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六月巴格達-第二十六節 今天犯太歲(2 / 3)

我急忙打手勢用閃光雷,內姆旺和丹尼爾看住戰線,圖拉姆從袍子裏摸出一顆,不可置信地對我眨眨眼睛,我肯定地點點頭。

閃光雷一般是在昏暗狹小的空間內使用的,可是誰也沒規定白天在大街上不能使用,尤其是對付幾百米外的狙擊手,可能大家理解起來有點困難,荒唐不可信,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目前,光武器家族主要功能是對敵光學探測偵察器和人員的眼睛造成永久或暫時的傷害,是非製命武器。閃光彈正式用於實戰的目前還隻有美國,美國陸軍為MK19或40毫米的自動榴彈發射器配備了反坦克閃光彈。這種閃光彈能損壞光學器材的膜層,使探測器失去探測能力,它還能對光學瞄準鏡、激光和雷達測距機、自動武器的目標控製和電磁裝置造成損壞而喪失功能。狙擊手在瞄準鏡裏能看清敵人的眉毛,當然也能看到強烈閃光,我們的閃光雷雖然不能毀壞狙擊手的光學瞄準鏡,但是能讓他暫時失明幾秒還是可以的。

事不遲宜!逃命的機會稍縱即逝,我打手勢讓大夥準備行動。為了告訴狙擊手我們要出來,內姆旺又丟出一顆M67進攻型手雷。

爆炸過後,五人持槍貼著走廊兩側的牆壁向門口跑去,我當然是最後一個。和活下去相比,槍傷的疼痛或許是微不足道的,但每邁出一步還是痛得我呲牙咧嘴,盡管我已經把大部分重量分派給左腿,可子彈卡在肉裏就像一把鈍刀在切割我的肌肉神經,剛才沒有活動,疼痛減弱幾分,現在一跑步,疼痛便完全釋放出來,毫無保留!跑出三米,我的汗水已經濕遍全身。

以前的幾次傷痛加起來都不如這次痛得痛快,但我隻能咬牙堅持,為了活著!

連續四顆手雷已經把正門炸得殘破不堪,地上還有一支炸爛的突擊步槍,我鬱悶的心情稍有好轉,他們也受傷了,活該!看樣子是以色列製式裝備TAVOR5.56突擊步槍(Tavor Assault Rifle,簡稱TAR),這支造型醜陋、價值昂貴的殺人凶器槍管都彎了。由於無托結構不利於抵肩射擊,也就談不上精準,而且換彈匣速度超慢,又不利於左右手互換,CQB戰鬥中不能爭取最大的安全角,所以我們一直不喜歡用,就連AUG我們都不屑一顧。我實在是搞不懂IZO的老鳥們為什麼喜歡這種垃圾。

除我之外,四人的動作異常訊速,圖拉姆把閃光雷延時一秒後扔了出去,我們都識趣地緊閉雙眼,聽不到聲音,但是能感覺得到。

我睜開眼時,圖拉姆和丹尼爾已經衝了出去,背靠背同時向兩邊開火,飛躥的彈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像金子一樣。內姆旺和威廉也不甘落後,各自扣動扳機,我拖著瘸腿出去時,戰鬥已經結束,門口兩側各有三具屍體,散發著腥味和熱氣。

敵人的行頭很酷,一個死鬼手腕上戴的竟然是“V-Rambo”微型液晶顯示器,這種像腕表一樣的終端顯示器可以實時清晰地接受“眼球R1”或無人機傳送回來的戰場信息。兩支拐彎槍也丟在地上,還有一挺內格夫輕機槍,那個被炸的滿身血的冒失鬼額頭上又被補射了一個彈孔。

看到敵人這般結局,窩在心裏的一肚子火終於渲瀉出去,甚至還產生一種得意的快感。我冷酷地笑了笑,正如毛主席所說:決定戰爭勝負的是人,而不是物。高科技武裝又怎樣?老子受了傷也一樣把你們這幫找死的蠢貨送進地獄!

剛才的交火短暫而激烈,行人車輛都自覺地退到百米開外,連執行巡邏任務的散兵都機靈地消失在我們視線之內。擔任正麵攻擊的敵人被全殲了,聚精會神的狙擊手也暫時成了瞎子,這是我們逃生的有利條件。不過,後巷還有敵人,應該快趕到了。急於逃命,大家連敵人那令人眼饞的裝備都懶得繳獲,到是圖拉姆百忙之中從屍體上揪下兩顆M84,我本能地加快腳步,跟著他們穿越街道。

現在腿上的槍傷,讓它痛好了。四人已經被鑽進巷子,丹尼爾和威廉看著巷子深處,圖拉姆和內姆旺倚著牆角掩護我。看著兩人頻頻向我招手,我卻像頭拉著破磨的瘸驢,就是死活提不起速度來,但我已經盡力了,真的!

我臉上冷酷的笑容早已消失,現在更多是麵部肌肉無奈的扭曲。二十多米的街道才穿行了一大半,腿上的傷痛幾次差點讓我載倒在地,想想狙擊手馬上就要恢複視力,我此刻心急如焚呐!

內姆旺拍拍威廉的肩膀,讓他接替戰線,自己跑出來架住我。我離巷子越來越近了……

圖拉姆淩厲的眼神寒光一閃,扣動衝鋒槍扳機,動作快的令人乍舌,隨即威廉也開火了。這可不是好現象,該死的敵人又趕上來了,巡邏士兵可沒那份膽識和果斷。

幾顆子彈擦著我腦袋掠進巷子,被子彈排擠的空氣拂在身上就像死神的鞭撻。嚇得我一縮脖子,飛也似地躥進巷子,什麼疼痛、槍傷全部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