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從來都沒看顧過賈迎春。

☆、想方設法將計就計

何大郎這許多年都與賈迎春沒有來往,怎麼會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外甥女,還真是奇怪。更何況,從禮法上來說,邢大舅才是賈迎春的娘舅呢,這何大郎不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而已。

潘金蓮拿腳趾頭一想,也知道大約是這何大郎聽聞自己嫁到孫家當了大奶奶,孫家雖然比不得榮國府豪富,可也是家資富饒,有點油水,想著來打秋風呢。

潘金蓮心內冷笑,這何大郎為了錢財,不惜出賣親妹妹,斷送了她的一生,如今怎麼還有臉來尋自己?當真是為了銀錢什麼都敢做,真真是無恥的很。這樣的人,看上一眼都覺得惡心,活在世上都叫人覺得多餘。難道這何大郎還以為自己居然會認他為舅舅,真是可笑。當然了,財帛動人心,沒準兒何大郎以為自己如同何氏那般好拿捏呢,隻需說上幾句好話,就能將自己給哄過去,從此任他予取予求了,做他母親的大頭夢去吧。

卻說,那何大郎對於當年所為,心中並不後悔。在他眼裏,何氏再美,也不過是個尋常人,張家再好,也不是普通人家,何氏嫁過去,也依舊是過普通百姓的日子,享不到什麼福。自己將何氏賣給賈赦,雖然隻是做個姨娘,可榮國府那是什麼地方?真正的豪門貴族,何氏一進門就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使奴喚婢,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真可謂是從地上一腳步入了天上。這日子還不是自己給她的,她還得感謝自己呢。

隻是何氏命不長及,真是可惜啊,她一死,賈赦也變了臉了,全然不似從前那般和善,再也不肯給自己銀錢好處了。她要是不死多好啊,自己還依舊能三五不時地得些好處,日子也不會過得像如今這般淒慘,當初花了不少銀子討進門的雪茹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偏生性子又好強,床第之間又需求又十分旺盛,將自己的精力榨的幹幹淨淨不提,還將自己看得死緊,自己手裏又不寬裕,至今也沒個子嗣。

這何大郎如今不敢再嫖了,卻又添了一樣賭,偏手氣又不好,十賭九輸。這次被人堵著門追賭債,他實在是沒錢了,隻能說盡好話,求人家再寬恕幾天,那人色眯眯地瞧著雪茹,笑話何大郎,若是實在沒錢,何不將雪茹賣了,也好換些銀錢,又對雪茹說,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好的,若是不想過了,不妨跟著自己走,也好過好日子,強似跟著何大郎這般沒能耐的人。雪茹最恨別人提起她昔年在煙花之地的身份,雖然心頭大恨,卻也不敢得罪來人,隻得裝作沒聽見。那人又在口頭上占了不少便宜,方才罵罵咧咧地走了,當然臨走之前少不得對何大郎一通威脅。

當年那雪茹肯跟著何大郎,無非是貪圖他妹子在榮國府當得寵的姨娘,何大郎出手又大方,沒少給自己送東西,她想著,自己這皮肉生意原也是碗不長久的飯,倒不如趁著自己還年輕,姿色尚存,好趕緊尋個人家,過好日子。碰上何大郎原本想著得了個長久依靠,誰料到何氏竟然命薄至此,放著大好的富貴無福享受,偏生何大郎又不安分,饒是當初得了那麼多銀錢,也是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如今越發是入不敷出,以至於她日漸落魄,實在與當年的設想是天差地別。此時一見催債的走了,立即就變了臉,衝著何大郎罵道:“人家嫁的男人,都是好的,偏我瞎了眼了,嫁了這麼一個賭棍。”何大郎不服氣地道:“若是我妹子還在,哪裏會有今日?我此刻必定還好的很。”

雪茹道:“何大,依著我說,你何不再去求求,你妹子到底得過賈家大老爺的歡心,說不定賈家大老爺念及舊情,就賞你一筆銀子,人家就是掃地掃出來的銀子,也夠你賭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