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碩等人跳下車,貓著腰迅速向山上跑去。“操,那人兄弟,發大財了,這有三箱89式榴彈,都拿著,還有那個擲彈筒,一會兒哥們抽空也放兩炮。”胡碩嘴對那人說著,眼睛卻貪婪的瞄著九二重機槍,剛才用輕機槍打得不過癮,還是這家夥用著得勁兒。
“能拿的全帶走,撤。”熊再峰冷靜果斷的命令道。
從第一槍到結束,沒超過10鍾。飛鷹突擊隊嚴格恪守埃勒教官的訓示:特戰隊的特色就是運動和火力。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強的火力,突然打擊,消滅或重創敵人後,迅速機動,不打對峙戰,在運動中殲敵,減少己方的傷亡概率。
當卡車一溜煙兒的絕塵而去時,鎮子裏人吼馬嘶正熱鬧。
“怎麼回事?那裏打槍?”槍聲一響,高家大院的守備隊中隊部裏,中隊長瞪著猩紅的小眼睛厲聲問道,值班參謀連忙拿起電話詢問兵營值班室。
“我們遭到支那人的襲擊,是支那的正規義勇軍,火力很猛,請求……轟”一顆榴彈劃著優美的曲線砸落在窗口,紛飛的彈片將接聽電話的鬼子紮得象刺蝟一樣,值班參謀的耳膜被電話裏傳來的爆炸聲震得嗡嗡直響。
“巴嘎,集合所有人,立即支援。”中隊長暴跳如雷。竟有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挑戰大日本帝國軍威的支那人,簡直是不自量力。就在他狂吠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所有的玻璃都被震得嘩啦嘩啦碎了一地,腳下感覺就像是又來了一場東京大地震。
“巴嘎,是運輸站,支那人偷襲了運輸站。快,全力向運輸站支援。”中隊長立時反應過來,支那人一定是在兵營那裏吸引注意力,重點是運輸站,狡猾可惡的支那人。
運輸站的定時炸彈在時間上遲了近一分鍾後,時機恰當的完成了光榮的爆炸使命。就在院子裏的日軍輜重兵聽到槍聲後忙著四處奔走,尋找隱蔽戰位,準備警戒戰鬥的時候,一聲爆炸聲徹底將他們的心髒震碎了。
院中央堆積如山的軍用物資中的彈藥集體殉爆了。戰爭中,最瑰麗燦爛的景色之一,也是最殘酷暴戾的災難之一,莫過於大量彈藥的殉爆。隨著第一聲的巨響,大量的九二式高爆彈率先爆炸開來,爆炸一聲接一聲,整個鎮子都在戰栗,大地不停的顫抖,如同地震中心的極震區。大團大團的火球裹著濃煙升騰至空,成千上萬的鋼鐵碎片被驟然釋放的能量激射出去,中間夾雜著步槍子彈如箭矢流星般密布整個爆炸空間。
貨堆周圍的二十幾個鬼子率先被彈片撕碎分解,牆角的汽車旁,七個僥幸沒被第一波爆炸炸死的輜重汽車兵,拉開車門鑽入駕駛樓裏妄想開車闖出去,未待汽車發動,就聽見耳邊一聲巨響,跟著一大團火球包裹住了汽車,七個火人狂舞著衝出了駕駛樓,撕肝裂肺的呼喊被一浪接一浪的爆炸聲蓋住,很快被紛飛的彈片切成了數段燃燒的碎塊。
屋子裏的人也沒能逃過死神的召喚,爆炸的巨強衝擊波如海嘯般掠過門窗、房舍,奪路而去,人體脆弱的髒器瞬間被震成了碎塊,大量的血液和著肉末從鬼子的口鼻中竄出來,連叫喊一聲都來不及,不過境遇比在屋外的同伴強多了,至少留了個全屍。
凶烈的彈藥殉爆肆虐的摧殘著運輸站裏的一切,一個小隊的輜重兵和守備隊一個加強班隨著烈烈的硝煙集體去天照大神那裏報到去了。
“巴嘎。”匆匆趕到的守備隊中隊長站在運輸站的廢墟邊,看著地當央兒巨大的彈坑和仍在燃燒的物資以及散布周圍的肢體碎塊和焦糊的內髒,握著指揮刀的手青筋暴起,臉上的肌肉猙獰著擠到了一起。
匆匆趕到的魏常友和兩個日本戰術教官站在中隊長身後,均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情景,臉上俱是震驚的表情。
魏常友強壓住內心的震動,好半天調整好角色的情緒,上前說道:
“中隊長閣下,我已經命令附近的二中隊全體出動,徹底封鎖東北要路口檢查站,咱們是不是去西南口看看,那邊的槍聲停下來了,不知道情況如何?別讓義勇軍跑了。”
臉色由鐵青轉為紫茄子色又變成鉛灰色的中隊長,木然的轉身看了看身後剩下的20多個鬼子兵,猛然抽出指揮刀,聲嘶力竭的衝著西南軍營的方向喊道:“殺給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