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不願意的。
怎奈夏父沒了,她又是個寡婦,對抗不了龐大的族人隊伍,幸而夏父與金陵薛家有舊,薛家如今生意做得很大,又與王家結了親,在金陵府也是能橫著走的。
夏母便求到薛家跟前,薛父此時還在,聽聞夏家母女的處境,便當即就往夏家去了。
薛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與金陵官府都是有來往的,他肯出麵為夏家母女謀算,夏家的族人不得不退了一步,不再要求為夏父過繼兒子。當然,夏母也少不得給族人一些好處,同時,給薛家送去了一份厚禮以表謝意。
夏家有錢,有了薛家的幫忙,又沒了族人的搗亂,自然是將夏父的身後事辦得風光體麵。
夏父在的時候,夏母看那些終日插金戴銀、塗脂抹粉的小妾姨娘們就十分不順眼,無奈自己生不出兒子,指望著她們生了兒子,自己好奪子去母,誰知竟成了一場空。如今夏父死了,這群連個女兒都沒能生出來的女人們,什麼也不會做,隻會吃喝玩樂,花費自己的銀錢,便徹底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便帶了心腹婆子,將夏父當初給她們置辦的衣裳首飾都給拿走,隻留了一身破舊衣裳,叫了人牙子來,將小妾姨娘們統統發賣了。
沒過多久,薛父也沒了,夏母感念他幫了自己一把,便也送上厚重的禮金來。薛姨媽帶著薛蟠和薛寶釵兩個守寡,見夏家對自家也無什麼幫助,便不大和夏家來往,兩家竟是多年沒有再見麵了。
沒了丈夫,身邊隻得一個女兒,且夏金桂生得又確實美貌、口舌便給,想著孤兒寡母相伴,將來的前程不過是指望著她了,不免便驕縱她。夏家也是皇商,根基富貴,來往的銀錢如流水一般,夏金桂是嬌生慣養,她要星星夏母不敢給她月亮,她要綾羅夏母不敢給她綢緞,將她養成個唯我獨尊、目下無人的霸道性子。這倒也還罷了,因夏母指望她將來當家理事,不免將她教的厲害了些,心性狠辣。母女兩個原本打算給夏金桂尋個合適的男人,招他做上門女婿,好撐起夏家的家業來。
等到夏金桂及笄,夏家四下尋摸,怎奈這個時候上門女婿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那些真正有幾分才能的人都是寧願自己奮鬥,博取財富,也不願意去當上門女婿的。,那些聽聞夏家富貴,夏金桂美貌,願意來當上門女婿的,又多是些窮苦不堪、相貌不佳的男人。夏金桂自視甚高,如何看得上這些軟骨頭貪圖自己財富的樣子,竟是挑來撿去,費了幾年的功夫,也沒能尋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夏母自然是著急的,她明白不說別人了,夏家的那些同族之人,就眼巴巴地看著自家的家業呢,恨不得讓夏金桂一輩子都找尋不到合適人選,讓這一房絕了後,將來好分享自己家的家業。
恰在此時,薛蟠出京做起了生意,剛好碰到了夏家的老仆,到夏家來認親來了。
薛蟠生得人高馬大,又很有紈絝子弟養尊處優的範兒,夏母見了,歡喜的不行,暗想若是自己有這麼一個兒子就好了。
夏家如今隻有母女兩個,又是商人之家,家教也不嚴格,便叫了夏金桂出來和薛蟠相見。
薛蟠一見夏金桂生得花柳之姿,行事又不扭捏,落落大方,一雙妙目似是含情,早酥倒了半邊身子。暗暗咂舌,不想夏家的女兒生的如此動人,暗恨自己沒有早來夏家走動,否則豈不是早就將此等人物弄到手了。當下便格外注意夏金桂的舉動。
夏金桂何等機靈,早將薛蟠的心思看得分明,心中暗笑不已。她每日和夏母為伴,見到的也不過是家中小廝和外頭管事,這些人哪裏比得過薛蟠,不免也有了幾分意思在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