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1|(1 / 2)

好在秦王隻說了這一句話,他的話瞬即就被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問候給打斷了。

鄭薇也隻作沒有聽見,目光下垂,趁眾人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母子二人身上時,她安安靜靜地退下來,站在一邊,看那女子驚魂不定地抱著孩子,兒一聲肉一聲地與那孩子哭成一團。

早在出事的時候,殿外就有機靈的小太監跑去叫了太醫。皇帝又叫吳春將孩子挪到偏殿裏看診,不需鄭薇吩咐,便有宮女撤下那一桌的席麵。

皇帝直到眾人重新落座,才道:“想不到鄭小容竟有如此手段救人,不知是從哪學來的?”

鄭薇手心冒汗,剛剛救那孩子的時候,她壓根沒有多想,隻是出於本能。這法子自然不可能從古代學來,要如何回答,可得小心了。她隻好敷衍道:“極小的時候,見到有鄰人家的孩子被噎住,鄰人就用這法子救了孩子,臣妾印象太深,今次看到閔小郎又出現與此相象的急症,便立刻想了起來。剛剛情勢危急,幸好沒有誤了閔小郎的性命。”

皇帝看來也隻是隨口一問,點頭笑道:“自古民間多有奇人,小看不得。你那鄰居可是郎中?”

鄭薇裝作細思片刻,搖了搖頭道:“那時候臣妾太小,隻記得這個法子,甚至那人是不是鄰人請來的客人都記不清了。”

皇帝便不再問下去,抬一抬手:“唔,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此後席間頻頻歡笑,鄭薇隻管紮著頭吃喝,無視了周圍人或好奇或探詢的目光。

因為她身份低微,除了內宮裏的妃子之外,也沒有什麼人向她敬酒,鄭薇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這場叫人不□□生的宮宴。

一時宴畢,鄭薇跟在眾人身後出了大殿,準備回景辰宮。

大殿之下早有備好的轎夫羅列成一排,鄭薇在鑽進轎子前扶了扶有些耷下來的風帽,無意間一抬頭,卻看見秦王正好看向她這個方向的眼神。

吃完晚宴天色已極暗,秦王很快回過頭,不知在吩咐些什麼,鄭薇也不知道秦王看的是不是她,她摁下心中的不安,坐著轎子回到了景辰宮。

皇帝的賞賜在正月初一的時候準時來到,這一次特別豐富,除了兩匹布料之外,皇帝還賞了她一百兩金子,幾副釵環,還有兩盒上好的胭脂。

其他的倒還好說,鄭薇的金庫告急,這一百兩金子可謂是救了大命。別看她現在手握實權,可底下的那群人個個都死死盯著她,就等著她哪一天犯錯,好撲上來分而食之。

在這樣的情境下,鄭薇一點也不敢鬆懈。別看她守著皇宮最容易做手腳,最容易來錢的好地方,其實她真窮得叮當響。

因為這賞賜隻單獨賜了鄭薇一個,縱然她無心多說,鄭芍也不可能不知道。

鄭芍一邊揉著腰,一邊拿她打趣:“瞧你這守財奴的樣子,是我短了你的吃,還是短了你的喝不成?見了錢眼睛都亮成了這樣。”

鄭薇收起滿臉的喜色,正要說些什麼,鄭芍突然眉心微皺:“哎,動了,他動了!”

鄭薇將手覆在鄭區隆起的腹部,感受著手下那微微的動靜,她心裏的陰翳也隻覺緩緩破開了一條線。

整個正月過得順利得連鄭薇都不敢想象。皇後沒來找茬,皇帝除了每天中午來坐著陪陪鄭芍外,也沒有再對她投以多的關注。

還有一件事就是,她之前救的那個孩子是成元大長公主的孫子,鬱家的獨孫。鬱家在正月初三的時候便輾轉托人送來了豐厚的謝禮,除了幾盆擺飾之外,鄭薇收到最多的居然還是金子,足足有一千兩。

一千兩金子就相當於一萬兩銀子,鄭薇沒想到會天降這麼大一筆橫財,高興得摸著金子直笑:她爹小時候也最多一個月二十兩的俸祿,就能保證他們一家三口在京城裏過得體麵富足,這一千兩金子,要是在外麵能買地置產的話,起碼能成一方鄉裏的小地主。

不過,再一想到成元大長公主的身份,鄭薇也能理解了她的大方:這一位可是先帝唯一正根嫡傳的獨苗,她手裏要沒有些錢財,那才真要叫人跌掉了眼鏡。

雖然對自己的母親有些擔心,但由於有了沈俊前些天的話,她並不很相信鄭家兩位夫人的危言聳聽,沈俊在其後也給她捎來了消息:薑氏這些日子是見了些貴人,但次次都有圓智大師在場,就算那些人想要見她,當著大師的麵,也不敢造次。

目前她娘的確是沒什麼危險,但每次都多賴圓智大師的保護,時日長了也不是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