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字,三好學將文件拿去檔案室歸檔,走到門口,他突然回身,盯著跡部,慢慢地,一字一頓道,“到那時,希望你也能感到高興,跡部前輩。”

不等跡部回味過來,三好學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外。

三好學最後那句話中的含義,直到一周後,當國中時代最後的春假即將來臨時,跡部方才明白。

那天,花輪天真突然來到三年A班的門口,劈頭便是一句,“她已經走了。”

跡部頗為不屑地斜起眼睛,“哦?”

“鶴見已經乘機離開日本了,就在今天。”

盡管意外於鶴見突然提前的形成,跡部還是輕描淡寫地聳聳肩,“本大爺很快也會去德國。”

“不是德國。”花輪天真的唇畔浮出一抹殘忍的得意笑容,“不是德國哦,鶴見她並不是去你花錢弄起的那個留學項目。”

跡部聽見自己手中的大開本燙金辭典落地的聲音。

“她去了別的國家。她不會回來了,跡部,不會回來了,你再也見不著她了,她也不想見你!”迎著跡部的震驚,天真可愛的圓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線,“呐,跡部,我們都輸了,是的,我輸了,你也贏不了。”

“她中了兩億日元,她去追尋她的自由了,你再也見不著她了,跡部。”

在耳邊響起的嗡嗡耳鳴聲中,跡部聽見花輪天真這麼說。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開心嗎~你們開心嗎~從天而降的兩億日元改變人生啊!

68他們的混戰

章六十八

全世界最可笑的人是誰?

全世界最愚蠢的人是誰?

畢業典禮的鍾聲敲響,眾望所歸的畢業生代表跡部景吾,站上那曾無數次屬於他的主席台。

當他雙手撐在象征傳統的古舊橡木演講台,當他如曾經千百次那樣微仰起下頜,當他的目光無意掃過三年A組那連在一起的兩個空缺座位。

他聽到麵前黑壓壓寂靜無聲的人群發問,他聽到穹頂上裸身飛行的天使發問,他聽到整個禮堂回蕩的聲音。

是我,是跡部景吾。░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在心中這般回答。

台下翹首以待的人群驟然肅穆,目光敬仰地仰望著他。跡部垂目瞥向如利劍般指向他的話筒。方才似乎不自覺地將心中的回答說出聲。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開場白。

他歪過嘴角苦笑一聲,就連這苦笑也成了他人眼中值得敬畏的桀驁。他是跡部景吾,他是站在冰帝頂點的男人,所以他的一切都是驕傲的,自信的,充滿意誌與決斷力的。

隻有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你看不起那些臣服於你之下的人,可是……如果沒有虛弱的他們對強者的盲目崇拜,你也就爽不到了。如果都是我……不,小亮這樣的人,你也很頭疼吧。作秀都無人鼓掌。”

“你那麼熱愛掌聲的性格,會寂寞到死吧。筷感謝他們。”

那些曾屬於三好鶴見的聲音從他的回憶之潭中掙脫而出,不停地在耳邊回響。

感謝他們的什麼?卑微?

建立在不理解之上的崇拜皆是沒有價值的垃圾!

迎接著那宛如諷刺的一道道敬仰目光,跡部突然期望能夠有個人跳上台來,將他的驕傲摜到地上,大聲地嘲笑他是個蠢貨,將他從這可笑的尷尬之中解脫出來。

可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也無從得知她何時歸來,他甚至不能確定她為何離去。

無人回應他眼中熱烈的期望。或許在台下人眼中,連那期望都像是灼熱的挑戰欲望。

然後,他轉身走下演講台。

跡部景吾在畢業致辭時的奇特表現,一時在冰帝學園中等部廣受議論,每個人都在猜測,即將離去的跡部前輩究竟有著怎樣的深意。

是宣告自己永恒不變的冰帝王者之位?又或是挑釁,鼓舞不羈的後輩前來奪取他遺下的王座?眾說紛紜。

偶有不和諧言論,猜測他被女友不辭而別打擊,因而當眾失態。隨即遭到跡部支持者們的大力反駁,舉出各種實例,力證三好鶴見離開後跡部反應如常。

冰帝之王怎會為一個短暫交往的女人失態呢。所有人都看得到,三好鶴見跟在他身後時,何等唯唯諾諾,地位簡直連樺地都不及。

畢業典禮後,跡部便伴著心思深不可測的高度評價,在全校崇拜者歡送中,轟轟烈烈的登上了前往德國的飛機。

為期一年的德國行,在三好鶴見離開後,便失去了所有的意義。即使如此,跡部還是沒有取消這項目,按照原定計劃來到了德國。

他很快便為自己找到了新的意義,同在此地打職網的朋友切磋。手塚國光其人曾於他亦敵亦友。現今兩人已走上不同的道路,便隻剩下惺惺相惜的友情。

注定成為財團繼承人的跡部景吾不可能成為職業網球手,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