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盞:“……”
梁盞問:“你們認識?”
經理說現在認識了。
“紀先生特別好說話,已經答應了配合下一場直播的事。”
梁盞無語。
她偏頭對上紀同光的目光,挑了挑眉不解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正畸是什麼意思啊?”
他笑了:“我知道啊,你當年給我講過。”
“知道你還答應?”她眼睛都瞪大了,“還是說你不知道你的牙齒長的很好?”
“這個你也說過。”他笑意未斂,“但稍微調整一下也無所謂,而且還能幫你。”
兩人說到這裏,市場部經理已經借接電話的借口先溜了,於是桌邊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梁盞還是不太明白:“他究竟是怎麼找上你的啊?”
紀同光咳了一聲,說他昨天終麵結束,路過她單位的時候,進去約了後天洗牙。
既然是預約,那當然會留下聯係方式。
梁盞:“……”
鑒於定期洗牙的習慣還是她給他科普的,此時此刻,她感覺這破事的罪魁禍首可能是她自己。
她欲哭無淚,問他:“你知不知道之前那次我就覺得很對不住你了啊……”
“我知道,你不是還特地請我吃飯了麼?”他又笑了,“但是我真的不介意,你放心吧。”
“不是你介不介意的問題。”梁盞解釋,“而是這件事可能會給你帶來很大的困擾。”
“比如?”
“比如走在街上忽然被認出來,然後被尾隨被搭訕之類的,真的挺麻煩。”她認真道,“怕是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不少困擾。”
“其實不至於。”他說得很輕巧,“反正這種事以前也沒少過。”
梁盞一聽,頓時無言以對。
行吧,作為一個曾親眼見證了半個年級的女生倒貼他的人,她的確無法反駁他這句話。
她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太陽穴,道:“也是,前兩天阿言還跟我說起穀心當初給你送了三年水的事呢。”
紀同光聽到穀心這個名字,反應了片刻才想起來。
他抿了抿唇,道:“沒有三年。”
“啊?”
“我去你們學校打球,一共隻去了兩年半。”他補充,“高三最後半年我就沒去過了。”
“這樣啊。”梁盞恍然,“我還真不知道來著。”
紀同光心想你當然不知道了,因為你那個時候在跟路青揚談戀愛啊。
說實話,哪怕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一想起她當年和路青揚談了一場幾乎驚動整個二中的戀愛,紀同光還是難免心塞。
路青揚是二中那一屆男生裏最出名的那一個,他長得不錯,成績更不錯,但比起長相和成績,最出名的還是他那些每隔一段時間就不重樣的傳聞。
或是逃課,或是打架,或是上課把老師氣到摔三角尺圓規。
每一件放在二中這種特別提倡埋頭苦讀的學校,都顯得格格不入。
然而對那個年紀的中學生來說,這種格格不入,無疑是極鮮活極吸引人的。
更不要說他在事跡如此“光榮”的情況下,居然還一直保持著一個很不錯的成績,簡直就是很多老師口中“人聰明,但心思沒有全部花在學習上”的典範。
高二下半學期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大張旗鼓地追起了梁盞。
大部分人都覺得,像梁盞這樣平時宅得連教室都不太願意出的女孩,肯定不會理他。
結果半個月後,梁盞竟答應了他,還破例為他站到了籃球場邊,給他拿著衣服。
當然,梁盞作為一個從小跟著她爸看NBA長大的人,哪怕站到了場邊,也絕不會像別人那樣為進球和過人尖叫歡呼。
有一次,路青揚進了個還算比較有難度的球,像條金毛一樣湊過去求她表揚,結果她沉思了片刻,說:“你剛剛那個crossover的重心可以再低一點。”
紀同光當時就在離他們不太遠的地方,清楚地聽到了她這句話。
他一方麵想笑,一方麵又覺得這其實並不值得意外。
他喜歡的姑娘就是這麼個不解風情的人。
路青揚此刻見識到的,不過冰山一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