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這種隱退的生活並沒有給鬆下幸之助帶來多久的安寧,1964年公司業務又起波瀾,情勢又把古稀之年的鬆下幸之助拉回了鬆下公司。
重返公司的鬆下幸之助鬥誌昂揚,在深入了解公司業務出現委靡的原因後對症下藥,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使公司重新煥發生機。
1973年,鬆下幸之助在鬆下公司的會議大廳召開記者招待會,大廳內擠滿了來自各地的記者,閃光燈不斷閃爍,鬆下幸之助在他人的攙扶下步入會場,走上講台。
“諸位記者先生,感謝大家多年來對敝公司的關照!”鬆下幸之助緩慢地說,大廳頓時靜了下來,隻有攝像機沙沙轉動的聲音。
“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在宣布之前,我先講講我自己,我今年正好80歲(虛歲)了,創業55年來,該做的事都做了。現在,連我都拍著自己的腦袋說:幹得還不錯嘛!”
是的,鬆下幸之助可以這樣說,在他的帶領下,鬆下公司取得了驕人的成績。1968年公司的銷售額為4671億日元,銀行存款突破1000億。另外根據日本《經濟新聞》的報道,在日本年增長率最高的六大企業分別是:鬆下電器、豐田汽車、資生堂、鹿島建設、三洋電機、鬆下電工。根據通產省的資料顯示,鬆下電器的“National”牌產品占日本國內市場的比率分別是:電視機,19.1%;收音機,20.6%;洗衣機,18.1%;吸塵器,22.9%;幹電池,31.3%;錄音機,25.2%;電冰箱,23.2%。
1970年,萬國博覽會在大阪召開,其中的鬆下館吸引了七百多萬觀眾。
1971年,鬆下幸之助榮獲日本慶應大學授予的榮譽博士學位。
回顧近年來鬆下幸之助在經濟上的巨大成就和社會上的廣泛影響,鬆下幸之助可以當之無愧地說:“做得不錯!”
“我希望讓年輕人接替我的職位,好讓企業永遠充滿活力,所以決定辭去董事長一職,由鬆下正治接任,我就轉為公司的最高顧問。”
有記者提問:“鬆下先生,在日本,顧問是個閑職,顧問的意見董事會可以聽也可以不聽,是吧?”
“這正是我的本意,我希望新的董事會把我當做顧問對待,不要以我的意見為主,不然我不是白白退下來了?”
“鬆下先生,您改職位為顧問是想轉變為幕後策劃?”
麵對這個並非善意的問題,鬆下幸之助答到:“其實我在1961年任董事長的時候對公司的事情都不怎麼過問,這些年,公司不是挺好的嘛!”
“請問鬆下先生,您退休後準備幹什麼呢?”
“退休以後要做的事情很多,要寫回憶錄,還要繼續從事PHP研究。”
麵對記者接連不斷的提問,鬆下幸之助對答如流,讓人覺得他是堅決地退出,放手讓新人經營公司的態度。
鬆下幸之助在公司興盛之巔,急流勇退,先於1961年辭去公司總經理之職,又於1973年辭去董事長職務,將權力完全交出,自己退居幕後頤養天年。
雖然鬆下幸之助將權力交出,但他沒有停止思考和社會活動。恰恰相反,他對公司和社會事務更加關注,在公司的高層人事任免上,鬆下幸之助雖然秉著“家族事業家族傳”的思想,力圖使鬆下家族的事業過渡到第三代鬆下正幸,但他老而不糊塗,在鬆下正治任期滿了之後並沒有直接讓鬆下正幸接替,而是選擇了與自己經營理念不甚相同的山下俊彥和穀井昭雄先後擔任總經理。正是這兩位繼任者將鬆下公司的事業穩步做大做強,也為鬆下家族第三代鬆下正幸的接任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另一方麵,鬆下幸之助在辭去會長的同時,為“社會福利基金”捐贈了50億日元。1979年,他訪問中國並向中國提出了中日合資建立電子企業的設想。1980年,鬆下幸之助設立了“鬆下政經塾”,致力於培養麵向未來的新型人才。1983年,鬆下幸之助又擔任了國際科學技術財團會長和21世紀協會會長。1988年,鬆下幸之助向國際科學技術財團贈送鬆下電器株式會社股份1000萬股。大量捐贈、慈善、公益活動,幾乎花費了這位老人的所有時間和大部分財力;關於企業經營、國家管理和社會發展的思考,成為他這一時期著述的主題。
在自己事業如日中天之時,他卻甘願從一線上退下來,退居二線,一心扶持鬆下電器的繼承人,胸懷之寬廣,目光之遠大,不愧為日本企業界的經營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