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點小錢?”影風揚突然來了精神,“給聯盟賣命還能賺錢?”
“當然,除了能抵消日常開支裏一定要抄的那幾個卷軸,還能有結餘。有時候還能帶點魔物的零碎塊回來。”
“這麼好的事情,以前怎麼沒有聽人說過?”
“你可不行,規定說,隻有掌握一定魔法技能,或者狩獵技能的人才能參加。學院的學生,起碼也要先到兩年級。”卓雷弗拍腿大笑,“而你沒聽過,那是因為隻有欲月跟它前後的月份,聯盟才會組建魔兵隊。”
“那可不一定,”影風揚看了一眼卓雷弗手臂的肌肉。他雖然不及卓雷弗和熱讓健壯,學習魔法的時間也沒有他們長。但是,狩獵?他幾乎從出生開始就在狩獵。隻不過,他不是狩獵魔物或者動物。他狩獵人,以及他們身上,或者家裏的財寶。“就不給我試一試的機會麼?”
“這不好說。”卓雷弗沉吟了一下,“要不我給欲月城防負責的指揮官說一下情,讓我們專門組一個魔法師的小隊。畢竟今年情況不一樣,今年城裏的魔法師格外的多。這樣的話,沒有士兵監督,我們還可以把戰利品偷偷帶回來……嘿嘿嘿……”卓雷弗偷笑起來,“我一定要叫上涅普麗,專門挑有價值的魔物下手。”
“好的,不過到時候我想先問好價錢。”影風揚狡黠地笑了一下,“不過,怎麼又是欲月?怎麼這兩天每個人都神情緊張地在說欲月?好像什麼事情都能跟欲月扯在一起。欲月到底是怎麼樣的?”
“你沒見過欲月?”卓雷弗好像在看一個剛剛出生的傻子。他腦子比較笨,一問出來,才想起影風揚把他那幾年,把那世上最為動蕩的這幾年,安穩地在牢房裏度過了。
“我也不知道,”影風揚隻好把他唯一的記憶告訴對方,“我隻知道那幾年待在廢都底下的牢房裏,總是有那麼一個月的夥食,送來的菜都是餿的,土豆早就發了芽,食物也總是缺斤少兩,有一頓沒一頓的。為了活命,所有人隻好忍著。那些從外麵進來的獄卒們都沒有什麼血色,也不說話,隻是蜷縮著在凳子上睡覺,好像他們隻想待在這充滿惡臭的牢房裏。”
“那你們還算幸運的,”卓雷弗誇讚了一聲,“想必是糧道早就被魔物占據了,城裏沒了糧草。不過,你還能遇到那麼恪守職責的獄卒,真是幸運。”
“那可是好歹是過去王都的士兵……”影風揚本想說,所謂的王都士兵,好歹能延續一點偉大的騎士品格。不過,他仔細想想,所謂的騎士品格,如今已經稱不上什麼值得誇耀的事。說實話,他反倒還有點想念廢王都的那些人。
“欲月的魔物到底是什麼樣?”
“嗯,不好說,”卓雷弗沉吟起來,“很難向你形容,畢竟它算得上是一場災害。對了,你見過什麼災害?”
“水災?”影風揚把一根臘腸放在嘴裏咀嚼,希娜把它煮的太硬了,嚼起來好像是在跟一塊石頭較勁,“地震?日食?暴雪?蝗災……”
“對,就是蝗災!”卓雷弗突然興奮起來,“不,它比蝗災更甚,比鼠疫更恐怖。魔物就向那蝗蟲一樣成群結隊地聚攏,摧毀村莊和沒有設防的城市。尤其是城市,活人越多,越是可能成為它們的目標。它們像是染了瘟疫的老鼠,肆無忌憚地上街,破壞,咬噬。即使身子被砍為兩半,它們依舊執著。跟尋常的月份相比,它們的數量更多,麵目更加猙獰,攻擊更加凶猛……”不知怎麼地,卓雷弗越說,臉上越是露出興奮的神色,好像去參加一場狩獵大會。
“好了,好了。”影風揚打斷卓雷弗的喋喋不休,“那這個魔兵隊是要怎麼執勤的呢?你也知道,魔競技我們都是有項目的。”
“團隊戰是壓軸大戲,最後一周才能結束。我記得你還參加的那個個人項目,叫叢林苟活?那好像是月中。算上申請時間,所以沒有什麼影響的話,我估計你可以在欲月的上旬,跟十一月的全月參加魔兵隊。當然,前提是魔兵隊允許你加入。畢竟一年級……”
“什麼巡邏時間?”影風揚顯得有些著急。糟糕,他差點忘了,那家木材店暴脾氣老板做的那幾個書架應該好了,他需要早點領走給瑪琳送去。
“一般有白天和晚上……”
“那就先幫我申請白天。”影風揚抓起兩塊麵包,“晚上我還要抄書……和學習。”慌張地朝自己臥室跑去。
留下一臉敬佩的卓雷弗。
糟糕,等影風揚把那兩本修好的魔法書拿起來的,才發現自己拿的這兩塊希娜做的麵包居然跟書一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