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的事情,秦木川寧願屈尊降貴,就是為了要在外麵養自己的天下,這麼一來他才有可能脫離大哥秦木白。
明眼人誰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但我不知道這麼做是好事還是壞事,畢竟他們是兄弟,有些事不管發生的對還是不對,做兄弟的是打斷骨頭都連著筋的,為了我一個女人,不值得。
但秦木白已經選擇了這一步,他還是背著我做的這一切,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第一天兩個人吃了一頓飯,就在醫院裏麵,我躺著他們坐著,他們吃我看著。
不過他們喝酒的時候不說話,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電視喝酒,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安靜的喝酒。
我流產的事情秦木川沒和我說具體的事情,但我也知道,經曆了這個孩子,以後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在生養了。
身體是傷了,其他的也不好說。
我住了兩天,林致遠開始找我,這一找找到醫院這邊來了。
許是知道我出事了,林致遠就知道是孩子出了事,所以他來的時候才會好像是大敵當前,推開病房的門站在哪裏站著。
我當時已經睡著了,病房的門哐當醫生,就跟被人一腳踹開差不多,等我睜開眼睛,林致遠就在門口站著,我看見是他就沒反應。
林致遠紅著眼睛看我,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因為我蓋著被子,被子有些臃腫,他進來一把掀開了被子,那樣子忽然看到了絕望,因為我的肚子沒有了。
臉白著,林致遠張了張嘴,那樣子好像是誰在掐著她的脖子,看了叫人覺得寒冷,而這屋子裏麵明明沒有風,卻那麼的呼嘯。
林致遠的後麵是椅子,他幾步跌坐上麵,此時林致堅和秦木川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我身上的被子被掀開,秦木川走來把被子給我蓋上,林致堅則是走去了一邊去床上坐下了。
林致遠坐了很長一段時間,給人感覺他好像是死了一樣,身體僵硬,臉色雪白,我也從來沒見過那樣的林致遠,好像石化了似的。
秦木川看了我一眼,轉身去關了門,回來坐在我的另外一邊。房間自此也安靜下來。
我從床上起來坐著,身子還有些虛弱,稍微一動全身都不舒服,汗也如同在桑拿房一樣,滾不停。
秦木川馬上拿了毛巾給我送過來,我沒接之前他就給我擦臉上和額頭上的汗,我坐在哪裏看著林致遠發呆。
秦木川給我倒了一杯白糖水喝,聽人說紅糖可以補血氣,但我吃也吃不下去,喝也喝不下去,總之矯情的要命,秦木川沒辦法,隻能給我和白糖水。
我捧著杯子看著林致遠:“你和我可能是八字犯衝,所以你也不要太難過,沒有了就沒有了,以後你……”
我想了想還是不要說了,免得林致遠生氣對我發火。
喝了一口水我說:“我想好了,我們分了吧。”
林致遠抬頭看我,蒼白的臉帶著淡淡的笑:“孩子沒了在懷,我不相信我沒有命。”
我皺了皺眉:“何苦呢,戰火紛紛,良人不歸,人已逝魂已散,你還用一生苦等,到頭來也還是不歸。”
“曆史好文也好,但我不動,說這麼多你是想不要我,還是想跟小白臉私奔?過去那三年對你不好,總想給你補償,反倒誤了自己。
恩恩,我把青春最好的那幾年都給了你,不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有些事,年少時不懂,都敗了,如今長大了,懂事了,有些話卻說不出口了。
但我心裏,我隻有一個妻子。”
林致遠說著,看向我:“你該知道,我沒有過其他的女人,現在起我也不許你在對其他的男人好。
我這人脾氣本身就不好,之所以這一年來對你收斂,是怕你害怕跑了,畢竟是我迫害了你三年。
我是打算恩恩怨怨等你和我複婚之後在一次算清的。
但你始終不上套,現在我也沒辦法在等你了。
這份愛我拾起來的不容易,但放棄更加的不容易,所以你也不想著我在放棄了。
既然你在外麵惹了一堆麻煩,我也還沒死,你想走一步是不可能,就算沒有孩子,你仍舊隻能嫁給我。
倘若有一天我真的遭遇不幸,早你而亡,你也記住,你能進的隻有林致遠的墳墓。
半生不由人,下半生也交給我一起破罐子破摔,這才對得起我愛你,才不枉費你被我折磨了那些年。”
起身林致遠走想秦木川,停下看著他:“你是自己放棄,還是和我較量一下?”
秦木川眉頭深鎖:“她不是籌碼,我不能那麼做。”
“那是你覺得,在我眼裏她就是我的籌碼,讓我走到哪裏都可以炫耀一番的籌碼,我已經炫耀半生,不能因為你們的虎視眈眈,我就放棄。
這裏不是獅子的世界,老獅子因為老了,就要把妻兒交給新來的雄獅,人類,還有文明。
不過我可以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