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殿下,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嗎?”
“是的。”花榮閉上了雙眼:“那個人已經在很久之前就死去。”
“不過,雖然執掌著軍事法庭的裁定權,但拙者認為,這個世上沒有正義。”
“這個世上,除了愛與複仇,沒有正義。”
歌莉雅笑了起來:“那麼妾身在你的理論中,不就是正義的嗎?”
“否定。凡與那位大人的道路衝撞者,沒有正義。”
歌莉雅的手僵在了他的臉旁。
“我說你啊,被公子殺洗腦的可真夠徹底。”
“你不是拙者,自然也不懂。”花榮用了歌莉雅的論調回答了她:“反對那位大人,就是反對自己。”
歌莉雅攥緊了手心,露出一抹說不清意味的笑容。
氣氛陡然險惡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鶴鳴隊長做好了心理準備,打算亂入,正往這邊開始邁步,而廣淵總隊長滿是鼓勵的眼光目送他,花榮與歌莉雅卻相顧無言形勢詭異,蓮上宗嚴隊長那大劍豪的直覺卻嗅到了別樣的味道。他顧不上一一知會,已經拔劍向場中飛掠。然而他們所處的位置比較偏僻,離會場中心,顯然還有一段距離,所以這個動作很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池初宮的衛兵將蓮上隊長當成了刺客,紛紛拔出武器準備拿下這個瘋子,而廣淵總隊長與鶴鳴隊長也不得不放棄了先把花榮弄回去的打算,轉而急追蓮上。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鬧出動靜的人居然會是這個穩重嚴肅的一番隊長。
而這個舉動也緩和了歌莉雅與花榮之間的緊張氣氛,他們也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個書寫著‘繚亂喧嘩’的華麗背影。
蓮上隊長的速度很快,他的紅色長外套被風吹起,手中的名刀‘時雨’白刃處,亮起一道刺眼的陽光。
高台上,雪萊公主豎起了一隻手,想要製止騷亂的人群,卻還沒來得及說出話來,喉嚨就是一痛。
而此刻,衛兵們圍住了蓮上隊長的同時,卻也發現了,他一招砍掉了似乎正在作畫的一位宗師的手臂,而那手臂中滾出來的卻並非畫筆,而是火引。蓮上隊長的刀尖抵在了對方的喉頭,剛鬆了一口氣,衛兵們也善解人意的放過了他,轉而將那人帶起綁住,打算盤問之時,宮中四角卻響起了巨大的聲音。
隨著爆破聲,火焰迅速燃起,劇烈的硫磺味這才隨風四溢。
這並非是某一人的報複行為,而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團體行動。蓮上隊長的先發製人,也不過是製止了其中之一。
賓客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穿著盛裝的淑女們毫無風度的踢掉了高跟鞋,撕開礙事的裙擺,爭先恐後的往大門擠去。發須皆白德高望重的宗師們也紛紛丟了筆墨書卷,拿起拐杖捅開他人,爭取能先一步離開火場。
嚴守通道的皇家騎士全副武裝的衝了進來保護公主,尋常衛兵丟盔棄甲混在賓客當中奪路而逃。
而第一個發現事情有變的蓮上隊長,這時也是第一個瞧見了火光中,有誰橫抱著昏迷了的公主,正往後殿撤去。
“賊子休走,吃老朽一劍!”
蓮上宗嚴眉發皆揚,隨手就擲出了‘時雨’、‘浮白’與‘三日月’三把名刀,鎖死了那人的上三路,竟對他懷中的人質視若無睹。那人想必也狠狠吃了一驚,這一慌之下,竟也忘了自己手上還有人質可令對方投鼠忌器,反倒無從招架。他手臂一鬆,雪萊公主便掉落地麵,自己也被名刀時雨釘了個正著,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於逃跑已是大為不便。
皇家騎士們隨著蓮上的刀風詢視,已紛紛往這邊趕來,而後麵又有不滅陽炎的三位隊長聯袂出擊,那人避無可避之下,略一盤算,似乎放棄了拿公主性命作為要挾以圖退路的下策,轉而向蓮上宗嚴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