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幹嘛不吃飯?香腸盤子裏還有啊!”
謝子覺抬頭看小白兔對著他手中的香腸發呆,挑挑眉說他。
“呃……沒事!”
好像做了什麼壞事被發現似的,江喻捷很快的低下頭扒著自己碗中的飯。腦中還殘存著剛剛謝子覺張開口把香腸送入口中的畫麵——
搞什麼東西,他居然看著謝子覺就傻了?這真是……
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無法理解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江喻捷加快了扒飯的動作,開始自顧自地吃著飯了。
謝子覺怪怪的瞄瞄小白兔幾眼,搞不清楚對方為什麼舉止又有點反常了?不過納悶歸納悶,他也隻是默默的很努力地用左手吃著飯沒說話。
莫名情愫開始漫延………
“喂,幫我開一下這個好不好?我弄了好久還是拿不開……”
謝子覺晚上時敲江喻捷的房門,想請他幫自己把刮胡刀的套子拿開。他並不是用電動刮胡刀,而是用那種手持柄刀片式的、古早古早的,就是在理發店裏用來刮修後頸發線的那種刀子——當然也是因為經濟考量。
江喻捷起身幫他把刮胡刀從塑膠套裏抽出來,不放心的瞥瞥謝子覺,他要用“左手”拿這麼利的刀片刮胡子嗎?
“我幫你刮吧!”
江喻捷看看手上拿著的亮晃晃的刀片,愈看愈不放心,於是沒把刮胡刀還給謝子覺,半強迫的要幫他刮胡子。
“不用吧……”謝子覺往後退了一步。
你來我更不放心——事實上謝子覺心裏是這麼想的。
“我幫你啦!你左手用不太順吧?”
江喻捷可愛的歪了歪頭,成功的讓謝子覺閃神,等到他回過神來時,已經是乖乖的跟著江喻捷到浴室了。
搞什麼啊……
謝子覺在心裏啐了自己一句,和小白兔認識快三年了,居然還會看他的臉看到失神,一直都無法免疫。
江喻捷把毛巾用熱水濡濕再擰幹,覆在謝子覺的下巴上。
“等等等等!這是幹嘛?”謝子覺用左手比了個“stop”的姿勢,指指現在覆在臉上的熱毛巾,覺得這看起來有點可笑。
“熱敷一下,等一下刮時比較不傷皮膚啊。”
江喻捷有點疑惑的看著謝子覺,他不知道這種事嗎?
“不用這麼在意吧?”謝子覺有點受不了的說。
又不是女人,幹嘛這麼在意皮膚問題啊!刮破皮就刮破啊……雖然會痛。
江喻捷看著對於自己體貼為他敷熱毛巾卻感到不以為然的人,靜靜地不說話,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沉默了幾秒。
這讓謝子覺感到不太自在。
“幹嘛不說話?”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不會照顧自己。”江喻捷突然這麼說。
“什麼?”
這隻嬌生慣養、本來連“湯滾了”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的小白兔居然這麼說自己?有沒有搞錯啊!
“你很會照顧別人,卻不懂得要怎麼對自己好一點。可是我可以對你很好,所以你不要拒絕啊。”
江喻捷稍歪著頭對謝子覺這麼說。他的表情很認真,一向溫潤的眼睛看起來好柔好柔,謝子覺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一種熱感在胸口快速地擴散開來……
江喻捷並不是在嘲笑、或是貶低自己之類的……他明白,卻無法再更一步厘清對方說出這句話時對自己的想法。
隻覺得很感動。
從來就沒有人對自己這樣過。當然一直都有人對自己很好很溫柔很照顧……家人,朋友,同學……但是還沒有人會這麼的——
似乎是這麼的了解自己、清楚自己的個性,而且體貼,還說著要對自己很好。
他心口湧上好熱好熱的感覺,感動到不行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呆呆的看著江喻捷。
但是謝子覺認為自己應該要說些什麼話,不然他受不了兩人這樣的沉默。可是一脫口竟是這樣的話——
“嗯……你好像有長高……”
江喻捷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個,傻了一下後才回話:“啊?噢……是啊,好像有吧……”
鏡子裏,江喻捷的身高幾乎和謝子覺齊頭。以前他隻到謝子覺的鼻子這種高度而已。
“很好啊,二十歲了還能長高。說不定你以後會長得比我還高……”謝子覺看著鏡子裏的兩個身影這麼說。
“是嗎?”江喻捷也看著鏡子,突然高興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但一想到以後可能比謝子覺還高,就覺得很快樂。但這絕對不是因為想壓過他之類的想法……
“別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