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又個個都不像是在說謊,實在是撲朔迷離得緊,臣妾實在不知道該信了誰才好?"

英宏咬著牙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不管是真是假,她們居心巨測,毒如蛇蠍卻是沒有錯的。”

他這樣的話出來,我這才心裏一落,點一點頭道,“皇上說的極是!"

然而此事到底是險,在英宏睡下後,我想來想去,悄悄的將那份供詞交給蔣秀,叫她速去寧瑞宮給皇後看,並告訴皇後,這件事她自己看怎麼辦?

我細細的思襯著,這件事已經到了這樣地步,隻要明夭英宏一審她,她就會明白我已是保不住她的了,而我必須賭一把,賭她在看了那份證詞後,相信我仍然是和她站在一邊的,相信我對她隻是有心無力,這樣一來,她就算是破罐子破摔,也不會將我們之間的盟約說出來。

此招甚險,然而我心裏也作了最壞的打算,一旦她將我扯出來,大不了玉石俱焚,我又在另外一個人身上押了賭注,這個人就是英宏,我賭他對我恩寵憐借有多深,並且賭他對我的信任有多深,隻要他還信我,到時我來個抵死不認,英宏想來也隻會當皇後是死到臨頭,狗急跳牆罷了。

冬月十七,下了一夜的大雪沒有一點停的意思,大團大團依舊挾著寒風狠狠的砸在人的身上,我因有心事,輾轉反側的直到天快亮才睡著了,待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蔣秀正歪在我朱邊打著噸兒。

見我醒了,蔣秀慌忙起身,“娘娘醒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問,“她看了麼?"

蔣秀點點頭,用軟墊子靠在我身後,“她當時就愣了,半晌才說,當初皇上下旨搜查兩府時,她就知道不好,沒想到,果然就搜出了這個。”

“你怎麼說?"

“娘娘放心,奴婢把該說的都說了,奴婢告訴她,娘娘是冒了死偷偷將這個東西拿出來給她看的,娘娘如今已經知道是錦元宮那位害的自己,對她已經沒有什麼恨意了,並且… … ”說到這裏,蔣秀突然頓住。

我不由疑惑,“並且什麼?"

蔣秀突然跪下,向我請罪道,“奴碑大膽,昨兒晚上在她那裏,奴婢自作主張的告訴了她有關於太後的事,奴婢告訴她,如今皇上對太後實際上已經有了深仇大恨,此時皇上甚至隻恨當初她沒有得了手去,而錦元宮那位是太後的嫡親侄女,皇上也已經是極不待見的了,隻要皇後明兒個死死咬住了她不放,到時娘娘您就算保不住她的命,也定能保住寧侯夫婦的命。”

蔣秀這番話,如一陣風般,刹時將在我心裏困塞了一夜的濃霧吹得千千淨淨,眼前一片雪亮起來,我慌忙將她拉起,“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果然是好主意!"

我越想越高興,由衷讚歎道,“好秀兒,說你是女中諸葛,真真是半點不錯的.

蔣秀扭捏起來,“奴牌當時也隻是見她心憂家人,才突然想到這個,她有了指望,才能死心塌地的為我們所用了。”

“她怎麼說?"

“她當時就流下淚來,對著咱們這裏碴了頭,說果然能保住爹娘的命,她來世給娘娘您做牛做馬。”

想著皇後當時的情形,我長長的歎出一口氣來,她雖然心狠手辣,但在父母這一麵,卻又是極仁孝的,善惡隻在一念一線之間,此時,我到覺得她可憐了。

到了傍晚時,下了一夭一夜的大雪終於漸漸的止了,北風呼嘯裏,隻有些雪粒在落,我依舊是在坐在暖炕上看書,蔣秀昨天晚上做得極好,皇後眼見家人有了指望,必定不會放棄,而我是她準一的指望,今日麵對英宏的審問,她自然會說得妥妥帖帖。

蔣秀正坐在我對麵繡著一塊帕子,我拿過來細細一看,隻見針腳細密平整,花色均勻自然,隻見並蒂的荷花上,一隻蜻蜓輕盈盈的立著,雖是冬天,看著它,倒有了滿眼的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