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千金白慕雅跟陸承安的婚事,就算是沒有開誠布公地談起過,但是暗地裏他們也都是知道的。隻是……
那人頗有些尷尬,笑得很是勉強。
淩菲菲被那些人看得如同鋒芒在背,如果不是身邊有個強有力的支撐,她覺得自己一定會緊張的暈過去。
白慕雅遠遠地看著,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幾天她不間斷地聯係陸承安,可是這個男人,就好像是躲到了外太空一樣。陸氏現在也被圍得嚴嚴實實,把她當成當年的非典病毒。
原本還以為,陸承安是不會出席的,可是現在,竟然帶著淩菲菲。
這無疑是在給那些人說明,他們之間沒戲。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不要胡說八道。”淩菲菲朝著陸承安橫了一眼。
陸承安不禁有些好笑,這丫頭應該是不知道,她凶起來的樣子,格外嫵媚動人。那張臉,一紅就紅到了耳後根。比平常更有姿色。
“陳述事實而已。”他端給淩菲菲一杯香檳酒。
“什麼時候走?”淩菲菲一點都不想繼續待下去,那種緊張的情緒,一直都在蔓延,無休無止。
陸承安雙眼微眯,像隻狡猾的狐狸。
也不知道在找什麼人。
“快了。”
按照慣例,開場舞都由舞會的主導方跳第一支舞。
原本淩菲菲還以為事不關己,可沒想到,這一次的主導方是陸氏。
她雙目圓睜,被陸承安拉到了舞池。
她是會跳華爾茲的,隻是這些年在美國,很少交際,生疏的很。
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目光灼灼。
淩菲菲硬著頭皮,跟著陸承安一步一步,和著拍子,配合的倒是很好。該有的默契都還在,陸承安好像很高興,臉上帶著淺淡的笑。
白慕雅看的火冒三丈,嫉妒的毒蛇,這個時候正朝著她的理智吐著鮮紅的蛇信子。
她跟在陸承安身邊的這些年,從來都沒有見過陸承安這樣笑過,總是冷若冰霜,對她更沒有半句好話,可是對著淩菲菲,就能變得這麼多。
一舞終了,掌聲雷動。
淩菲菲可以感覺到自己狂跳的心髒。漸漸地能聽到周圍那些人的誇讚聲。
大抵都是說她淩菲菲,跟陸承安是天生一對,十分般配。
“承安。”
一個穿著寶石藍曳地長裙的女人,緩緩地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雍容華貴,保養極好,看不出多少年紀。
淩菲菲的雙眼慢慢發脹,數年前的回憶朝著她奔湧而來。
這是陸承安的母親,陸氏集團的皇太後,高高在上,很有威嚴。
她當初的婆婆。
“什麼阿貓阿狗你都帶來?”她聲音冷冷地,卻是出奇的輕柔,隻是這綿裏藏針的功力早就出神入化了。讓淩菲菲覺得心口絞痛。
“我跟菲菲一直都是夫妻,是您沒有認清楚現實。”陸承安冷笑兩聲,周圍沉寂一片。
淩菲菲的身份,當場有些跟陸家有交情的人,也是知道的。
隻是白慕雅後麵是白氏,家大業大,要是白慕雅跟陸承安成了夫妻,對於兩家來說,都是好事。
這淩菲菲……一無所有。
“早在六年前,你們就離婚了。”她吐字清晰,一板一眼,臉上帶著幾分鄙夷,上上下下打量著淩菲菲,這烏鴉妄想變鳳凰,吃相難看。“你跟慕雅的事兒,已經定下來了。你以為,我花費這麼大的心力策劃一場慈善舞會是為了誰?”
淩菲菲如同當頭棒喝。
今天的主角,是陸承安和白慕雅。那……
“那是您的想法,我今天帶著菲菲來,不過就是想跟您說一句,”陸承安駭笑連連。連淩菲菲都從未見過這樣冷漠的陸承安。“以後我的事,您少管,當然,您也管不著。白慕雅永遠不會變成陸家人。”
白慕雅渾身癱軟,坐在一邊的軟沙發上。
原本還以為,陸母秦士曉來,多少能給她扳回幾成,沒想到,現在是全軍覆沒。
“承安……”她慌慌張張追上去。
陸承安置若罔聞,拉著淩菲菲,穿過人群,上了車,揚長而去。
棉城的夜景很美,如果在高塔上麵俯瞰,霓虹閃爍,很像香港。
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落在車窗上,形成兩三道蜿蜒纖長的水道,被風一吹,頓時歪斜。
淩菲菲看著出神。半晌才發現陸承安已經停車很久了,他們現在處於棉城的最南端,這裏有海。
從林菲菲的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遠遠地燈塔。身後就是棉城的一地繁華。
“以後這種事,不要再來找我了。”她一字一句,說的隱忍。
秦士曉每一次都對她冷嘲熱諷,因為家道中落的原因,她心裏還帶著淺淡的自卑。平常時候沒有感覺,隻是在麵對秦士曉的時候,才會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