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勁柏喬鬆霜雪後,知心唯有患難時(1 / 3)

14.勁柏喬鬆霜雪後,知心唯有患難時

——毛澤東與阿裏·布托

割不斷的中國情

1976年9月9日,烏雲低垂,含悲激蕩;山河嗚咽,垂首哀泣。中國人民的兒子,偉大領袖毛澤東與世長辭,全中國人民沉浸在無比悲痛之中。噩耗傳到巴基斯坦,佐勒菲卡爾·阿裏·布托總理悲慟萬分,當即給中國領導人發去唁電,深切緬懷毛澤東主席與巴基斯坦人民的深厚情誼。稱讚毛澤東是巴基斯坦人民“真誠的朋友”,“在我們危難的時刻堅定地站在我們一邊。”“我們將永遠懷念這位中巴友誼的締造者,他的偉大的人格將永遠是我們力量的源泉。”“毛澤東主席閣下的偉大名字和他的不朽業績已經深深地銘刻在曆史的紀念碑上。”不久,在拉卡納的群眾集會上,布托總理又發表了一項聲明,頌揚“毛澤東是巨人中的巨人”。“他的強有力的影響在全世界億萬男女的心中留下了印記。毛澤東是革命的兒子,是革命的精髓,確實是革命的旋律和傳奇,是震動世界的出色的新秩序的最高締造者。”“他為中國及其八億人民做了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毛澤東也是一位崇高的世界領袖。他對當代局勢發展的貢獻是沒有人可以比擬的。”“我的思想和感情,像我的同胞一樣,極為悲慟沉痛。這位人物的謙虛和幽默,他的光榮和偉大,他的英勇和勝利,將永垂青史。”

9月20日,巴基斯坦各界人士在首都伊斯蘭堡舉行追悼大會,深切悼念毛澤東主席,稱頌他是“巴基斯坦人民可信賴的朋友,在巴基斯坦需要幫助的任何時候,中國總是給予幫助。”並且決定在巴基斯坦全國下半旗7天,來紀念這位“世界人民的領袖。”與此同時,在拉瓦爾品第、拉合爾、卡拉奇和白沙瓦等地也舉行了悼念毛澤東主席的追悼會。整個巴基斯坦充滿了無限的悲傷和哀思,深情地緬懷這位巴基斯坦人民的真誠的友人。

布托總理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1928年1月5日生於信德省拉卡納縣。1951年畢業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獲政治學和國際法學士學位。後在英國牛津大學法律係獲法學碩士學位。1953年在倫敦林肯法學院取得律師資格,曾在英國南安普頓大學法律係執教。回國後投身政壇,相繼出任商務、外交等部部長。1967年12月創建巴基斯坦人民黨,1970年當選該黨領袖。1969年領導人民運動推翻阿尤布·汗。1971年再次出任外交部長。同年12月,接替葉海亞·汗任總統和軍法管製首席執行官。1973年8月新憲法實施後,改任總理兼外交、國防部長。1977年3月巴基斯坦人民黨在大選中獲勝,再次任總理。同年7月,陸軍參謀長齊亞·哈克發動政變時被捕,1979年4月4日在獄中被處絞刑。

布托執政期間,在維護民族獨立和國家主權,努力醫治戰爭創傷,恢複發展民族經濟,不斷加強同伊斯蘭國家和第三世界各國的友好團結,支持亞洲各國人民反帝反霸的正義鬥爭等方麵取得了顯著的成就。布托總理對華一貫友好,曾多次到中國訪問。特別是1963年、1972年、1974年和1976年曾四次受到毛澤東主席的親切接見,與毛澤東主席、周恩來總理等中國領導人建立起深厚的情誼。據布托的女兒貝娜齊爾的回憶:“我父親經常稱讚中國革命及其領導人毛澤東,是他領導紅軍爬雪山、過草地,推翻了舊社會。”“作為象征中國革命的個人禮物,毛澤東送給我父親的那頂帽子就掛在他的更衣室裏。”毛澤東送給布托總理的是一頂解放帽,布托總理經常戴著這頂帽子在各種場合出現,尤其是在向廣大民眾作演說的時候更要戴著它。

布托總理為了培養兒女們在政治上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特地安排他們到中國來實地觀察。1972年暑假期間,布托總理把貝娜齊爾姐弟四人送到中國來度假。周恩來總理和鄧穎超同誌對這些小布托們的暑假生活非常關心,做了精心的安排和周到的照顧,還經常去看望他們。在華期間,他們不僅遊覽了雄偉的萬裏長城,飽覽了中國的名勝古跡,而且在對曆史的追溯中去問津東方古老的文明。這次假期生活,給他們幼小的心靈深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特別是周總理對貝娜齊爾的器重和賞識,更令貝娜齊爾終身難忘。她對這段經曆曾深情地回憶說:1972年,“我父親送我和弟弟妹妹去中國看一看這個共產黨國家。”有一次,周恩來“這位中國總理問我誰會成為美國的下屆總統。‘喬治·麥戈文’,我肯定地回答。即使當周恩來說他有消息確認理查德·尼克鬆會接任總統後,我還是重複了自己的選擇。”“‘你回美國後給我來信談談你的看法’。周恩來對我提出要求。我按照他的講話做了。”“可見我這個學生的政治敏感性有多差了。”由此可見,盡管中巴兩國社會製度不同,宗教信仰各異,但布托總理對中國是多麼的信任,他的心與中國貼得多麼近,他的情與中國結得多麼深。

布托受到毛澤東的破例接見

1963年初春的北京,不像南國那樣春光明媚,桃紅柳綠,仍是春寒料峭,寒氣襲人。但中南海豐澤園內的幾棵古柏,卻蒼勁挺拔,生機勃勃。3月3日下午,毛澤東主席在豐澤園的頤年堂會見了巴基斯坦外長布托一行。作為一個國家的外長受到毛澤東主席的破例接見,足見毛澤東對布托此行的重視。

布托外長是應陳毅外長的邀請前來中國簽訂中巴邊界問題協定和進行友好訪問的。1962年10月間,中巴兩國政府就中國新疆和由巴基斯坦控製其防務的地區相接壤的邊界問題開始進行友好談判。由於兩國政府都抱有通過和平談判解決曆史上遺留下來的邊界問題的誠意,雙方本著平等合作、互諒互讓的精神,經過友好協商,迅速就實際存在於兩國之間的邊界的位置和走向取得了原則協議,並在1962年12月28日發表了《聯合公報》。在這一原則協議的基礎上,兩國政府已經就具體劃定和標定邊界的問題達成協議,布托外長此行就是來簽訂該協議的。這對當時中印在邊界問題上的爭端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說明隻要有關雙方都以兩國人民友好的根本利益為重,以亞非團結的共同利益為重,坦誠相見,互諒互讓,而不以一方的意誌強加於另一方,那麼,不論怎樣複雜的問題,都可以得到公平合理的解決。正是在這種謀求加強友好團結的共同願望的基礎上,我國相繼同緬甸、尼泊爾等國友好地解決了邊界問題。現在將同巴基斯坦簽訂關於邊界問題的協定,這有力地說明了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和萬隆會議的十項原則具有強大的生命力,也有力地證明了中國政府和平解決邊界問題,實現鄰國邦交正常化的真誠願望。

布托外長率領的巴基斯坦政府代表團是3月1日乘專機由上海飛抵北京的,受到我國外交部長陳毅元帥、政府有關部門負責人和首都各方麵人士及數千群眾的熱烈歡迎。3月2日下午,國家主席劉少奇、國務院總理周恩來參加了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隆重簽字儀式,中巴兩國外長陳毅和布托分別代表兩國政府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和巴基斯坦政府關於中國新疆和由巴基斯坦實際控製其防務的各個地區相接壤的邊界的協定》上簽字,從而圓滿地解決了曆史上遺留下來的邊界問題。這個協定的簽署充分顯示了在相互尊重和具有善意的基礎上進行友好協商,是解決邊界分歧和其他國際爭端的有效辦法。它不僅對鞏固和發展中巴兩國的友好睦鄰關係具有重大意義,而且對於鞏固亞洲和世界和平做出了貢獻。

3月3日下午,布托一行來到中南海豐澤園的頤年堂,頤年堂是豐澤園的主體建築,古樸敦厚,不尚華麗。院內東西廂房門上懸匾“雲山畫”、“煙雨圖”,是慈禧太後題的字。頤年堂在清初時稱“崇雅殿”,後改名為“惇敘殿”,是康熙初年儒臣給皇帝講學之處。此後又改名叫“頤年殿”,民國初年更名為“頤年堂”。新中國成立時,毛澤東從香山雙清別墅搬進中南海豐澤園內的菊香書屋,這裏與頤年堂近在咫尺,毛澤東經常在這裏開會或接見外國貴賓。

毛澤東見巴基斯坦貴賓進來,迎上前去,同客人一一握手,笑著對布托說:“歡迎你。”周恩來總理、耿飆副外長等也參加了接見。

布托外長對毛澤東主席仰慕已久,這次能受到毛澤東主席的接見格外高興。他見毛澤東神采奕奕,平易近人,頓感親切。他動情地對毛澤東說:“非常感謝你接見我們的代表團。我非常高興來到中國,到處受到最熱烈的接待,這象征著你們對巴基斯坦人民的友誼。”

毛澤東主席詢問了這次邊界談判的情況以及巴基斯坦和印度的關係。他對布托外長說:中巴邊界問題“這樣短的時間就談好了,”“我們為此很高興,我們兩國人民都很高興。”“現在邊界問題解決了,你們放心,我們之間不會因為邊界問題引起爭端。”“我們同南部鄰國,如緬甸、尼泊爾的邊界早已解決了,但印度不願意解決。”“印度的廣大人民是要同巴基斯坦和中國友好的。”“你們要和印度人民友好。你們和印度人民來往比較方便,更容易做到這一點,不像我們同印度之間隔著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