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擴點點頭道:“此人是田橫山的啞巴前天從海裏撈起來的,昨天就跑到當鋪把自己當了,據說他的算術能力比那當鋪掌櫃還要高。今天一首臨江仙更是震驚蓬萊閣,把那個田承嗣整得團團轉,如今又輕描淡寫地搬倒賴八,的確不簡單。”
王師中手捋胡須,沉吟著道:“聽說他在蓬萊閣講三國,所講內容與之前的大不相同,你有空的時候也去聽聽,如今宋金遼三國對持,又何嚐不是三國演義?”
王師中跟馬擴如何在府衙論三國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在蓬萊閣的鬧騰一定會給田橫山帶來麻煩,所以,從府衙出來後,也沒在登州府久留。
到城南買完包子到菜市口買完五花肉後,便帶著田妞回轉田橫山,火是自己燒的,自然得由自己來熄滅。
田承嗣那陰冷的眼神,田承稼那害怕的目光都給宋行留下深刻的印象,“田妞,咱們在這兒得罪田承嗣,估計現在的田橫山都要亂成一鍋粥了,咱們得盡快回去。”
田妞正啃著包子,沒有回答宋行的話,隻在那兒嗯嗯呀呀地算是回應,吃完包子後,還不停地啜著手指,貪婪地吸著包子的餘味。
兩人剛轉過兩條小街,便見前麵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婢女的扶持下,一位絕色美人從馬車裏鑽出來,看她身形苗條,體格風*騷,一張臉蛋如粉雕玉琢一般。
腳步輕盈,體帶香風,緩緩來到宋行的麵前,對著宋行盈盈下拜,皓貝輕啟,“宋公子,小女子柳湘兒這廂有禮了。”
柳湘兒是誰?宋行剛來登州府真不知道,見她對自己頗為客氣,眉頭暗皺,心有所疑,“姑娘找在下,不知所為何來?”
柳湘兒黛目微皺,眼神中含有一種淡淡的憂怨,好半晌才期期地道:“實不相瞞,小女子乃醉紅樓的姑娘,想參加東京汴梁的花魁賽事,奈何手中沒有像樣的詞作,一直未能成行。”
醉紅樓是登州府一等一的青樓,裏麵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賣身的那種不叫青樓,叫妓*院或者窯子。
宋行見柳湘兒雖落風塵,但身上卻有股淡淡的清塵脫俗之氣,遠非那些庸紫俗粉可比,心裏忽地升起一絲怪怪的感覺,沉吟半晌道:“莫非姑娘是想從宋某手中獲取詞作?”
柳湘兒輕輕地點點頭,輕聲說道:“沒錯,適才聽小斯說公子在蓬萊閣隨口吟得一首臨江仙,因此想請公子割愛,容小女子獨唱。”
見宋行有些猶豫,不免有些心急地道,“非是小女子強公子所難,實在是本次的花魁賽事高手雲集,李師師琴清如濺玉,顫若龍吟,梁紅玉的鼓殺伐天地,鼓角爭鳴,如果小女子不能求得上佳詞作,別說參加賽事,恐怕連東京汴梁都是不敢去的。”
“李師師,梁紅玉……”
宋行慢慢地咀嚼著這兩個熟悉的名字,心神有些顫粟,待心神稍複,故作淡然道:“一首詞而已,姑娘想唱就唱,宋行沒意見。”
“真的?”
柳湘兒沒想到宋行答應得如此地爽快,神色顯得特別的驚喜,語氣也顯得有些微顫,當即從袖中抽出一張紙來,“宋公子,這是你昨日的當票,小女子自做主張已經幫你贖出來了。”
宋行將票據拿在手中,心想這柳湘兒做事還真是細心,有心成全於她,“柳姑娘還真是有心,我這兒除這些首臨江仙外,還有另首詞,恐怕更適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