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福林是沙門島的牢頭,雷霸天正是他帶來的,或許對他們來說,打擂的是誰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有人來打擂,隻要有人打擂,便有人下注,有人下注,便有錢掙。
說到底,還是錢惹的禍。
雷霸天是刺配到沙門島的,在宋朝時,刺配沙門島那可是重罪,是僅次於死刑的重罪,宋行沒有心思去探究雷霸天所犯何罪,他擔心的是虎子的安危。
雷霸天身高一米八左右,滿身橫肉,望擂台上一站,就像一尊鐵塔似的,紋絲不動。虎子站在他麵前,就像一隻小雞站在老鷹麵前,誰勝誰弱已經沒有絲毫懸念。
惟一有點懸念的是,虎子倒底能挨雷霸天幾拳?一拳,兩拳還是三拳?
有懸念就有賭約,買注的時間隻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過後,隨著一聲清脆的銅鑼聲響,比武正式開始。
雷霸天果真凶殘,也不管麵前站的是否是小孩,沙鍋般的拳頭望著虎子的腦袋直掏過來。那架式,就像打的不是一個腦袋,而是一個西瓜。
這悲慘的一幕,宋行實在不忍再看,剛要閉上眼睛,卻見虎子傻頭傻腦地對雷霸天的拳頭視而不見,貓著腰直撲過去,跟著雙手環抱,抱住雷霸天,稍微用勁便將他摔到在地。
隨後雙手一探,抓住雷霸天的腰帶。沉聲低喝,又毫不費力地將他舉過頭頂,來回巡走在擂台上。
這一幕直瞧得眾人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暴發出雷鳴般的吼聲:“摔死他,摔死他!”
聲浪滔天,一浪接一浪,虎子也沒猶豫,將那雷霸天往擂台上狠狠地一摔,所有人都在歡呼,所有人都睜大著雙眼,所有人都期待著那血濺五尺的血腥場麵……
好個雷霸天,武功果真不凡,就在快要落地的瞬間,隻見他單掌在擂台上一按,整個人跟著平彈而起,並借著這一股力道,雙腿連環踢出。
虎子原以為雷霸天會被自己像個死豬般地扔到擂台上,根本就沒想到有此變故,等他想避的時候,已然不及,頓時被雷霸天踢在胸口上,跟著一陣翻滾落在擂台下。
快,實在太快,快得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全場沒有聲音,張著的嘴也忘記閉合,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擂台下那個躺著的少年。
擂台沒有裁判,自然沒人數一二三四,虎子是自己爬起來的,是自己爬上擂台的。
雷霸天沒有再出拳,也沒有再出腿,不管他的心性是如何地凶殘,但麵對這個稚嫩的少年,始終有點下不去狠手,見他上來,當即道:“你已掉下擂台,這場比武到止結束。”
虎子抹抹嘴角的鮮血,搖搖頭道:“我還沒死,這擂就不能結束,你們不是說過,隻要我能堅持十個回合,就有一貫錢拿嗎?”
“你還想在我的手底撐過十回合?小娃兒,別在這兒做夢了,雖然你的力氣不小,但打擂並不僅僅是憑力氣的。”
雷霸天見虎子生受自己一腿,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兒,對他也是頗為佩服,不想讓他就這樣被自己活活打死。
現場那些賭徒們,如果說原先還在觀望,如今已再沒疑慮,紛紛跑去下注,下注的對像也由原來的三個回合變成現在的五個回合。
苗福林嘴角掛著一絲陰冷的笑意,走到雷霸天的麵前,低聲說道:“你最好三拳能將他打死,否則的話,老子將你丟在海裏喂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