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怕,我去之前,會請求皇上將你們這幫子舊人全都安排個好去處的。”
裁雪再忍不住眼裏的淚,她硬咽了道,“謝娘娘恩典,隻是奴婢卻並不是為著這個,"
說到這裏,她抬頭看我,“奴婢服侍娘娘幾年了,娘娘對奴婢們從來都是極良善親和的,如今卻落得 ?”她吸一吸氣,又道,“奴婢隻是心裏太難過 。”
她的額角有細碎的頭發散落,我輕輕的伸過手去,為她掠好,淺笑道,“傻孩子,常言道,夭下無不散的宴常,你再熬幾年就能回家去了的,以後好好兒的過自己的日子,別想著我這個倒黴晦氣的人。”
她卻倔強的一偏頭,“娘娘才不是倒黴晦氣的人,娘娘是被人害的,太後,”說到這裏,她猛然停住,到底有點兒不敢開口。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於是道,“太後下了懿旨,要我早早兒自裁,是不?"
裁雪見我竟然知道,她捂著嘴,眼裏的淚更是洶湧,身子猛烈的顫唞著,手裏的紅棗湯已是灑了大半,“娘娘"
我正要勸她,卻聽外麵有人輕聲的回,“娘娘,劉喜公公來了,求見娘娘呢。”
裁雪一聽,趕緊起身收拾了,又慌不迭的擦去眼淚,低著頭退到了邊上,我倒笑了,向
她點了點頭,這才揚聲道,“快請.
劉喜恭恭敬敬的進來,他並沒有因為我是將死之人而輕慢我,依舊極恭謹的給我見了禮,這才雙手遞上一封明黃色的箋紙,道,“皇上有旨,請娘娘為剛剛出生的小太子起名。”
“小太子?”我冷不防間,頓時嚇了一跳.
“正是,皇上已經頒布朝臣,要將才出世的小皇子冊封為太子。”我愣愣的坐著,心裏又酸又苦又甜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味道,做這樣的事來,必定是為了讓我在臨死前,心裏安慰嗬.
“可是,小皇子還是那麼的小?”我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到底是我的孩子,又是才
出生,若此時就已經聖寵太過,會不會為他帶來禍患。
劉喜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他淡淡的回,“娘娘請放心,宮裏為權為勢爾寞我詐的太多,實在是令人發指,皇上一早就已經下了旨意,說小太子若一旦天折,定要整個後宮為他陪葬。”
我心裏突的一跳,撇眉道,“這樣的旨意,會不會太過了,一旦落人口實,那可是大大心裏著實疑惑,英宏難道不怕靖海王拿來大做文章?
見我這樣說,劉喜不由連看了我幾眼,像是欲言又止,我見他像是有什麼話不敢說的樣子,忍不住催道,“劉總管,我如今已是這樣兒了,要是有什麼,你不用瑞我?"
“奴才隻是怕娘娘聽了生氣,”劉喜的語氣亦不覺哀婉,他緩聲的道,“皇上在旨意上
說,皇貴妃沈氏,為私欲而行毒為,實在是大逆不道,賜死。當為後宮之戒,今奪去皇貴妃位分封號”說到這兒,他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見我並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又接著道“聖旨還說,從今後,宮裏為權為勢爾真我詐的事絕對不許再有,小太子若一旦天折,定要整個後宮都為他陪葬。”
聽了這樣完整的旨意,我不但不惱,反而深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英宏到底還是聰明的
他為了不落人話柄,為了讓太後靖海王等人無話可說,旨意的開頭故意的先將我重重瘍斥,
再話風一轉,用那樣決烈的口氣來保護我的孩兒。一旦天折,滿宮殉葬嗬!
於此,縱然是他親口將我賜死,我又怎麼能不明白他的那一顆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