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鬆下幸之助下定決心製造一種明亮、耐用、方便又經濟的腳踏車燈,以使人們從惱人的窘境中擺脫出來。他將目光放在了電池燈上,若使電池延長使用時間必須從兩個方麵加以改進:一是使用亮度足夠又節能的燈泡;二是使用大容量的電池。設計工作自然落到鬆下幸之助自己的頭上,不能拖延。他開始構圖試作,每天都工作到很晚。腳踏車燈設計的要點是:絕對不能像目前的電池燈,兩三小時就用光,一定要構造簡單、不出故障、很耐用,至少能使用10小時以上,而且價錢要便宜。這話說來簡單,做來相當困難。
1天、2天……3個月過去了。在這期間,鬆下幸之助做過幾十個,甚至將近100個試驗品。經過6個月的工夫,才做成第一個炮彈型的電池燈。
鬆下幸之助設計車燈的時候,恰巧有人推出了用電較少的“豆燈泡”,消耗的電量隻有舊燈泡的五分之一,大家都叫它“五倍燈”,並且能夠維持足夠的亮度。鬆下幸之助立刻采用了新型的豆燈泡作為自己新產品的配件。於是鬆下幸之助把探照燈用的電池重新組合,裝入炮彈形燈殼,試點效果,果然不錯,竟可以耐用30個小時到50個小時。原來的腳踏車燈隻能維持三四個小時,等於是完成了比其耐用十倍的革命性新產品。
實驗的結果證明豆燈泡的效果很好,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電池。鬆下幸之助認為,對待如同心髒般作用的幹電池最需要慎重。電池當然不能使用市場上的標準品,當時市麵上出售的電池,都是手電筒、探照燈使用的市場標準品,而新產品必須采用容量更大的電池。電池燈之所以會失敗,除了燈的構造有問題之外,最大的因素在於幹電池本身品質不良。因此,幹電池的好壞,可以決定這個燈的成敗。那麼,用什麼牌的電池才好呢?當時在關西地區,一流的電池是朝日幹電池,在東京是岡田幹電池,其他還有四五家一流名牌。
朝日幹電池當時是關西唯一的製造商,態度強硬,鬆下幸之助恐怕談不成。東京一流的幹電池,也跟朝日一樣,生意很難談成。不得已,鬆下幸之助隻好從二流幹電池廠商裏,挑選一家最好的。鬆下幸之助在東京搜集了十多家幹電池成品,熱心地加以比較研究,認為小寺工廠的製品最可靠,就跟他們開始交涉。小寺工廠也很樂意地答應了。於是鬆下幸之助畫出草圖,改變舊式電池燈的內部構造,使結構更加緊湊,配線更合理。他又用一段時間設計與燈泡和電池配套的木質外殼。這外殼完全擺脫了舊式電池燈的內部構造,由於聚光節電需要,外觀呈弧形,很像一隻炮彈頭。經過實驗,這種炮彈型腳踏車燈照明時間能達到30個小時。
一切就緒,最後是木製外殼的製作。這需要專業木器加工廠的配合。鬆下幸之助找到如意的木器行後,立刻把做好的樣品拿給木器行的人看,開始談定做事宜。木器行第一次做這種生意,所以一再考慮,不肯爽快地答應。最後木器行提出條件:每月負責生產2000隻車燈外殼,鬆下電器要全部以現款結賬。此時的鬆下幸之助對新產品充滿信心和成功的把握,當即簽約。
此後,高性能的電池和炮彈型的木製外殼源源不斷地輸入新工廠,工人日夜趕製,很快生產出了一批又一批的炮彈型腳踏車燈。
與此同時,鬆下幸之助親自送貨到大阪的電器批發商,向老板說明特點。鬆下幸之助心裏期望對方會這麼說:這個很不錯,可能會很暢銷。
出乎意料,老板卻說:“聽你的說明好像很不錯,可是賣得出去嗎?電池燈毛病很多,信用又很壞,恐怕不大好賣,尤其是你用的是特殊電池,買不到備用品。如果路上電池用光,附近買不到,那就很不方便。這個東西,恐怕很有問題。”炮彈型腳踏車燈構造特殊,而且耐用,實用價值高,價錢又便宜。怎麼反而說有問題呢?鬆下幸之助心裏很憤慨,於是說:“這不是現在市場上銷售的那種電池燈,請看一下說明書,拜托了!”
鬆下幸之助一家又一家地跑,令他不解的是,大阪的每家商店不但都不感興趣,而且說的話都一樣:“因為使用特殊電池,所以買的人不方便。買不到備用電池,恐怕就很難賣出去了。”
鬆下幸之助感到納悶,怎麼老板都把優點說成缺點了呢?於是派人到東京去看看,並打電話給井植歲男令其放下手頭一切工作全力銷售新產品。
經過幾天的漫長等待,結果與大阪一樣,大家都說不好銷,都沒有人願意訂購。鬆下幸之助為這個結果感到驚訝不已。鬆下幸之助很懊惱,為什麼批發商都誇大缺點,而不肯看優點呢,把優點當做缺點來看,這是一種誤解,批發商太看重標準型電池了。如果轉向電器行以外的外行人,或腳踏車店,不會太顧慮電池問題,反倒會比較客觀地看這個電池燈吧。也許走腳踏車店路線,去開拓銷售網更好。
鬆下幸之助興致勃勃地走進腳踏車店進行推銷,結果比電器商店的境遇更慘。他們對電池燈都不感興趣,原因是以前賣過電池燈,因為品質太差,人們都不相信,於是也就不賣了。麵對此種困境,鬆下幸之助再一次陷入深深的思索當中,一個嶄新的推銷術在他的腦海中顯現出來,於是他召集了3個銷售員,將自己的推銷術告訴他們。
第二天在大阪的腳踏車店出現了這樣的場麵——每家腳踏車店都寄存著幾隻炮彈型腳踏車燈,並由店主任意取出一隻打開開關,推銷員當場說明:我們保證每個車燈都可以連續照明30個小時,請記下燈光熄滅的時間,我下次來查看試驗結果。如果照明時間與說明書不一樣或有什麼毛病,我們原物帶回,不收分文。
在腳踏車店店主半信半疑的眼神中,炮彈型腳踏車燈亮了一天,第二天,推銷員到店裏詢問試驗結果,那個燈還在發光並且亮度沒有減弱。店主和顧客都露出吃驚的表情:“你們的燈還亮著呢,真棒!”還有的店主說:“昨天你送來的5隻已經賣走2隻,都是老顧客,請再送幾隻來,這是那2隻的貨款。”
就這樣,炮彈型腳踏車燈打開了市場,不出幾天,傳遍了大阪的各個商店,之前不看好新產品的店主也紛紛打電話來要求代理代銷該產品。與此同時,井植歲男從東京打來電話:炮彈型腳踏車燈在東京打開了市場,請迅速發貨。
一時間,堆積如山的電池燈銷售一空,鬆下幸之助在總結這一成功營銷過程時,稱這種廠家不經代理而直接插入零銷商店的做法為“反向推銷術”。他說:“我就循相反的途徑,原來銷售順序是製造商——批發商——零售商——顧客,現在變成顧客——零售商——批發商——製造商。”由此,新的營銷方式誕生了。
鬆下事業蒸蒸日上,各地想要經銷炮彈型車燈的代理商紛至遝來。他開始建立各地的銷售網絡,整天忙於選擇可靠的外地經銷商之中。正在應接不暇之際,一位素昧平生的山本武信找上了門,他要求代理大阪府(即大阪市的周邊地區)的銷售業務。
對於這位陌生人,鬆下幸之助事先打聽了一下他的底細。原來,他是個主要做化妝品生意的商人。鬆下幸之助覺得很有意思:“賣化妝品的怎麼想到要做電器生意呢?完全不搭調啊。”
可是,山本武信的經曆卻引起了鬆下幸之助的注意。山本武信比鬆下幸之助年長五六歲,出身寒微,少年時在大阪的一家化妝品商店做學徒,後來憑著毅力和好學的精神,獨力創建化妝品廠,同時也做批發貿易。從山本武信的經曆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和鬆下幸之助有著十分相似經曆的人。而且,他們的奮鬥道路也很相像。山本武信曾經一度破產,但是他並沒有因此消沉下去,憑借著過人的毅力和能力,他東山再起,重新在商場中占據一席之地。現在的山本武信實力很強,事業的規模比鬆下幸之助要大得多。“此人真不簡單。”鬆下幸之助心裏說。有這樣一位讓鬆下幸之助覺得不凡的商人,他得自己一定要會會他。
兩人約定時間見了麵。就像鬆下幸之助想的那樣,山本武信果然不同凡響。
對於合作的計劃,他一張口就讓鬆下幸之助大吃一驚:“鬆下君,我是誠心來找你合作的。我計劃每月包銷車燈1萬隻,3年包銷36萬隻,而且全部貨款先期一次付清。”
聽到這樣的提議,鬆下幸之助還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可是很大的一筆投資啊。看到鬆下幸之助驚訝的神情,山本武信繼續說:“鬆下君,請不用擔心,我保證,您不會為任何損失擔心,如果銷售不出,由我山本全權負責。”
鬆下幸之助打量著這位與自己有著相似經曆的商人,感到實在不可理解,以前從未見過像山本武信這樣大口氣的商人。鬆下幸之助陷入了沉思:“如果真是照山本武信這麼說的話,那就意味著鬆下廠一隻車燈未出大門,就可以先得到45萬巨款,而且最重要的是任何風險都由山本武信承擔,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冒險的經商手法。
鬆下幸之助總覺得不安,可是他又想不出什麼拒絕山本武信的理由,況且條件這麼優厚。於是,他和山本武信簽了約。
合約雖然是簽了,可鬆下幸之助還是為山本武信擔心,畢竟1萬隻車燈可不是個小數目,這麼大的數量隻在大阪府銷售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銷售不暢,滯銷的產品就能把山本武信壓死。除了擔心,鬆下幸之助憑借商人的直覺,總覺得其中不是那麼簡單。山本武信究竟和他玩的是什麼呢?琢磨了很久,鬆下幸之助也沒有想出來一個所以然來。鬆下幸之助索性不再管他,繁忙的業務已經夠忙的了。不過,和山本武信簽約以後,炮彈型車燈的銷售數量倒是明顯上升了。
就在鬆下幸之助為自己炮彈車燈的火爆銷售感到高興之時,一些地方的代理商來找鬆下幸之助告狀了:“鬆下君,你出麵管管那個山本武信吧!”
鬆下幸之助對他們的到來感到很奇怪,代理商看到鬆下幸之助這個樣子,知道他一定還蒙在鼓裏,就把最近的銷售情況告訴了他:“你和那個山本簽約了之後,他不僅在大阪府進行銷售,還不守規矩地將車燈賣給了一些批發商。那些批發商到處銷售,哪裏的生意好做,他們就到哪裏去,範圍遠遠超出了大阪府。他這麼做,讓我們可怎麼做生意啊!”
原來,這些人都是來自大阪府以外的經銷商,在山本武信的競爭中利益受到了損害。鬆下幸之助現在才明白了山本武信在這個合同裏玩的花樣,他超出了本來規定好的的銷售範圍。
“鬆下君,這事你要是不管,那我們隻好解除合同了,這樣的話,你就得不到已經發貨的貨款了!”代理商們開始威脅鬆下幸之助。
“請大家不要著急,這事錯不在你們,我肯定會找山本解決的,請大家放心。”麵對經銷商的威脅,鬆下幸之助必須親自出馬了,不能因為山本武信一個人就影響了整個炮彈型車燈的銷售。
鬆下幸之助立即找到了山本武信:“山本先生,外地的經銷商向我反映您正在進行越界代理銷售,他們對此很有意見,我希望您立即停止這種活動。我想,您是理解他們的苦衷的。”
“你說什麼?越界代理?”聽到鬆下幸之助這麼說,脾氣比較暴躁的山本武信竟衝他喊了起來,“我從來沒有越界銷售過!”
“可是,您把貨批發給了那些批發商。”
“那些批發商把東西賣到哪裏是他們的事,這我管不了,本來也不該我管,”山本武信還沒等鬆下幸之助說完,就把話頭搶了過來,“我這人一向遵守合同,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在大阪府銷售,從未越雷池半步,我隻不過是把商品賣給了批發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山本先生,那麼就請您約束一下批發商好了。”鬆下幸之助看山本武信這麼推卸責任,隻能這麼說了。
“鬆下先生,您也是生意人,這種事情我怎麼能控製呢?對不起,我想我無能為力,”山本武信又說,“鬆下君,請你翻一翻我們的合同,上麵好像沒有不準和哪些批發商做生意的條款吧。”
是啊,合同中的確沒有這樣的規定。鬆下幸之助沒有話說了,談話就這樣不歡而散。
回來後,鬆下幸之助覺得很惱火:“這件事情明明就是山本在搗鬼,可我竟然還不能反駁他。”可是,事情不能就這樣結束了,那些外地代理商一齊鬧起來,肯定會讓他吃不消。所以,他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才行。應該怎樣解決呢?鬆下幸之助陷入了沉思。
思來想去,鬆下幸之助決定召集代理商們開一個會,把問題交給大家,讓他們共同對付山本武信。會議一開始,各地代理商就紛紛向山本武信發難,而山本武信呢,隻是坐在那裏,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大家說什麼,一聲不吭。
鬆下幸之助看到山本武信這個樣子,隻好點了山本武信的名:“山本先生,大家都說了各自的意見,請您也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既然大家都想讓我說,那我就說好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山本武信站了起來,說:“首先,我認為我現在的做法沒有錯,因為在我與鬆下簽訂的合同中,並沒有注明不能向批發商出售貨物這一條。所以,鬆下想要限製我向批發商售貨,我不能接受。如果非要我這麼做的話,那我就隻好退出炮彈型車燈的銷售了。”
鬆下幸之助聽了,心裏一驚,他沒有想到山本武信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目光正好與山本武信的碰到了一起,鬆下幸之助有些不自然。
這時,山本武信接著說:“不過,要是我退出銷售,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犧牲。現在大阪府的銷售已經走上正軌,若是放棄,損失會是很大的。考慮到大家的要求,為了保證車燈的銷售順利進行,現在,我隻希望鬆下君能體諒我方的苦衷,同意中止合同,退還預付貨款,並提供2萬違約金。這樣一來,我同在座諸位就再沒有什麼衝突了。”
山本武信的話,引起了會場一陣騷動,人們議論紛紛,一向不大考慮別人得失的商人們,覺得這也不失為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有的人甚是表現出了同意山本武信的態度。
鬆下幸之助是個明白人,他聽到山本武信這麼說,是把這個燙手的山芋又還給了自己。他急忙表態:“山本君,我並沒有違約,這違約金從何談起呢?”
山本武信笑笑,說:“鬆下君強令我方停止向批發商銷售貨物,這難道不是違約麼?我也知道,這是鬆下君在幫諸位代理商傳達意見,可是,我覺得,鬆下君是否有義務站出來為他們講話呢?”
鬆下幸之助一時啞然,心想:“山本,你這一手可真太狠了,居然給我設了一個圈套。”山本武信這麼說,是把鬆下幸之助推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鬆下幸之助既不能出麵替山本武信講話,這樣會把自己放到和外地代理商的對立麵上,但鬆下幸之助也不能同意山本武信的退出,因為這要承擔退款和違約金,這可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啊。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坐在山本武信身邊的一個和尚、他的顧問加藤法師說話了:“如果鬆下君不同意我方退出銷售,可否聽我說一個兩全之策?”
加藤法師法號大觀,是山本武信的智囊師,每當山本武信遇到一些問題和他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他總能找到使雙方均感滿意又能做出妥協的辦法。
大家聽到一個和尚要插手生意場上的事,頓時安靜了下來,想要聽聽他能對這個難題提出什麼好建議。加騰法師說:“請鬆下君考慮一下,能否把炮彈型車燈的全國銷售權都賣給山本君呢?”
“什麼,全國銷售權?”鬆下幸之助沒想到,這個山本武信的助手的口氣比山本還大,看來,山本武信這次是有備而來啊。
看到鬆下幸之助驚訝不已的神情,加藤慢條斯理地說:“鬆下君,請聽我說完。如果您能接受我的提議,這麼一來,地方代理店就會成為我方的大主顧,鬆下電器又省去了銷售的麻煩,專注製造優質的產品;我方呢,則以總經銷的立場,盡最大努力去拓展業務,這個辦法一石三鳥,不知鬆下君意下如何?”
沒等鬆下幸之助反應過來,那些剛才還怒氣衝衝的代理商們一下子變得喜形於色,有的人甚至還拍手叫好,這些眼中隻有自己利益的商人們才不會在乎從誰的手裏進貨呢。
這個加藤先生確實厲害,他把原來那些外地來的銷售商——那些鬆下幸之助原本的同盟軍們,三言五語就拉到了山本武信這個陣營來了。
全國銷售權,這是個大問題,每個企業都不會輕易指定自己暢銷品的全國代理商。況且,這還是鬆下幸之助辛辛苦苦、耗費了近一年的心血才製作出來的,怎麼能輕易拱手讓人?就算自己的利益有所保證,可是,這也淪為了別人的製造商,想到這裏,鬆下幸之助心裏很是不甘。
在那天的會上,鬆下幸之助沒有給予銷售商和山本一個明確的答複,他要求回去考慮,會議就這麼散了。
回到家,鬆下幸之助為自己在今天會議上窩囊的表現感到十分惱火,這個結局是他事先萬萬沒想到的。
“怪不得山本武信破產之後能東山再起,怪不得他能發展到擁有這麼雄厚的實力,不過,論手段他倒確實比我高明。照現在的情況看,山本在找我簽約的時候就已經設計好了一個圈套,讓我一步步上鉤。”鬆下幸之助向妻子說起了今天的事情,每當鬆下幸之助感到鬱悶的時候,他總會向妻子訴說,排解心頭的苦悶。
“怎麼這麼說呢?山本君當時可是首付了全部貨款啊。”井植梅之不解地問道。
“是啊,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他早就想做炮彈型車燈的全國總代理,知道難以如願,便分做三步來接近目標。一開始就付清所有貨款是引我上鉤的第一步,剩下的,就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他向大阪之外的批發商賣貨,肯定會引起那些地區經銷商的不滿,他就等著那些人找上我的門,沒有辦法之後我再找他,這樣一來,他就能如願提出他的要求了。而這時我已經收了他的貨款,要是毀約還會有更大的損失,所以,不管我願不願意,現在隻能把全國銷售權給山本了,隻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井植梅之聽了丈夫的分析之後,覺得這次真的沒辦法挽回了,她也隻能勸丈夫,說:“你不要太在意,其實,隻要山本把銷售做好了,最終受益的還是咱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