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子言跑了過來,輪休的這兩天裏,梁盞被迫重看了幾十遍自己的直播視頻最後一段。
如果隻是看視頻倒也罷了,反正紀同光長得養眼,但每看完一遍,沈子言就要朗讀一下不同營銷號下的評論。
“天哪我也想被這麼帥的小哥哥溫柔地喊名字!
“我真的好羨慕那位牙醫小姐姐嗚嗚嗚……!!!”
“真的有你們說的這麼好看嗎?我覺得挺一般啊,我也就重複看了八百遍。”
諸如此類,枚不勝舉。
梁盞著實不明白沈子言這番惡趣味,“你別讀了行不行?”
沈子言躺在沙發上表示拒絕:“大家都羨慕你,你還不樂意了呀?”
“那是他們誤會了。”梁盞翻白眼。
“我看不一定。”畫手大大從沙發上翻起來,表情八卦語氣誇張,“那天他抱著你回來,別提多溫柔了好嗎,而且他一回國就來找你,我感覺他是真的想追你。”
梁盞隻當她是在胡說八道。
“得了吧,他不恨我就不錯了,還追我,我看你是最近少女漫接太多,看誰都自帶粉紅色濾鏡。”
沈子言:“反正我是沒見過他對誰這樣。”
“當年咱級花辛辛苦苦倒貼三年,他也不過是點頭打個招呼,連頭發絲都沒碰過人家一下你忘了嗎?”
梁盞說這不一樣。
“你也說了那會兒是穀心在倒貼他,他要給人回應,穀心豈不是更不可能放棄了。”
“但我跟他本來就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啊。”
“上過床的朋友。”沈子言壞笑著補充強調。
“……都說了那是一時失誤。”梁盞揉著腦袋,實在是不想再理會她。
輪休結束,再回去上班的時候,打卡時間剛過去,辦公室裏的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瞥了一眼,發現那是市場部的短號,差點不想接。
當然,因為已經在工作時間,麵對這樣一通電話,到底接不接,梁盞也隻能想想。
最終她還是接了起來,被迫又聽了一遍來自市場部的垃圾建議。
是的,關於找個機會讓紀同光在此出鏡的事,運營們還沒死心。
一開始他們聽梁盞拒絕得堅定,念頭也就熄了,結果兩天下來,之前那條直播的熱度越來越高。
如此流量,不打鐵趁熱利用起來,實在是太可惜了。
所以梁盞輪休一結束,他們就又苦口婆心地來做工作了。
梁盞無奈極了:“運營上的東西我不太懂,但正畸是我的專業。”
“你們以為他為什麼能被這麼多網友誇好看,還不是因為他五官精致端正,沒有一口整齊標準的牙,他的嘴也就不會長現在這樣了啊。”
談到專業上的問題,運營連連認慫:“是,是,我們明白。”
梁盞:“明白你們還要他出鏡當病例?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運營說,他們這些在連鎖口腔機構裏工作的人都未必有那麼明白這些東西,那普通網友當然更不在乎。
但營銷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要去吸引普通網友的注意。所以紀同光需不需要整牙其實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帶來流量。
梁盞差點氣死:“不好意思,這事我真的不能答應。”
所幸說完這句,她預約的病人也來了,讓她有了光明正大掛電話的理由。
一上午連軸轉忙完,她抽空看了一眼下午的預約名單,發現隻有一個病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為免市場部的人趁午休時間直接上來堵她,確認完下午的病人後,她就直接溜出去吃飯了。
結果這一出去,竟叫她在咖啡店外看到了紀同光。
而紀同光對麵坐著的人,正是那個被她連掛了兩次電話的市場部經理。
梁盞:“???”
什麼玩意兒?啃不下她就去找正主了?
她拿著咖啡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位經理麵帶喜色地和紀同光握手,像是達成了什麼合作。
想了想後,她趁經理站起來之前走上前,打算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經理也不愧是幹營銷出身的,見到梁盞這個很不好相處的同事,竟半點尷尬的表情都沒露出來,還笑著與她打了個招呼。
“梁醫生。”他說,“您下樓買咖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