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話講得對:樂極生悲否極泰來啊。這人要是天生就是一個倒黴鬼,平時喝涼水都得注意別塞牙。這不還沒容他樂嗬幾天呢,剛剛的北京西路事件就像一記悶棍,砸得他都想投玄武湖和王八幽會去了。
本來上海戰事剛開時,吳恩豫就接到上邊的密示,讓他暗中調集警力,監護日本駐南京公使館、日本商社及日本僑民,以免戰事期間民眾與之突起爭端,徒招無謂之外交事件。外交部暗地裏也早早和日本公使館打過招呼,奴顏媚骨的懇請日本同行約束其僑民,在首都南京這地兒給點麵子。
剛開始時,日本人挺配合,街上見不到日本人的影兒。日本人也不傻,滿大街全是眼睛裏滋滋冒火星兒的中國人,出去找挨揍啊。
其實也不是日本人不想出來得瑟得瑟耍耍威風,實在是不好意思出來。
他們開始以為十九路軍不是嫡係中央軍,隻不過是個三流的雜牌軍,武器裝備落後得不是一點點兒,就那點破銅爛鐵還沒有帝國一個大隊的火力凶猛呢,又剛從江西調防淞滬一帶,對上海情況生疏,官兵已連幾個月未發軍餉,必士氣不振。而訓練有素的帝國海軍陸戰隊火力配置強大,再加上地上有鐵甲車衝鋒開道,天上有飛機轟炸,海上有大口徑的艦炮火力支援,擊敗十九路軍占領上海是手到擒來。
南京的那些日本人都準備好勝利大狂歡了。在他們的認知裏羸弱的支那是他們可以隨時肆意采摘的自家果園。
可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帝國精銳的陸戰隊居然在陸海空的立體攻勢下,硬是沒有撼動十九路軍的防線,反讓這個三流的雜牌軍打得屎尿橫流,接連兩任司令官被陣前撤換,惹得英、法、美、意等諸國人士都撇著嘴很不屑日本人。
本來嘛,你打就打唄,最近一個時期,南京政府裏的那個光頭領袖有點兒得瑟,中原大戰後各路軍閥都乖得像個小貓咪,讓這個一統天下的蔣某人飄飄然的有點找不著北了,適當的上上課沒啥,有咱們列強諸國給你們雙方兜著底呢。可你丫的小日本也太狂了,這牛皮讓你吹的,還知道你日本的臉有多大不?
你看第一任司令官鹽澤幸一狂的:“要在四個小時掃清上海駐軍。”結果打了一個多星期,幾千日本兵就被天照大神喜滋滋的收走了,人家中國軍隊的防線巋然未動。而那個鹽澤幸一也太不爺們兒了,仗被他打成這副熊樣,怎麼也得玩個漂亮的切腹活兒,讓咱瞧個新鮮吧,怎麼夾個鋪蓋卷兒招呼也不打就回老家了呢?
第二任司令官野村一看就是個沒見過啥世麵的日本漁民。咱們幫他圓場子開了西方記者招待會,可他一看見漂亮的歐洲美女記者,就滿嘴不著吊兒:“日軍渡過蘊藻浜之日,即為日軍行動終止之時。日軍在吳淞踏平華軍壕溝之日,為時不遠。”當時野村在美女跟前兒那小雞胸脯挺的,那張大嘴咧的,那鼻涕泡兒讓他吹的,驕傲的一塌糊塗。
結果怎麼樣?人家中國軍隊根本就沒鳥他。打到2月中旬,就中國軍隊那破槍、那破炮,愣是揍得野村沒挪過窩,回頭一點脾氣也沒有夾起鋪蓋卷兒,也偷偷溜回總鬧地震的那個小島了。
就你們日本這種戰鬥力,還敢自稱亞洲第一?還好意思總往世界軍事強國堆兒裏紮?我們怎麼看你們日本人個個都是上嘴唇頂天,下嘴唇著地,也不雞巴要臉了是不?
這回日本是糗大發了。麵對西方各國幸災樂禍的貶損,日本上下無不羞憤難當。
而一向在中國人麵前狂妄自大橫著膀子走路的南京的這些日本小鬼們更是當場集體吐血集體石化:“巴嘎巴嘎”的叫了一整天,比老鴰還聒噪,一聽就不是什麼好鳥兒。
等到植田謙吉這個日本常備陸軍師團長出任第三任司令官狂妄亮相上海灘,滿南京的日本人又像集體打了雞血一樣,狼嚎一般“班哉班哉”的叫喚了一晚上。這都是些什麼鳥獸啊,可把南京城裏的那些西方的紳士名媛們刺激的都有一種操起獵槍集體打獵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