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出於對帝國的忠心,他還是將直覺的結果告訴了鵜飼三郎少佐。結果那個胸無點墨、剛愎自用的家夥將他好一頓嘲弄。說什麼帝國部隊勇猛無畏,武士如雲,在支那軍隊麵前所向披靡,什麼時候支那的軍人變得這麼厲害了?無能的支那人隻會偷襲,今晨的事件就是偷襲。必須派遣部隊立即去天牛洞剿滅那股反日山賊以雪帝國陸軍之恥。並動用上司來強迫他啟動預先潛伏的特工組配合他的軍事報複行動。
可惡的北海道的小漁民。望著窗外瓢潑大雨,岡本成雄心裏恨恨的咒罵著。
子夜時分,電台呼叫竟然沒有收到特工組的彙報電波,這一下,岡本成雄可真坐不住了,在屋裏一遍一遍的走來走去。半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有回音。淩晨兩點時,卻收到了鵜飼三郎的電報。岡本看過後,憤怒的將電報紙撕個粉碎。“巴嘎、巴嘎、巴嘎。”他終於忍不住大罵起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原本就有一種預感,再沒確定那支武裝隊的存在之前,絕不啟動天牛洞的特工組。那組人馬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打進義軍中去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將其主寨的那個女匪首領騙至南線來,用軍火運輸的誘餌調她離開老窩,然後一舉擒拿消滅。但現在出現了新的情況,在新情況未查明之前貿然啟動以前的計劃,多半會是凶多吉少。果然不出所料,山上肯定發生了巨大的變數,那組辛苦潛伏的特工組,被鵜飼三郎那個家夥生生送入了虎口。該死的家夥,居然還要調一個中隊去支援?哼,你不是一個人就能力能扛鼎嗎?卑鄙無恥、行若狗彘的家夥。
岡本成雄一個人罵累了,走累了,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思忖良久,伸出雙手,啪啪的打了幾下節拍。
歘的一聲,屋角出現了一個緇衣裹體的忍者。
“吉田君,在天牛洞潛伏的特工組今夜沒能發出信號,圍剿部隊遭遇洪水,損失嚴重,鵜飼三郎少佐已經增調了一個重裝中隊前去增援,天亮後就出發。此次意外,我認為應該是要路溝事件的凶手所為,他們一定在天牛洞那一帶。我想請你和你的人走一趟,重點是那支看不見的武裝隊,別的事就讓那個北海道的漁民去幹吧。天亮後,你們跟隨增援部隊一起出發。這次能否找到先生的宿敵,就拜托你了。”岡本成雄說著,微鞠躬致謝道。
“嗨。”吉田華山回應了一句,黑色蒙巾包裹的頭部,除了一雙閃爍著妖異神采的目光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小心些,這次要對付的支那人異常狡猾。”岡本又追加了一句叮囑。先生在見了他的電報後,毫不猶豫在第一時間就派出來手下八個中上等的忍者家奴,岡本可不想在他手裏有所折損。盡管家臣比家奴地位高了一級,但岡本對忍者家奴卻異常尊重。
盯著吉田華山倏然消失的地方,岡本成雄臉上的笑意漸漸的冷卻下來。這次啟動解決天牛洞和女匪杜鵑的方案,為了萬無一失,連組裏的支那特工都沒讓參與,按說沒什麼漏洞,除了暴雨、洪水自然天禍,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天牛洞對岸下遊一公裏處。
“老大,前方發現鬼子步哨和潛伏哨,我們即將進入日軍宿營警戒區域。”尖兵宋玉折返回來彙報道。
“原地休息五分鍾,喘口氣。”熊再峰說完,飛鷹隊員靠攏在一起,曹柱國掏出水壺,每個人輪流灌了一大口燒刀子暖了暖身。
“聽著,我再說一遍計劃,天亮之前,我們的任務是進入日軍核心宿營地,找到他的指揮部,滅了他的指揮係統。盡量不要弄出聲響。屆時,見機行事,一旦暴露,就往山裏撤,趁天黑渾水好摸魚。埃勒教官總說,決斬是一支特戰隊眾多手藝中的頭等絕活兒,也是衡量特戰隊水平的標尺,今天,咱們兄弟就玩兒一把決斬,讓教官看看。”
熊再峰寥寥幾句話,消除了隊員們臨戰前的緊張情緒,也將隊員們的戰鬥意誌吊了起來,如同點了一把火一樣,剛喝下的那口燒刀子在心裏麵騰騰的冒起了豪氣雲天的火苗。
少頃,胡碩和那人抬著韓冬,熊再峰和曹柱國抬著史招財,靳天和宋玉兩人在前麵引路。因為知道了口令,一路上順利無虞的到達了宿營地。
“衛生員,衛生員。”一進入日軍的宿營地,靳天就開始尋找計劃中的第一個目標。
很快聞聲過來幾個鬼子,幫著他們進入高地左側的一塊斜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