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雛鷹勁翮剪倭夷 第一節 板垣的賊夢(2 / 2)

支那精銳的武裝作戰隊?可能嗎?有多少人?有多精銳?哼,再精銳的小股武裝隊,也不可能眨眼間重創帝國的幾個中隊。如果支那有這樣的武力和能量,我板垣這些年在支那就白混了。

不過對於參謀長西尾壽造的提點,板垣不敢怠慢,他知道作為參謀人員,任何帶有主觀意識而忽略的細節可能都會在關鍵的時刻變成實質性的炸彈。參謀參謀,參形謀計,參策謀細。

以在東北大膽謀事,膽大做事起家的板垣征四郎很得意他參與主謀的“九·一八”滿洲事變的輝煌,更留戀“滿洲國”的策劃和實施。如同一個賭徒,嚐到了冒險的甜頭,便總想著如法炮製,再來一次。麵對南京政府孱弱的姿態,板垣征四郎又勾畫出了“華北國”的美夢。

上躥下跳又折騰了一年多,這次關東軍前司令官武藤信義實在是看不慣他那一套粗針大麻線似的冒險思維,給他安了個“參謀本部特派員”的身份,一腳踢開他,讓他離開中國到歐洲、印度、菲律賓及南洋群島等地觀光旅遊反省去了。

做了一段時間的冷板凳,回到中國後不久,剛剛被調到關東軍任副參謀長,屁股還沒坐熱乎,就又開始固態萌發,賊心不死的念念不忘他那個“華北國”的宏大計劃。 這次“飛狼計劃”就是他上任沒多久,處心積慮整出來的又一個冒險行動。

這次和天津駐屯軍聯手配合,共同實施”飛狼計劃”,為此從年初就開始了準備工作。而且為了今後在中國戰場上保持火力優勢和強大的軍事威懾力,這次行動將本土實驗的幾種坦克、幾款戰車和重型火力投入戰場進行實戰測試,也借此威懾華軍。

此次計劃可謂一箭雙雕。如果支那南京政府反抗,則可就此開啟戰端,一舉拿下平津,徹底的撕掉遮羞布,挺兵進占華北,直接建立“華北國。”如果支那南京政府不接招,繼續軟軟膩膩的玩兒橡皮糖,那談判時就直接逼迫支那政府撤走北平軍分會,招回何應欽,撤換河北主席於學忠,將那些認他日本人當爹的殷汝耕、王明、張國棟等支那擁日人士提攜上來,開始“滿洲國”在華北的翻版製作。

此計劃最初得到了西尾壽造的默許,至於南次郎司令官,板垣征四郎推給了西尾壽造打理。那是一個靠運氣加上裝糊塗的軍界不倒翁,有功績時必算他一份兒,失敗時找不到他身影的主兒,滑的跟泥鰍魚一樣。繞過了他,得到了西尾壽造的支持,板垣心裏就有了底氣,開足了馬力,肆無忌憚的實施起了前期計劃。

五月初,關東軍和天津軍的齷齪表演開始了。

依然是老套路,先整點兒大的反日動靜出來,好以此為借口嫁禍南京政府,讓南京政府疲於應付口水仗,而後再武裝挑釁,製造迫不得已出兵的伎倆。玩兒這套路,板垣輕車熟路。

就像一個要嫁禍鄰家偷竊行為的無賴一樣,為了謊言的真實性,無賴得忍痛從自家的雞窩裏拽出倆隻雞來宰了,然後扔到鄰家院裏栽贓陷害。兩個日本特務機關豢養的漢奸報人被主子拽出了雞窩。

滿洲國中央通訊社記者兼天津日租界《振報》社長白逾桓和《國權報》社長胡恩溥被“暗殺”身亡。隨即,日本人向北平軍分會委員長何應欽發難。

緊著著借口遵化地區義勇軍孫永勤部,頻頻挑釁大日本帝國軍威,屢屢出擊日軍防區,破壞停戰協定,已經致死致傷數名帝國士兵,要求中方讓開防區,打開一條通道,讓日軍進入遵化就地剿滅反日義勇軍孫永勤的部隊。

戲演到這個份兒上,正待高潮,而新式裝備也已經在旅順口庫倉裏,不日即將起運南線之際,誰成想這關口出了這麼一茬事兒。這令板垣的心情很不爽。可是麵對上司的詰問,心思根本就沒放在這上邊的板垣征四郎一時語塞。

“將軍閣下,您的意思是……”板垣語意遲滯,他猜不透上司西尾壽造是就事論事,隻談南線的這次突發事件,還是將此次事件與已經啟動的計劃聯係起來,他在心裏盤算著西尾壽造有否暫停計劃的可能。

“支那古語常說:事出有因,是樹有根。在展開一場大的軍事行動之前,不要錯過任何可能導致失敗的細節。德意誌軍事家老毛奇曾經說過:一個在展開的最初階段中所犯的錯誤,是永遠無法矯正的。”

望著西尾壽造那雙陰鬱而淩厲的威嚴目光,板垣頭上冒起了心虛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