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揉著我的肩胯,低聲道,“娘娘剛才說,榮壽宮的,已經起了,她一時疑心也是有的,蘭是不好。”
被她這頓時回了神,抬頭看她時,倒也並沒有什麼恍惚,
臉上已是堆了笑,搖頭道,我隻是想著那些人都沒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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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槐的手段,要不著痕跡的要兩個奴才的命實在是太過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李德隻是被隨便找了一個借口罰去刑慎司裏,刑慎司向來就是宮裏的人間地獄,更何況又是在安槐的特別關照了後,李德去了那裏不過三五天,就嗚呼了。
雲琴那裏則稍稍的費了點心,然而亦隻不過是在飲食裏下了幾副料的事,她漸漸的精神缺短,形容枯銷,我為了不讓她起疑,命蔣秀親自悄悄的去淮她,尋湯問藥的忙,如此一番作態,雲琴竟然一點不疑,不過半月,也就去了。
這兩個暗患除去,我的心卻沒有完全的落下來,不知道為何,在我內心深處,總是隱隱的有一股強烈的不安,在我的心智稍一鬆懈的時候,就洶湧勃發的襲上心頭,久久的縈繞不去。
我站在淺梨殿滿院的梨花樹下,風微微一吹,隻聽簌簌的一陣輕響,如飛雪般的花瓣兒繽紛而下,沾了我滿頭滿身,眨眼間,我進宮已有整整五年,風雲萬息的生死變化不過是一瞬之間。
初進宮時,我在這個偏僻的淺梨殿裏,不過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小貴人,然而五年的覆雨靜雲之後,當初那兩位高高在上身份尊貴至極的女子都已經化作了塵土,而我這樣一個地位低下,以無前途無希望的小小殯妃,竟能一躍站在如今這個最高的位置上,皇貴妃,離皇後,隻有一步之遙了。
可是我的心裏卻不快活,我總是深深相信事世無絕對,君恩淺且薄這句話,前麵的人被我取而代之,而取代我的,又將是誰?
當初我提出要將秀兒許給王文華時,因著皇後太後等人的事,一時就撂下了,好容易這會子事兒都過了,在英宏一天晚上歇在我這裏時,英宏心情悶鬱。
許久,我又婉轉的提起此事,我才一提,他就精神一震,笑道,“朕竟忘了。”
第二日一早,他就有旨下到王文華府上賜婚,那王文華對蔣秀心儀已久,而蔣秀羞澀,對於我和英宏商量了要給他們做主賜婚的事又是從來都沒有說過的,他隻道是無望了,今天咋一接旨,端的是又驚又喜,當即進宮麵君,磕謝天恩。
蔣秀這邊也正式由內務府傳出皇帝的聖旨,脫去奴籍,按規矩搬出了內宮,住進外圍一間單獨的屋子裏,隻待皇後喪製滿後出嫁,至此身份再也不同。
蔣秀搬出去後,因著待嫁身份,縱然有我允許,亦是不能再隨隨便便的進來了,早習慣有她陪在身邊的我,陡然間,就覺得像是缺少了什麼,一時間心裏空空落落的。
蔣秀在時,後宮裏很多事也全都是交給了她處理的,縱然有什麼,兩人也是有商有量,於是不得以間,那些繁瑣的後宮事宜,小青雖然接替她成了新的宮女領事,然而小青到底年輕單純,很多事都不如蔣秀老練沉著,我隻得親力親為了。
幸而有紫嫣,她從小就看母親處理家中事物,常年以來的耳渲目染,讓她對處理後宮事宜得心應手,我索性就每天都請了她過來,陪我一起應對那些總也完不了的事物.
紫嫣見我一直愁眉不展,她很是擔憂,每日裏總是想著法子的勸慰我,我再也耐不住,忍不住就將自己擔憂的那些事細細的說給她聽,她每次聽了都要笑我,道,“古人常說什麼杞人憂天,姐姐這樣聰明的人,今天竟然也應上了這句話,憑他什麼,有皇上在呢,還能有誰敢動姐姐一根手指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