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打擊政敵,“忍”“狠”並用
在政權還不穩固的情況下,抓住胤禵,給他和他的一部分同夥加官晉爵,就可以把他們緊緊地套在自己駕馭的馬車上,使其不能脫韁。這就等於把他們架在火上,慢慢地進行燒烤。
胤禵在康熙晚年嗣位的呼聲遠高過胤禩,他的影響力比胤禩大,所以雍正認為,對他不能優遇,否則人們可以乘機向他靠攏,這樣倒會使他的勢力得到發展,不好收拾。
雍正認為,胤禟的母親地位原就尊貴,而且一直深受康熙寵愛,在宗室中有一定的威望,所以對她的兒子不能不防。否則母子結合,將來難以收拾。胤不是胤禩、胤禵集團的核心人物,對他嚴厲處置,既不會引起事端,倒可殺雞警猴。
將對手架在火上慢慢燒烤
在政權還不穩固的情況下,抓住胤禩,給他和他的一部分同夥加官晉爵,就可以把他們緊緊地套在自己駕馭的馬車上,使其不能脫韁。所以雍正暫時把他們放在執政的位子上,就等於把他們架在火上,慢慢地進行燒烤。
雍正繼位後,胤禩集團並不甘心失敗。他們倚仗在朝臣中有一定的勢力和影響,繼續給雍正創造麻煩,以等待和製造時機,取而代之。
對這一點,雍正看得很明白。但在繼位之初,他並未馬上懲辦胤禩一夥。而是采取一種更為高明的策略:拉打結合,軟硬兼施。
康熙死去的第二天,雍正還尚未正式即位,就當著滿朝文臣大臣宣布:任命胤禩、胤祥、馬齊、隆科多四人為總理事務大臣。總理事務大臣,位尊權重,是新朝的核心人物,一般來說應是由先朝的元老重臣和新君的親信來擔任。但雍正任命的這四名總理事務大臣中,競有兩名是他的政敵——胤禩和他的追隨者馬齊!
雍正走的是一步險棋。任用自已的死對頭為新朝的領導權心,不僅會直接影響到政務的施行,而且還會給政敵以結黨亂政的機會。但雍正似乎已心有勝算。不久,又提拔了一批原胤禩集團的成員,並對胤禩的親屬格外優待。
雍正賜胤禩的兒子弘旺貝勒銜。這是一個很高的榮譽,在雍正的諸皇侄中,隻有胤礽的兒子弘皙有這種殊榮。胤禩的母家地位低賤,其舅噶達渾為辛者庫奴仆,康熙時並未因胤禩及其母良妃而放出來。雍正為了照顧胤禩,削去了噶達渾的賤籍,放為一般旗民,並賞賜世襲佐領世職。
貝子蘇努曾與胤禩勾結,同聲一氣,遭到過康熙的嚴厲斥責,雍正在康熙死去時的第三天,就將他晉爵為貝勒。不久,又把他的兒子勒什亨委署領侍衛內大臣。
佟吉圖原是胤禩管內務府廣善庫時的司官,同胤禩交情甚厚,後來他退職閑居,聲稱自己是“藏器待時”,意在為胤禩異日效力。雍正即位後,說佟吉圖“是個有才能的人,大可信用”,一下子提為山東按察使,後又很快升到布政使職。
另外,原來與胤禩關係密切的佛格、阿靈阿的兒子阿爾鬆阿、貝勒滿都護,也都出人意料的得到重用。
胤禩的一批追隨者在政敵當權的情況下,反倒加官晉爵,似乎比在先朝還要得意,不免喜上眉梢,彈冠相慶。他們當中有些人審時度勢,逐漸脫離胤禩集團,向雍正靠攏。
但胤禩非但不感激雍正對他的恩典,反而對新君心懷敵意。雍正晉封胤禩為親王,賜爵號為和碩廉親王,胤禩妻子烏雅氏的親戚前來祝賀,烏雅氏卻說:“有什麼可喜的?不知道哪一天掉腦袋哩?”胤禩本人也對朝中大臣說:“皇上今日加恩,焉知未伏明日誅戮之意?”他還說,眼下皇上給我的恩惠,都是不可相信的。
雍正任命阿靈阿的兒子阿爾鬆阿為刑部尚書,諭旨傳達給阿爾鬆阿,阿爾鬆阿卻堅決推辭不敢接受,因為他懷疑雍正是想利用這個職務加害於他。
胤禩夫婦、阿爾鬆阿這些參與過儲位鬥爭的人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他們心裏都很明白,雍正是不會饒過自己的,現在所給與的“榮寵”,將來都可能變為開罪的根由。而雍正在繼位初期,所采取的正是拉攏胤禩本人及他的集團中的一部分的策略。
雍正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自有深謀遠慮。第一,雍正繼位後,在他的兄弟和朝臣中,有很多人對他抱著一種懷疑、憤怒和反抗的態度。其中胤禩最有才能,也有很強的號召力,是反對派的首領。在政權還不穩固的情況下,抓住胤禩,給他和他的一部分同夥加官晉爵,就可以把他們緊緊地套在自己駕馭的馬車上,使其不能脫韁。這樣就可分化瓦解這個集團,至少可以暫時穩住他們,使他們不至於馬上做出對自己非常不利的行動。(如行刺,發動宮庭政變)的行動。等到自己的政權得到鞏固,時機成熟後,再來將他們一一收拾掉。
第二,把胤禩及其集團中的一些主要分子放在處理政務的崗位上,再給他們不斷的出難題,找岔子,羅織罪名。這樣就可以不斷地指責他們,打擊他們的威信,並為將來處置他們積累材料,尋找罪證。所以雍正暫時把他們放在執政的位子上,就等於把他們架在火上,慢慢地進行燒烤。
打擊胤禵
胤禵在康熙晚年嗣位的呼聲遠高過胤禩,雍正即位之初,他的影響力比胤禩大,號召力強,所以雍正認為,對他不能優遇,否則人們可以乘機向他靠攏,這樣倒會使他的勢力得到發展,不好收拾。
雍正對待胤禵是另一種策略。
雍正和胤禵是同母兄弟,生於康熙二十七年,他上有十三個兄長,下有十個弟弟,屬於年齡居中者。既不容易像幾個年長的哥哥那樣受到皇父重視,又不能像年幼的弟弟那樣得到皇父的寵愛。然而,由於他為人直率、性格豪爽,成年之後,在眾兄弟中卻成為引人注目的人物。
胤禵雖與雍正為同胞手足,但在諸兄長中卻與胤禩、胤禟二人關係最為親近,因此,在他二十歲左右的時候,便作為“皇八子黨”的主要成員之一卷進爭奪皇太子寶座的旋渦當中。
後來,康熙任命胤禵為撫遠大將軍,手中握有重兵。成為最有可能與雍正爭奪帝位的皇子。
雍正即位之初,胤禵正在西北撫遠大將軍任上,手裏握著大軍。如果他孤注一擲,舉兵造反,雖然不一定成功,但也會給雍正帶來相當大的麻煩。這種可能性,連雍正的親信、當時正在擔任四川布政使的戴鐸也考慮到了,他曾向巡撫蔡圭表示,如果胤禵一旦舉兵鬧事,四川應該出兵丁和錢糧,以支持其主子的政權。
因此雍正在康熙逝世後的第二天,在任用胤禩為總理大臣的同時,立即傳旨召胤禵回京。雍正當時說,父皇的喪事,如果胤禵不能親自來參加,恐怕他的內心一定會感到不安,為了他,還是讓他盡早趕回來吧。這是表麵文章,其實雍正是怕他在西北鬧事。雍正還惟恐胤禵拒絕交出兵權,拒不遵旨回京,所以隨即命輔國公延信急速馳驛奔赴甘州軍營,接管胤禵的大將軍印務,並行文川陝總督年羹堯,命他協理軍務,又命平郡王訥爾蘇在延信趕到甘州之前,暫時署理大將軍事。
胤禵勿忙趕回京都。在尚未到達的時候,他先用公文向雍正請示,是先拜謁大行皇帝的靈柩,還是先去慶賀新皇帝的登極。胤禵是存心給雍正出難題,如果雍正要他先去拜謁康熙靈柩,他就大鬧靈堂,給這個新皇帝一個下馬威,讓其難堪;如果雍正要他先去慶賀新帝登極,他就可抓住雍正不孝的把柄,違抗其命令。
雍正當然不會上當。命他先拜謁梓宮,於是他就直接奔赴壽皇殿,在其父靈柩前哭拜。當時雍正也在那裏,胤禵望見了,正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本來自己大有希望坐江山,想不到今日卻屈為臣下。但君臣之份既然已決定了,他萬般無奈,隻好含憤忍辱,遠遠地給皇兄叩頭,不過胸中卻實在是怨憤難平,所以無論如何也不向新皇帝表示祝賀和親近。雍正為了表示自己氣量寬宏,大度能容,於是便向前去將就他,但他還是不動彈。當時在場侍衛的蒙古人拉錫,看見出現這樣的僵局,趕忙拉著他走向前去。一等到離開皇帝,胤禵就嚴厲地責罵拉錫。他還到雍正麵前去告狀,控訴拉錫無禮,他說:“我是皇上的親弟弟,拉錫隻是一個擄獲來的下賤人,如果我有什麼不是處,求皇上將我處分,如果我沒有不是處,求皇上將拉錫正法,以正國體。”胤禵這樣做表麵上在攻詰拉錫,實際上卻是在向雍正提抗議。胤禵“心高氣傲”,這實在是一點不假。為了挫折他的傲氣,雍正毫不留情,很快就傳旨取消他的王爵。隻保留了他最初所得的封爵貝子。
雍正元年三、四月之交,雍正送康熙靈柩至遵化縣景陵享殿,並於此時傳旨訓誡胤禵,胤禵很不服氣。傳旨的胤禩怕把事情鬧大了,使胤禵的處境更加惡化,就命他跪著接受,胤禵這才接受了。遵化的事情完畢以後,雍正返駕回京,而留下胤禵看守景陵,這實際上就是把胤禵囚禁起來了。雍正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把胤禵和胤禩黨人分開,使其不便互相聯絡,商議對策,事事被動,隻能聽其一一加以懲治。雍正在送靈時,還傳問胤禵的家人雅圖等,問傳聞胤禵過去在西北軍中時,常有吃酒行凶的事情是否屬實?家人雅圖、侍衛孫泰、蘇伯、常明等,都回奏說沒有這些事。雍正大怒,立即下令將他們拿送刑部,永遠枷示,連他們十六歲以上的兒子,也遭到同樣的懲罰。隔了十幾天,雲貴總督高其倬在奏章中誤把大將軍和皇上並寫在一起,雍正就以此為口實,指責胤禵過去在軍中時,常常抬高自己的身份,濫施威風,使官吏們都害怕他,所以才出現這樣的情況,並下令把胤禵貝子的祿米取消。
雍正繼承皇位後,他的生母德妃烏雅氏自然要晉封為皇太後。雍正打算給她上徽號“仁壽皇太後”,並請她從原來居住的永和宮搬遷到皇太後應該居住的寧壽宮去。但烏雅氏卻說目前還處於喪中,一概不接受。她總共生了三個兒子,即皇四子雍正、皇六子胤祚、皇十四子胤禵,其中皇六子胤祚在六歲時即短命夭折。她生的老四和十四子都為康熙所重視,兩人都有坐上龍庭的可能,對於她來說這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然而這兩個兒子又是誓不兩立的冤家,互相忌妒和仇視,作為他們的生母,遇到這種無法改變的情況,她的內心自然會痛苦不堪,身體也就容易生出毛病。據《清世宗實錄》的記載,她於元年五月二十二日得病,第二天就去世了。她從生病到去世,前後才不過十幾個小時,這實在是暴卒。皇太後逝世後,雍正頒發了一道諭旨,其中說:貝子胤禵“無知狂悖,氣傲心高,但朕為了安慰皇妣皇太後在天之靈,著晉封胤禵為郡王。如果他從此能改過自新,朕自然會不斷地對他施加恩澤;如果他繼續作惡,不知改悔,那末為了維護國法,朕也不得不將他治罪。”
胤禵雖然被晉封為郡王,但雍正仍把他囚禁於遵化景陵,不許他回北京居住。不久,胤禵的福晉患病去世,雍正給她指定了葬地,胤禵認為風水不好,很不高興,經過胤禩的勸解,才勉強接受了。胤禵遭受到種種的侮辱和打擊,心中悲憤交集,身體也越來越衰弱,但他仍保持著那種不肯服輸低頭的倔強勁兒。他在給雍正的奏折中說:“我今天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一身都是病痛,在世不會很久了。”
雍正為什麼要對胤禵采取打擊策略呢?
胤禵在康熙晚年嗣位的呼聲遠高過胤禩,雍正即位之初,他的影響力比胤禩大,號召力強,所以雍正認為,對他不能優遇,否則人們可以乘機向他靠攏,這樣倒會使他的勢力得到發展,不好收拾。
猛治胤禟胤
雍正對胤禟、胤(礻+我)這樣窮追猛打,有他自己的道理。胤禟的母親地位原就尊貴,而且一直深受康熙寵愛,在宗室中有一定的威望,所以對她的兒子不能不防,否則母子結合,將來難以收拾。胤(礻+我)不是胤禩、胤禵集團的核心人物。對他嚴厲處置。既不會引起事端,倒可殺雞警猴,使那些非核心的人有所畏懼而不敢死心踏地地追隨他們的首領。
如果說雍正因為一母同胞的關係,在懲治胤禵時還不能不有所顧忌,那麼,在懲治胤禟和胤(礻+我)時,則完全是大刀闊斧,絲毫不講情麵。
胤禟是胤禩的得力支持者。他以其豐富的家產,作為胤禩集團奪位活動的經濟支柱,使雍正對他十分惱火。雍正的繼位,使胤禟感到大失所望,他的怨憤情緒表現得十分清楚。據《清世宗實錄》的記載:“聖祖仁皇帝仙逝時,皇上正在哀痛哭泣,塞思黑(胤禟)卻突然跑到皇上麵前,傲慢無禮地對坐著,沒有一點做臣子的禮節”;“當在靈柩前上食舉哀時,塞思黑卻一滴眼淚也沒有,皇上降旨詢問他,他就拿出手帕來憤怒地爭吵,態度無禮之極。”記載中胤禟的這種表現,與他當時的心理狀態是完全吻合的。雍正非常瞧不起胤禟,說他“文才武略,一無可取”,是其父皇的“無足數計之子”,深知他鬧不出什麼大名堂來,因而一即位就決定馬上狠狠地打擊他。
當康熙的遺體要送往景山壽皇殿停放時,胤禟的生母宜妃郭絡羅氏正臥病在床,她急忙坐上軟榻奔向靈堂。她原來很受康熙的寵愛,一向不知禮讓,並且這時她也顧不上多想,竟然跑到了雍正之母德妃的前麵,雍正見了自然很不高興。她見到雍正時,也不顧他已經是當今皇上,還不識時務地擺出一種母妃的架子,這使雍正心中更加感到不快。雍正對她本人雖然不便製裁,但也決定馬上拿點顏色給她和胤禟瞧瞧。雍正以她的親信太監張起用違禁做買賣為口實,下令將其發往土兒魯耕種土地,同時還將胤禟的太監張盡忠發往雲南極邊遠的地方當差。另一太監何玉柱則發往黑龍江三姓地方(今黑龍江省依蘭)給窮披甲人為奴,並沒收他們的全部家產。命令還說,如果他們不願前往邊地,就讓他們立即自盡,但在其死後,仍要將其骨頭送往被發遣的地方去。
同一個月內,雍正又下令將為胤禟料理家務的禮科給事中秦道然逮捕。雍正說他仗恃胤禟的勢力為非作惡,家中積累了許多非份之財,要他拿出十萬兩銀子到甘肅去充當軍餉。秦道然是江蘇無錫人,兩江總督查弼納奉命到他家去清查,結果他的全部家產還不值一萬兩銀子。雍正又命令把他監禁起來進行追究。
此後不久,雍正即開始懲治胤禟本人。他以胤禵從西北用兵前線調回來後,軍中需人作為理由,命胤禟立即前往西寧。又不給胤禟治軍權力,實際上就是充軍發配。雍正采取這一措施的目的,是要切斷他與胤禩、胤禵間的聯係,把他們孤立起來。胤禟也很明白雍正的用意,於是推托說等過了父皇的百日忌辰後前往,後來又說等送了陵寢後再啟程。雍正卻不許可他有任何延宕,毫不客氣地迫令他火速前往。胤禟無可奈何,到了西大通。年羹堯秉承雍正的旨意,將西大通城內居民遷出,並加派兵丁監視胤禟,實際上將他囚禁起來了。雍正還特別指示年羹堯,要他隨時注意士兵的動態,不要讓他們被胤禟收買了去。隨後,雍正又以胤禩黨人、領侍衛內大臣勒什亨庇護胤禟、代他支吾巧飾為名,將其撤職,發往西寧。跟隨胤禟效力。勒什亨之弟烏爾陳,因同情其兄,也一並發往西寧。
胤禟到了西大通不久,就上表奏請回朝。雍正見到奏章後,隻批了“知道了”三字,根本不予理睬,並暗中指示年羹堯不放他回京。胤禟在青海遭到囚禁,又不準他回京,就采取秘密方式與胤禩、胤禵通信聯絡,並相約閱後即行銷毀。他在給胤禵的信中說:“事機已失,追悔莫及”,表現出一種既不甘心失敗,又無力抗爭的無可奈何的心情。他還將家財帶到西寧,購買物件時聽人索價,以致雍正說他是“圖買人心”。胤禟還把一些類似西文字母的符號編為密碼,並將信紙縫於騾夫衣襪之內,以暗中傳遞信息。他還把其資財藏於外國傳教士穆經遠處,並讓他找妥當的人開設店鋪,以便把京中的消息從鋪中秘密傳出。雍正的暗探甚多,對胤禟等人的防範又很周密,他的這些活動都瞞不過雍正的耳目,最後都成了懲治他們的把柄。
敦郡王胤(礻+我)是康熙的第十子,在昔日爭奪儲位的鬥爭中,黨附於胤禩、胤禵集團。雍正對他也很討厭,即位不久就開始對他進行打擊。雍正元年,蒙古喇嘛教首領哲布尊丹巴呼土克圖在康熙逝世後,特至京師拜謁康熙的靈柩。他到京師不久,就生病去世,雍正決定利用這件事情來打擊胤(礻+我)。他命胤(礻+我)護送哲布尊丹巴呼土克圖的靈龕回喀爾喀,並齎印冊奠。胤(礻+我)不願意離京,先是以沒有力量準備馬匹行李為借口來進行推托,等到出發以後,走到張家口就不肯再走,就在那裏住了下來。
雍正向當地的總兵官許國柱下了一道密旨,要許國柱不要給他一點體麵,若他下邊人稍有不妥,例如與百姓買賣時發生些口角的事情,即可一麵將其鎖拿,一麵上表奏聞,務必給他找出幾件事情來,不可以徇一點兒情麵。在雍正的授意下,許國柱奏報:胤(礻+我)屬下旗人莊兒、王國賓“騷擾地方,攔看婦女,辱官打兵”,已經鎖拿看守。胤(礻+我)奉旨派往蒙古,不肯前往,竟在張家口居住,雍正借此機會給胤禩出難題,命令他議奏處理。胤禩提出,立即給胤(礻+我)下令,催促他繼續前進,並責罰與胤(礻+我)同行、而又對他逗留張家口不行勸阻的長史額爾金。雍正對胤禩建議處分胤(礻+我)十分不滿。他說,胤(礻+我)既不肯行,何必非要他去;額爾金的話他根本就不會聽,處分額爾金有什麼必要,命胤禩再議。胤禩隻好請求將胤(礻+我)的郡王爵位革除,抄沒他的家產,並將他交宗人府永遠監禁。雍正讓將胤禩的處理意見交給諸王大臣再議,並在諭旨中說:“向來胤禵、胤禟、胤(礻+我)等人都聽從胤禩的指示,所以朕希望胤禩能教誨他們,使他們能夠改正過錯。而胤禩卻不但不加教誨,反倒刺激他們任意妄為。朕今天對他們施加恩澤,他們不知感激;對他們曉以法令,他們又不知道懼怕。朕為了嚴明法紀,盡管與他們份為兄弟,也很難顧全他們。”而這時胤(礻+我)還安然地住在張家口,也不差人請罪。雍正於是將他革去世爵,調回京師,永遠拘禁。又差人抄他的家產,查得金銀六十多萬兩,其家的金銀器皿和土地房屋的價值,還沒有包括在這個數字之內。他如此富有,卻說沒有馬匹不能出差,可知他是在對抗雍正。他們兄弟、君臣都是為政權而在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