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殺按著膝蓋彎腰,揪著他的衣領將他又提了過來。
“可是你的樣子,卻像是求老子救你啊。”
“你以為你是哪路神仙,有求必應普度眾生?連我爹都覺得我已經不可救藥了,就讓我徹底瘋掉又怎麼樣?在這種地方,在這種地方……到底有什麼未來好值得期待的,你難道就願意這樣像狗一樣的活下去!”
“哦,既然你覺得淪落到這兒這麼倒黴,很好,就像狗一樣活下去吧。雖然老子以為救了個人才,不過就算救了條狗,也總比沒有強。醜話說在前頭,你可以像狗一樣的活著,但人該做的工作,一樣都不能給我落下。就這樣。”
那隻腳再次無情的將他踹翻個身,公子殺揚長而去。
等那個隻會哭的青年變成了後來隻會笑的花榮時,他挑釁般的向他的長官再度問起過這件事。公子殺麵無表情的文藝了一番:“你說那事啊,哼……總覺得你那時的樣子,很像我。不過,或許是我用心險惡也說不定。因為看到你那醜陋不堪的模樣,就覺得自己的胸懷還挺寬廣的。”不過他很快補充了一句:“當然,你比我差遠了。”
花榮長袖掩口,眉眼具是笑意。當然了長官,拙者比你差遠了。當年的你沒有因為這些事搞得精神分裂,也沒有流露出一丁點向人求救的樣子。你一個人擔負起來所有,然後還想扛起更多。可是就算像條狗那樣的活在你的陰影裏,也能挺直了脊梁,認認真真的活下去。千言萬語,最後隻彙集成一句調笑出口:“大人,如今拙者才發現,以前所重視的都是些多麼無聊的東西。斑斕的假麵,光耀的表皮,碰觸即碎的彩虹夢魘,千溝萬壑的心之欲境。到頭來,不值一笑,不值一提……”
公子殺皺眉:“你又分裂出新的人格了?那趁早死了幹淨去。一堆廢話,擾人清靜!”
“是是~拙者這就去死一死~”
“回來,把這些處理完了再去死。”
迎麵一堆文件扔過來。探討生死之道的兩個人(準確說或許隻有一個)背道離開。
……
這些情景像是要永永遠遠的刻在他腦海裏那樣,隻要一旦開始回想,就無法停止的一幕幕串聯上演。現在的花榮,回憶起這些的時候,已經可以保持著那張豔若春光的笑臉從頭至尾一成不變。
會流淚的會發怒的會毫無風度嘶吼的那個除了野心才華一無所有的笨蛋已經死的幹淨徹底了。留下來的那個,是讓所有人招架不來的強大存在。
歌莉雅不知道身後的那人想起了什麼,竟然半晌都沒有說話。不過她並未回頭,仍是保持原先的姿態,靜靜的伏在窗台。
很久很久以前,他們也是這樣,在時間凝結的什麼地方,不發一言的沉默著。即使如此,也能感覺到歲月靜好,一種無來由的安慰平撫著心田。
雖然這時和那時的相處模式,在一瞬間似乎有所重疊,但終究是全都不一樣了。聰穎過人的歌莉雅也不知道哪裏搞錯了,才導致今天這一步。可是人都是帶著對未知的恐懼與渴望,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隻能前進無法後退。這一點,無論聰明人還是蠢人,都是一樣的。時間的公平與殘忍給予了每一個人,有些選擇想要知道對錯,就必須進行到底。←思←兔←網←
當他們分手後,花榮目送那個妖嬈萬方的身影離去。他發現歌莉雅折回了她自己的房間,並沒有再對近日發生的事情做什麼補充說明。
第二天,不滅陽炎總隊長扶蘇廣淵發現,都察院的那位客人不告而別。
第三天,不滅陽炎收到了總計五張的邀請函,格式與先前我們所知道的一模一樣。分別給了鳳家第六代主人、總隊長扶蘇廣淵、一番隊長蓮上宗嚴、二番隊長伊姬吐司及三番隊長鶴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