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胡子攤上,胡子問起房冬,聽說他給胡大媽出了個點子,一天多賣出二百塊錢來。
“可以啊,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
“我讓她學人家麵筋涼皮多賣幾個品種,她不聽,要是聽了沒準兒還能好一點吧。”房冬是有牛就吹,嘴上不虧。
胡子看著房冬笑了笑,這要是換了父親又開始諷刺打擊了。
“胡大媽這人……”胡子欲言又止。
“不怎麼講理,她家的事兒你最好少管,管對了沒功勞,管錯了落埋怨。”
看來胡大媽在這條街上是有些名聲,自己也不是沒見識過,要不是看秀秀姐可憐,自己也不一定多這個嘴。
從今天起,房冬的作息時間就跟著胡子哥走了。
一直幹到早上回家,一覺睡到下午,可以找同學和朋友玩小半天,晚上六七點鍾來夜市,先在自己家幫忙,然後再來胡子這裏幹到第二天。
難怪父親說幹燒烤的才是這條街上的有錢人,自家賣得好時也就六七百塊,胡子這個攤一天賣一千是少的時候,三四千也是常事。
並不是家家都能達到這個水平,這條街上將近二十家燒烤,每天賣一兩百的也有。
房冬突然覺得自己喜歡上這一行了,早知如此,當初參加什麼高考,直接去藍翔或新東方學個廚子多好,現在已經能給家裏掙上錢了。
想起一句話來,這個世上百分百的人都有機會獲得成功,但卻隻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選對了自己擅長的職業並最終獲得了成功。
雖然還不能肯定自己找到了最擅長的職業,但有一點房冬清楚,自己不能和別的同學比,他們中一多半的人都會選擇畢業後撲向京城或其它一二線城市,自己是一定要回家鄉安平的。
父母在,不遠行。
到了自己掙錢養活父母的時候了。
安平本地的公司行情房冬是知道的,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通常是三千塊左右的待遇,能拿到五千甚至更高的也有,少之又少。
回家後先幹兩年小吃看看,如果真沒那個命,再找工作也不遲。
“胡子哥,現在工作不好找,也掙不了多少錢,你說我畢業後幹小吃行不行?”房冬想聽聽胡子的意見。
哪知胡子立刻就把眼睛瞪起來了:“放屁!學白上了?放著人上人不做,想幹這誰來誰欺負的行當?”
見房冬不解,胡子又說,人們把擺地攤又稱練攤,這個練字是指不管誰來了都能練你幾下的意思,同樣是做買賣,可沒人把練攤的當成是生意人。
房冬嘴上說話隨意,內裏卻是那種拿定了主意不碰壁絕不回頭的人,成不成總要試試。
這天幫父母收攤時,胡大媽又笑嘻嘻地過來問:“要不,再給你們一家三口拌幾份涼粉?”
房冬一看,她家的攤已經收得差不多了。
典型的殺雞問客。
相比之下,秀秀的微微一笑才是發自內心的,看著舒服心裏暖。
……
胡大媽的美好日子隻過了兩天,第三天剛把攤支好,將擦好的涼粉蒙上保鮮膜一份份地往案上擺時,幾位不速之客便到了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