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是讓人舒服的畫麵,對於正常人來說。

雷諾卻非常有興趣。事實上,他看過不少利沙威爾的作品,對於這個男人對死亡美學的掌控以及極致唯美的感觸♪感到意外。如果不是他的作品無論如何也和道德相悖,那麼一定會成為舉世公認的藝術家。可惜,有一種美學它永遠無法進入主流,即使是察覺到它的美的人也一定要把它稱為“變態”才能找到安全感。仿佛一旦承認它的美,人類的靈魂便會被惡魔勾走。

雷諾一直以為利沙威爾有施虐傾向,喜歡將畫中的模特分割、流血、弄得殘缺,但奇怪的是他的畫作整體氛圍卻通常是一種幸福感。一種麻藥般的安寧。正如這幅關於暴風國王的畫作,暴風國王顯得冷硬、殘酷卻正直,而被肢解得零落在他腳邊的利沙威爾卻是帶著無限的崇敬與溫柔。

這種絕妙的矛盾感讓雷諾意識到,很可能,利沙威爾其實是S/M雙重性格。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介意主動一點。畢竟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才能夠更好地完成他的計劃。雷諾知道這些日子來,利沙威爾看著是寵愛自己,為自己畫畫冊、玩玩一些S向情趣遊戲,其實他是在找靈感。一副最終將以雷諾的死亡來完成的最高傑作。隻要利沙威爾找到了繪畫主題,找到了將他擺放成繪畫的方式,就意味著,雷諾將要為藝術獻身了。

“你好像很喜歡我的畫?”

端著琉璃盞的利沙威爾不知何時來到了雷諾身邊,與暴風國王不同的是,這個酷愛白色的男人總喜歡溫柔淺笑,無論是在畫著屍體還是殺人的時候,都是這樣一幅優雅雲淡的笑臉。

喜歡?接受了多年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曾經是偉大的少年隊員的雷諾表示他並沒有這麼高的藝術覺悟。他從來不會太過於討厭或喜歡某一樣東西,而在理性上排除的東西,並不妨礙他在感情上欣賞它。雷諾轉過臉對利沙威爾笑得野蠻而鋒利,猶如月夜滑過冷光的匕首,卻帶著璀璨奪目的血紅寶石:

“你畫的,真他媽惡心。”

大廳裏一陣死寂,像是被掐住喉嚨的妓-女。

張揚短發的青年兀自冷笑,飛揚的眉梢卻帶著魅惑人心的弧度。片刻,利沙威爾也笑了:

“人類真是奇怪啊。嘴裏說著喜歡,眼中卻露出恐懼和厭惡;眼中說喜歡的,嘴裏卻說著惡心。”

因為距離的原因,這低語隻雷諾聽見,而下一秒利沙威爾低沉優柔的聲音不輕不重響徹大廳:

“去刑法罰室等我吧,寶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80☆、利沙威爾 ②

雙臂被吊向天花板的姿勢,雷諾並不陌生,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覺亦很熟悉。這是一間幹淨的囚室,要說與以往所遭遇的囚禁有什麼不同,大概是牆壁四麵都有著落地長鏡吧。可以讓雷諾清晰地看到自己胸口斑駁的傷痕。

血腥、糜爛、豔麗。

利沙威爾伯爵對於美的執著與覺悟,讓他擁有很強的線條感和畫麵感,即使是偶爾掀開的猙獰皮肉,在血液湧動之後,絲毫不會讓雷諾顯得狼狽,反而是更加性感。用一個詞來描述眼前的場景,大概是「鮮血薔薇」。尤其是被鞭打的青年並沒有露出屈服或可憐,而是徑自囂張,因為疼痛而繃緊的麵皮上帶著挑釁的微笑。

不過和調-情用的S/M不同,這是貨真價實的鞭打,要說有筷感,那是不可能的。真要有,也隻有利沙威爾這個變態一個人在爽。雷諾低下頭,嘴角掛著莫名的微笑,唇中卻露出淺淺的呻-吟——低啞、性感、如同喘熄不可捉摸,似歡愉似痛苦,毫無疑問的帶著誘惑。配合著鞭子抽打皮肉的聲音,讓人頭發發麻,隻感覺一陣酥|麻感竄上頸椎。

密集的鞭打開始節奏放緩,但是角度卻更加刁鑽。略微含顎的姿態讓雷諾本就秀氣的下巴更加尖銳,因而抬眼之間也多了份淩厲,這份淩厲配著眼角的似笑非笑,有著別樣的浪蕩不羈。雙黑青年濺了點血的白玉麵龐看起來就像地獄裏年輕的閻王,而缺少血色的薄唇沾染了膚淺的曖昧和嘲諷:

“賤/人。”

利沙威爾手勢一頓,便揚鞭狠掠。一道猩紅從青年白皙的脖頸直抵俊美的側臉。

“嗬。”

雷諾隻是舔了舔發疼的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聲。隨即魔鬼般優雅的低吟響起:

“脫掉褲子。”

尖銳的虎牙咬住利沙威爾白皙的脖頸,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危險的挑逗。仿佛一隻剛剛成年的黑色獵豹,眼前的青年帶著年輕的青澀,卻又有著不容小覷的威力。利沙威爾不知怎麼就被蠱惑了,也許是和自己的胯/部相抵的熱度,也許是帶著溫熱口水的牙齒插|入脖頸引起了內裏的熱病,被抽打得皮肉糜爛的胸膛近在眼前,利沙威爾惡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