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天縱之資,誠為不世出之主;諸王當未定之日,各有不並立之心。論者謂處庸眾之父子易,處英明之父子難;處孤寡之手足易,處眾多之手足難。何也?處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長,恐其見棄;過露其長,恐其見疑,此其所以為難。處眾多之手足也,此有好竽,彼有好瑟;此有所爭,彼有所勝,此其所以為難。而不知孝以事之,誠以格之,和以結之,忍以容之,而父子兄弟之間,無不相得者。我主子天性仁孝,皇上前毫無所疵,其諸王阿哥之中,俱當以大度包容,使有才者不為忌,無才者以為靠。昔者東宮未事之秋,側目者有雲:“此人為君,皇族無噍類矣!”此雖草野之諺,未必不受此二語之大害也。奈何以一時之小忿而忘終身之大害乎?
至於左右近禦之人,俱求主子破格優禮也。一言之譽,未必得福之速,一言之讒,即可伏禍之根。主子敬老尊賢,聲名實所久著,更求刻意留心,逢人加意,素為皇上之親信者,不必論,即漢官宦侍之流,主子似應於見麵之際,俱加溫語數句,獎語數言,在主子不用金帛之賜,而彼已感激無地矣。賢聲日久日盛,日盛日彰,臣民之公論誰得而逾之。
至於各部各處之閑事,似不必多於與聞也。
本門之人,受主子隆恩相待,自難報答,尋事出力者甚多。興言及此,奴才亦覺自愧。不知天下事,有一利必有一害,有一益必有一損,受利受益者未必以為恩,受害受損者則以為怨矣。古人雲:不貪子女玉帛,天下可反掌而定。況主子以四海為家,豈在些須之為利乎!
至於本門之人,豈無一二才智之士,但玉在櫝中,珠沉海底,即有微長,何由表現。頃者奉主子金諭,許令本門人借銀捐納,仰見主子提拔人才之至意。懇求主子加意作養,終始栽培,於未知者時為親試,於已知者恩上加恩,使本門人由微而顯,由小而大,俾在外者為督撫提鎮,在內者為閣部九卿,仰籍天顏,愈當奮勉,雖未必人人得效,而或得二三人才,未嚐非東南之半臂也。
以上數條,萬祈主子采納。奴才身受深恩,日夜焚祝。我主子宿根深重,學問淵宏,何事不知,何事不徹,豈容奴才犬馬之人萏蕘之見。奴才今奉差往湖廣,來往似需歲月。當此緊要之時,誠不容一刻放鬆也!否則稍為懈怠,倘高才捷足者先主子而得之。我主子之才智德學素俱,高人萬倍,人之妒念一起,毒念即生,至勢難中立之秋,悔無及矣。
戴鐸的建言,道出了胤禛的心理動向。當此胤礽再度被廢而儲位未定之時,諸皇子爭奪愈發激烈,誰的活動最有力,誰就有可能奪標,這時是“利害之關,終身榮辱”之際,因此,他一定要參加角逐,爭取不世之榮。
方針確定了,還要有行之有效的方法。胤禛根據戴鐸的建言製定了處理父子、兄弟、朝臣、藩屬諸種關係的策略,以爭取各方麵的好感和支持,建立、擴大自己的力量。康熙英明,胤禛因而認為,自己若表現的愚蠢,必然被看不上,棄置一旁;設若聰明過露,又會被認為有野心,可能遭到打擊,這兩種表現都會使自己與儲位無緣。為此,既要表現出有能耐,又不令乃父感到可畏,即不要重蹈胤禩的覆轍。對待諸兄弟,要以胤礽暴虐為鑒戒,多團結人,使有才能的不嫉妒,無才能的人來依靠。對百官,要加意籠絡,無論是親貴、朝官、侍衛、漢人,都要和好相待,以便造成好輿論,影響皇帝。對藩邸人員加以培植,造成自己的嫡係勢力,作為鬥爭的核心。
胤禛認識到,戴鐸對形勢分析的非常透徹、準確,爭位的策略、方法也較為完善和巧妙,因此完全可以接受和實踐,而且在戴鐸建議之前,他已經幫助門下外出做官,擴大自己的勢力和影響,加緊了爭位活動。現在又見到戴鐸的全麵規劃,當然喜之不勝。
但胤禛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他的活動手段是力圖隱蔽,不露痕跡,所以他在戴鐸的建言上批示說:
語言雖則金石,與我分中無用。我若有此心,斷不如此行履也。況亦大苦之事,避之不能,尚有希圖之舉乎?至於君臣利害之關,終身榮辱之際,全不在此。無禍無福,至終保任。你但為我放心,凡此等居心語言,切不可動,慎之,慎之。
“語言雖則金石”是胤禛的真心話,也是對戴鐸的褒獎。至於“與我分中無用”,做皇帝是“大苦之事”,則純是冠冕堂皇的欺人之談了。
廣羅人才
雍正經營的小集團有其特點:形成在康熙末年,比胤禩、胤禵、胤祉等人的都晚;成員不多。要人也不多。與胤禩、胤禵無法相比,但是他的人員到時都是能安排上用場,作用不可低估。雍正把自己裝扮成怡情自適、與世無爭的“天下第一閑人”,令康熙產生他不結黨的錯覺。也給對手以無能為力的假象。
康熙最討厭皇子結黨營私,咄咄逼人地謀取儲位。而胤禛故意表現得超然物外。
他三番五次說他對皇位不感興趣,故而不收黨羽,不樹私恩小惠,與舅氏家族,與妻族、和姻親關係都很平常,與滿漢大臣、內廷執事人員沒有一個親密往來的,同兄弟也不私相結交,有的人要投靠門下,還嚴加拒絕,似乎是沒有門戶的人。其實,胤禳暗地裏一直秘密地進行著結黨營私的活動,千方百計地招攬官員。隻不過他的做法甚為隱蔽,偽裝得不易教人發覺罷了。
大致來說,早在胤禛在接到戴鐸的建言之前,就已上下動作起來。到了康熙臨死前夕,不但贏得了皇父對自己的進一層好感,而且,經過幾年的辛勤經營,在他周圍還形成了一個範圍雖不太大但竊居要津,握有實權,關鍵時刻都能派上用場的小集團!
這個集團的成員有:
年羹堯,漢軍旗人,為胤禛“多年效力”的“藩邸舊人”。其妹為胤禛的側福晉。經胤禛的活動,年羹堯出任四川巡撫。此人深得康熙信任,後來,年氏被委任為四川總督,兩年後,晉升為川陝總督。不過,年羹堯少年得誌,他在胤禛剛開始爭儲時,沒太把主子加親戚關係的胤禛放在眼裏,曾受胤禛挖苦。隻是後來,由於年羹堯擁重兵在外,胤禛不得不軟硬兼施地將他籠絡在自己手中,以便留日後大用。
隆科多,此人是一個極特殊的人物,即是康熙生母的侄子,又身兼已死的康熙皇後佟佳氏的弟弟。因隆科多曾與康熙憎惡的大阿哥胤禔關係好,曾受到康熙的斥責,但不久,他就受到康熙的寵信,獲得步軍統領之要職。此時的步軍統領,直接掌管京城防務的二萬餘步軍營,比以前的權力大得多。胤禛自然看到“舅舅”隆科多的作用,故極力接近他。康熙臨死前夕,兩人便打得一片火熱了。胤禛這一步棋走得非常高妙。
除此而外,湖廣提督魏經國,蘭州府知府沈廷正,年羹堯哥哥、廣東布政使兼代理廣東巡撫年希堯,副都統常貴,滿洲文士福敏,武會員金昆,內閣中書博爾多等人,多為在雍親王府做事或放為外任的。一句話,他們都是胤禛搜羅的小集團中的基幹。
在胤禛屬下人中,戴鐸的作用很重要。他在康熙五十五年赴福建任知府,這可能是胤禛為他謀得的官缺。從此,戴鐸一刻也沒有停止為胤禛謀位四處疏通關係,時常密報外問信息,為主子出謀劃策。
對諸兄弟們,甚至心目中的政敵,胤禛確實聽了戴鐸的建議,以大度相包容。他經常請除胤礽、胤禔外的兄弟們到皇父特賜的圓明園遊玩、進宴,處處表現得讓兄弟們無可挑剔,以致政敵們都被他與世無爭的假象所蒙蔽了。
當然,胤禛最親近的要數十三弟胤祥。胤祥一度為康熙所寵愛,後因太子事牽連失寵,所以,在眾兄弟們明爭暗鬥最熱鬧的時候,兩個因無利害關係而加深了兄弟情誼。至於胤祥到底幫了胤禛多大忙,雖不甚清楚,但從後來對胤祥的重用程度上看,胤祥至少是胤禛爭儲時的精神支持者。
胤禛認識到,自己若沒有朝臣的廣泛支持和聲援,要想成功是有阻力的。所以,他不顧皇父的三令五申——不準皇子與大臣結黨營私,算盡心機,千方百計的在臣僚中間物色同黨。翰林院掌院學士兼禮部侍郎蔡珽雖是漢軍旗人,但因其父曾是雲貴總督察毓榮,所以,在朝中有一定背景。胤禛曾打發門下人馬爾齊哈以問醫(蔡珽醫術聞名)為名,要招他來見。而蔡珽以身居學士不便與王府過往為由,婉言謝絕。但胤禛要爭取的人,不入他的帷幄,不會撒手。後他又借四川巡撫年羹堯來京之機,托年疏通蔡,但蔡仍不買賬。不久,蔡珽繼年羹堯任四川巡撫,在熱河陛辭時,終於在年熙(年羹堯之子)引領下拜見了也在行宮的胤禛。
胤禛對其黨人嚴厲控製,不容對他不忠。年羹堯少年得誌,沒把主子看在眼裏,他給胤禛書啟,稱臣而不稱奴才,胤禛回批,大罵他是“儇佻惡少”,用來書中的“今日之不負皇上(指康熙),即異日之不負我(指雍正)者”的話威脅他,說他引誘自己謀位,拿這個書啟做證據,隨時可以向康熙告發。並令他將帶到住所的弟侄、十歲以上的兒子送回京城,以示懲罰。戴鐸不願在福建做官,想告病回京,胤禛說他沒誌氣,鼓勵他:“將來位至督撫,方可揚眉吐氣,若在人宇下,豈能如意乎!”即要他死心踏地跟著主子謀取高位。
雍正經營的小集團有其特點:形成在康熙末年,比胤禩、胤禵、胤祉等人的都晚;成員不多,要人也不多,與胤禩、胤禵無法相比,但是他的人員到時都是能安排上用場,作用不可低估;活動隱蔽性強,像戴鐸的轉交覺羅滿保禮物,是見其家人,而不作直接的溝通。特別要指出的是胤禛利用與佛徒交遊掩護他的結黨謀位活動。他建設祠宇,與僧衲交友,著作釋家語錄《圓明百問》,編輯宣揚恬淡避世思想的《悅心集》,把自己裝扮成怡情自適、與世無爭的“天下第一閑人”,令康熙產生他不結黨的錯覺,也給對手以無能為力的假象。
雍正的兩麵派手段
胤禛宣傳恬淡和出世思想,把自己裝扮成怡情自適、與世無爭的皇子,欺蔽世人,掩蓋他的謀奪儲位的活動。不難看出,胤禛謀位活動的特點,是善於玩弄兩麵派手法,外弛而內張,欺騙康熙、政敵和廣大官員。
雍正慣用兩麵派手法進行活動,愚弄對手欺騙乃父。他這樣周旋於父子、兄弟之間,收到了聯絡各方麵感情和獲取信息的實效。
在第一次廢除胤礽時,胤禛考慮到,若胤禩為皇儲,與己十分不利,但若到他的對立麵去,又擔心將來遭到打擊,所以,對胤禩黨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
胤禩手下人馬爾齊哈,與胤禛關係不錯,他成為雙方的聯絡人。在胤禟、胤禔保救胤禩時,原也要拉胤禛參加,胤禛知道他們備有毒藥,準備在胤禩出事時集體自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因此沒有應允參加。
甚至到康熙末年,胤禛為了迷惑對手,給自己減少麻煩,仍然在表麵上對胤禩一夥表示親善。
如胤禩於康熙五十三年獲譴時,胤禛獨自向康熙具本陳奏,為他說好話,向胤禩買好。康熙五十五年胤禩得病時,胤禛正在侍從康熙秋獮回京的路上。一天,康熙問他,胤禩的病你差人探望過嗎?胤禳回答說沒有,康熙說應該派人去。數日後探視人回說病情嚴重,胤禛以為乃父心念胤禩,即請示先期回京看視,康熙允許他先走,隨後又說四阿哥置扈駕之事不顧,忙忙地去看望胤禩,“觀此關切之意,亦似黨庇胤禩”,就罰他料理胤禩的醫藥事務。這時胤禛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理會錯了父皇的意思,惹出麻煩,於是趕忙到康熙麵前認錯,奏稱“臣未審輕重,實屬錯誤,罪所難免。”從而獲得了康熙的諒解。他總以迎合康熙的意誌為宗旨,企圖取得父皇的喜愛。
在緊張的儲位鬥爭中,胤禛與僧訥往還,建設寺宇,把自己打扮成為“天下第一閑人”,寫了這樣一些詩:
懶問沉浮事,間娛花柳朝。吳兒調鳳曲,越女按鸞簫。道許山僧訪,著將野叟招。漆園非所慕,適誌即逍遙。
山居且喜遠紛華,俯仰乾坤野興賒。千載勳名身外影,百歲榮辱鏡中花。金罇潦倒春將暮,蕙徑葳蕤日又斜。聞道五湖煙景好,何緣蓑笠釣汀沙。
胤禛以富貴之身,處繁華之境,卻似乎不問功名榮辱,惟願與山僧野老為伍,過清心寡欲的恬淡生活,成為一個富貴閑人。
這時期,他在讀書時,把賞心悅目的文字輯錄起來,成《悅心集》一書。選的詩文有明代著名書畫家唐寅的《一世歌》:
人生七十古來稀,前除幼年後除老。中間光景不多時,又有炎霜與煩惱。過了中秋月不明,過了清明花不好。花前月下且高歌,急須滿把金樽倒。世人錢多賺不盡,朝裏官多做不了。官大錢多心轉憂,落得自家頭白早。春夏秋冬彈指間,鍾送黃昏雞報曉。請君細點眼前人,一年一度埋荒草。草裏高低多少墳,一年一半無人掃。
又有《布袋和尚嗬嗬笑》,歌詞譏訕伏羲匭八卦,神農嚐百草,堯舜禪讓,湯武家天下,更有甚者,說及佛老、孔子、玉皇、天子:
我笑那李老聃五千家的道德,我笑那釋迦佛五千卷的文字,幹惹得那些道士們去打雲鑼,和尚們去敲木魚,生出無窮活計。又笑那孔子的老頭兒,你絮絮叨叨說什麼道學文章也,平白地把好些活人都弄死。住住住,還有一笑,我笑那天上的玉皇,地下的閻王,與那古往今來的萬萬歲,你帶著平天冠,衣著袞龍袍,這俗套兒生出什麼好意思,你自去想一想,苦也麼苦,癡也麼癡,著什麼來由,乾碌碌大家喧喧嚷嚷的無休息。
胤禛借助《悅心集》宣傳恬淡和出世思想,把自己裝扮成怡情自適、與世無爭的皇子,欺蔽世人,掩蓋他的謀奪儲位的活動。這是他寫那些詩章和編輯《悅心集》的主要原因。
還有,在儲位之爭中,他的境遇不總是有利的,開始是胤禩成功的呼聲最高,後來胤禵欣欣向上。胤禛雖不能說是處於逆境,總不算順心,不免有些牢騷要發,也需要有點清心寡欲的東西安慰自己,進而對嗬斥聖人佛祖、嘻笑玉皇天帝的文章也有所欣賞。
不難看出,胤禛謀位活動的特點,是善於玩弄兩麵派手法,外弛而內張,欺騙康熙、政敵和廣大官員。
雍正算命
胤禛篤信天命有多方麵的原因:一是用以激發自身競爭儲位的信心;二是燃起手下人的升官欲望,堅決跟從主子;三是製造輿論,以收人心。
胤禛迷信天命,在活動中總想預知自己的前程。
戴鐸於康熙五十五年秋天往福建赴知府之行,沿途及到任所均寫信報告見聞和辦理主子交待事務,在一封信中寫道:在武夷山,見一道人,“行蹤甚怪,與之談論,語言甚奇,俟奴才另行細細啟知。”胤禛見信,非常感興趣,隨即在批語中追問:“所遇道人所說之話,你可細細寫來”。
就此,戴鐸回啟稟道:“至所遇道人,奴才暗暗默祝將主子問他,以卜主子,他說乃是一個萬字。奴才聞之,不勝欣悅,其餘一切,另容回京見主子時再為細啟知也。”這封書信比前多透露一點,但還是欲言又止。他不是賣關節,引逗主子,而是害怕此事讓人知道,所以信中接著說:“福建到京甚遠,代字甚覺幹係”,這封信就放在裝上進土產的匣子的雙層夾底內,以便保密。
胤禛在此信的批語中讚揚了他的謹慎,但仍急不可待地要詳細知道道士算命的全部內容,又令戴鐸將道人的話“細細寫來”,又說“你得遇如此等人,你好造化”。說他遇道人是好造化,毋寧說有“萬”字命的雍親王做主子才是福氣。
這是胤禛關心的一次問命。另一次,是又一門下人馬爾齊哈幹的,詳情沒有記載,然胤禛做皇帝後責備馬爾齊哈在康熙時,“指天文而妄談禍福,此惟湣不畏死之徒受其愚”。馬爾齊哈一定向胤禛進奏了“天命所在”的美言。
胤禛的奴才奏承主人,主人也信以為真,胤禛以“萬”字命自期,就是要做儲君,當皇帝。這一點,同他的弟兄一樣。胤禩命張明德相麵,胤禵讓張愷算命,胤礽欲再向哲布尊丹巴問命運,胤祉羅致楊道昇,都相信自己有登“九五之位”的天命。
胤禛篤信天命有多方麵的原因:一是用以激發自身競爭儲貳的信心;二是燃起手下人的升官欲望,堅決跟從主子;三是製造輿論,以收人心。所以宣揚貴命成為諸皇子爭取儲君的一種工具。康熙有鑒於此,嚴加禁止,胤禩相麵成為他被囚的罪狀。胤禩案發在前,胤禛明知故犯,表明他追求儲位,已發展到不顧罹罪的程度。
鄔思道是何許人
電視劇裏的鄔思道上通天文,下曉地理,文學曆史無所不精。對雍正奪嫡繼位起了重要作用。而實際上,鄔思道並不是雍王府裏神機妙算的軍師,他隻是雍正得意寵臣田文鏡幕下的一個幕僚而已。
由二月河的長篇小說《雍正皇帝》一書改編的電視連續劇《雍正王朝》,前不久在電視台播出,引起強烈反響。劇中有兩個行為詭秘,高深莫測的人物,一個叫張明德,一個叫鄔思道。有人說,這是文學創作不足為憑,純屬虛構;也有人說曆史上確有其人。
那麼曆史到底是怎樣的呢?
其實曆史上還真有這麼兩個人。隻不過沒有電視劇裏演的那麼玄乎。我們先說說鄔思道。
電視劇裏的鄔思道上通天文,下曉地理,文學曆史無所不精。對雍正奪嫡繼位起了重要作用。而實際上,鄔思道並不是雍王府裏神機妙算的軍師,他隻是雍正得意寵臣田文鏡幕下的一個幕僚而已。
田文鏡初由監生起,於雍正朝官至河南巡撫兼河北總督。其受世宗之眷顧,不異於鄂爾泰、李衛,為朝臣中僅見者之一員。田氏進身如此之快,官位又如此之尊,探其訣竅,乃因幕下有一位鄔先生。
鄔先生,紹興府人,精通法家言,有特異功能。文鏡開府河南,知其特異,便羅致府中。一天,鄔先生對文鏡說:“你想做一位有名的督撫,還是想做一位平平常常的督撫呢?”文鏡答“當然要做名督撫嘍!”鄔先生說:“既然這樣,就得由我來為你安排,隻要你不掣我的肘就行了。”文鏡不解地問:“你將如何安排呢?”鄔先生回答:“我想給你起草一道奏折,但疏中文字你可不能看,隻要奏疏呈上,你就會成為名揚天下的督撫了。能相信嗎?”文鏡深知鄔先生可信可賴,便欣然答應下來。其實,鄔先生的疏稿早已寫成,順手取出,讓文鏡具名,就發出了。不久,便由奏事處轉呈給軍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