衛,就見那侍衛連躲都沒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甚至倒下後也保持著站著的姿勢,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這是定身咒,”道實捋著胡須微笑道,“王爺現在可信貧道了?”

襄陽王冷眼盯著道實,命令道,“解開!”

“可以,”道實在一揮衣袖,所有人便都動了起來,那個剛剛被襄陽王推到的侍衛連忙爬起來,“王爺,貧道不僅精通各種符咒,還精通占卜八卦,想來,對王爺也是有些用處的。”

“占卜?”襄陽王輕聲重複了一遍,然後說道,“那道長可幫本王算上一算,本王的大計……究竟能不能成功?”

“王爺,此事現在還不能下定論,”道實拱手說道,“貧道之前已經算過,王爺究竟能不能成功……還要等一人,才能下定論。”

“什麼人?”

“錦毛鼠白玉堂,”道實說道,“如果他死了,那王爺登上龍椅便隻是時間的問題。”

“哦?”襄陽王突然大笑起來,“道長有所不知,那錦毛鼠數月前就已經死在了我的衝霄樓!”

“真的?”道實吃了一驚,連忙掐指一算,微微皺眉,但下一秒就恢複了笑顏,道,“那恭喜王爺了。”

“哦?”襄陽王收斂笑容,挑了挑眉毛,“道實道長,就算你真的有真本領,但本王還是不懂,道長為何要來幫本王。”

“嗯,這個嘛……”道實嘿嘿地笑了兩聲,右手從寬大的袖子裏露了出來,拇指、食指和中指飛快地搓著,說道,“這男人做事,一為名,二為利,貧道也不繞彎子,王爺,貧道的門派最近有點拮據,又是有老有小的,所以,還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