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坐在臨窗雅桌主位上的熊再峰也被胡碩這一“嗓子”神來之屁逗得心裏暗暗發笑,隨手打開了身旁臨街的窗戶,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佯裝看街麵的風景,眼睛看都不看屋裏那些個日本人。
那兩桌反應木訥的日本人瞧見後,也紛紛打開窗戶,大呼小叫的湧到窗前,拚力吸著外麵的空氣,惹得街上行人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停下腳步仰頭瞧熱鬧,就見兩扇窗戶裏六個日本人擠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喘著粗氣。
屋裏剩下的那個剛剛還在日本人麵前阿諛諂笑的二十多歲的中國人憋得臉通紅,卻不敢上前和日本人擠在一塊,伸手抹了一把被嗆得涕淚橫流的茄子臉,回頭惡狠狠的瞪起了三角眼,仗著身邊有日本人撐腰,平素在中國人麵前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慣了,呲著黃板兒牙,大聲的罵道:“媽了個巴子,你他娘的眼睛瞎了,敢在東洋人吃飯的地方放屁?”
胡碩慢悠悠的轉過身,衝著說話的那個中國人一瞪眼:“小子,罵誰呢?找揍是不是?你管天管地,還管你爺我拉屎放屁?”說著,兩隻胳膊交叉在胸前,端著膀子戲謔的瞅著那個色厲內荏的家夥。
“呀嗬,看不出你嘴巴還挺硬,敢在東洋人麵前裝好漢。我問你,你他娘的吃了多少糟糠爛穀子,咋放出來的屁這麼臭?”
“咋地?老子放個屁還得向你彙報一下配方嗎?”
“小子,你別得瑟,有種你等著瞧東洋人一會兒怎麼收拾你。我他媽的就不信你一個鄉巴佬敢跑到東洋人的地盤上撒野。”說完晃著一張酒色過度的臉,也端著膀子歪著頭,心裏幸災樂禍的等著看接下來的笑話。哼,連這裏是日本人專門用餐的地方都搞不明白,肯定是沒見過啥世麵的土包子。
“扮鬼裝神的爺都不怕,但爺就煩你這種裝雞巴大象的人渣。爺先讓你明白明白裝的下場。”
說完,也沒見胡碩怎麼動彈,上半身微晃了一下,就滑到了那個中國人的眼前,甩手一個反嘴巴子,“啪”的一聲,就將那個認日本人當爹的國人敗類打得飛出兩三步遠,咚的一聲撞到了牆上。
胡碩上半身又是微晃一下,就又回到了原位,轉過身來,依舊端著膀子,挑釁的眼神看著對麵所有的人。
聽到聲音回過身子,日本人看到剛剛施放甲烷毒氣攻擊他們的中國人居然當著他們的麵兒打他們的支那朋友,是可忍孰不可忍,同桌的三個日本人剛想借機痛罵眼前的這個沒有教養的壯得像頭牛一樣的支那人,就見先前被屁嗆得說不出話來的鬼子軍官恨恨的從窗戶那兒轉過身來,隨手掏出手槍指著比自己壯實一倍的胡碩,咬牙徹齒的喝道:“低賤的支那人,這裏是日本人專用的高貴包房,你們幾個支那豬,馬上滾出去,滾。”說著手裏的槍衝著胡碩和熊再峰他們三個擺了擺,做出欲隨時射擊的樣子。
胡碩輕蔑的瞅著鬼子軍官手裏拿著的槍,嘴角掛著一個大大的譏諷的嘲笑。
胡大俠這種臨危不懼的好漢造型,造得小日本俱都一愣。在支那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見過在槍麵前如此淡定,如此蔑視的眼神。
“巴嘎。”實在是太囂張了,氣得所有日本人差點集體吐血。那個鬼子軍官更是氣得渾身哆嗦,敢在皇軍麵前如此不聽話的,還真就沒遇到過。手指搭在扳機上,恨不得把胡碩打成篩子。
突然雅桌窗口處閃過一道寒光,“當”的一聲,從窗外飛來的一隻暗鏢,準確的砸在手槍上,震得那個軍官握槍的虎口欲裂。槍被立時磕飛。
失去動能和旋轉飛行弧線的暗鏢“咄”的一聲,叮在鋪著白色台布的桌麵上,三角形的獨特造型和側刃上幽藍色的淬毒暗光嚇了全體小日本一老跳。
手裏劍?
“唰”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從敞開的窗戶外輕靈的翻飛入室,寒光一閃,一把森寒入骨的倭刀架在鬼子軍官的脖子上。
黑影一身緇衣勁裝,臉上罩著一塊黑色的蒙巾,一雙銳利的眼睛閃著噬血的寒光。
忍者?
在場的日本人全都僵立當庭,好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沒人能弄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就聽見先前坐在雅桌主位上的那個一身中式長衫裝的人一口東京都的日語口音嚴厲而冰涼的說道:“行了,別胡鬧了。他們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吃完就讓他們走人。”說完,看也不看屋裏的人,眼睛繼續瀏覽窗外的街景。
日本人?東京都口音?忍者?漸漸回過神來的小日本眼睛裏立時湧出恭敬的目光。在日本,隻有皇家貴胄和財閥巨賈才能養得起忍者家奴,不用問,看眼前坐在那兒氣宇軒昂風度翩翩的那位,至始至終眼睛都沒瞭他們一眼,那氣勢那神色那目中無人的傲慢樣子肯定是哪家背景深厚的侯門公子。
緇衣忍者撤回刀,伸手取回桌上的三角手裏劍,一回身恭敬的站在主人身後的角落裏,一動不動,但眼神裏射出的森寒殺氣,令正戰栗不安的六個日本人更顯局促難耐。
在場的六個日本人哪還有不識趣的,紛紛衝著熊再峰微鞠躬:“閣下,抱歉,剛才多有得罪,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