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國忠歸家的心情還挺急迫的,畢竟老婆孩子熱炕頭啊。
想起媳婦兒,司國忠心中閃過一陣火熱,本來夫妻倆就是聚少離多的情況,外加上媳婦兒又懷了孩子,漫長的孕期,不為別的,為了自己的骨肉,他也得忍著不是?
盡管懷孕後期有那麼一兩次,可不盡興的。又有老娘覺得自己年輕人不靠譜,所以時時刻刻地盯著自己,生怕年輕人沒分寸,再傷著了自己的小孫子。
嶽秋荷臉皮可沒那麼厚,為了那種事情,鬧的婆婆說,她要臉不要了?
至於後來,孩子生下來了,可竟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寶貝孫子,不過是個賠錢貨色的孫女兒,司婆子對著兒媳婦就沒啥好臉色。
嶽秋荷坐月子,司婆子也硬著心腸,一顆雞蛋也沒給兒媳婦兒吃,除了因為司國言要生了,娘家要送紅雞蛋之外,不得不說,也是因為司婆子太過失望了。
有了這樣的事情,外加上分家,嶽秋荷大大地發作了一番,所以就算是司國忠有興致,可是媳婦兒不配合,他又能怎麼著?
偏偏他工作的地方可是有不少的女工的澱粉廠,裏頭十七八歲的年輕姑娘們成天地散發著一股子誘人的香氣,每天傍晚下班之後,成群結隊洗好澡的女工們不然披散著長發,不然用花花綠綠的手絹兒紮著黑黝黝的辮子。
廠裏的老少爺們兒甭管是成家與否,看著這道靚麗的風景線,自然是會駐足觀賞一番,當然了,再口花花幾句,討論一下誰是最靚的之類的男人之間的葷話。
有著這些人天天的刺激,司國忠覺得自己還能忍住,沒有成為禽獸,實在是自己的自製力太好了些,這樣守身如玉的男人,難道媳婦兒不該好好兒地獎勵獎勵自己嗎?
司國忠騎車的速度越來越快,恨不得自己能現在馬上到家。
他完全不知道的是,自家回去之後,麵臨的不是眾人的歡迎,而是一堆的陳穀子,爛糜子的破事兒。
司國忠到家門口時,下午兩點多的時間,熱的他滿頭滿臉的汗,襯衫也完全地濕透了。
家裏養著的老黃狗伸著舌頭,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無精打采地瞥了一眼司國忠,它繼續懶洋洋地耷拉下了腦袋。
雖然已經到了七月了,可是天氣還是炎熱的不像話。
他放好了自行車之後,第一時間就是衝進自己的屋子,翻騰出了一件跨欄兒背心,大褲衩子,然後去了洗澡的地方。
家裏洗澡曬水的這兩個大皮鐵通可還是自己從單位上弄回來的,有了這個,夏天洗澡簡直不要太方便,至於冬天,能燒點兒熱水在各自的屋子裏擦擦就不錯了。
他剛衝好澡,在院子裏甩頭發,得到消息的司婆子就出現在了大門口。
“老二,你回來了?”
司婆子一臉驚喜地對著自家兒子道。
“是呀,媽,我回來了,文豪他媽呢?下地去了?思甜呢?”
“怎麼?你就惦記著你媳婦兒,就記掛你那閨女?”
司婆子滿口泛酸,臉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對著司國忠道。
“媽,瞧您說的,我就這麼隨口一說,您至於的嗎?趙根生和國玉咋樣了?”
司國忠看著老娘的表情不是很好,立即地轉移話題,問道。
“還能咋樣?前兩天,根生接了國玉娘兒幾個回去了,我也不知道現在是個啥情況呢,你回來了正好,去你兩個妹妹家看看,國言生了個大胖小子,你這做舅舅的是不是也該去瞅瞅?”
司國忠本想說他剛進門,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呢,可看著老娘的表情,司國忠也知道隻怕自己再說啥,老娘隻怕是要發飆了,所以隻能別別扭扭地點頭應下了。
“你這是總不能空著手上門吧?你妹妹不挑理兒,可人家趙家和陳家呢?誰家不是一大家子人,總不能讓你妹妹抬不起頭來吧?”
司婆子看著空蕩蕩著兩隻手,就要往外走的是司國忠,一臉的嫌棄道。
“那媽您說我拿點兒啥好?”
司國忠沒有多想,對著老娘問道。
司婆子淡淡地道,
“你看著辦吧,反正不管是國玉還是國言,都是你妹子,你這個當哥哥的不給妹子做臉,別人看輕你妹子,自然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司國忠聽著這話倒是有些不像,他無奈地對著老娘道,
“媽哎,你倒是給個痛快話兒,再不然我路過馮家鋪子時,買上一斤糖,一盒餅幹?”
“行,就這麼著吧。快去快回,記得好好兒地吩咐國玉幾句,讓她和根生好好兒過日子啊!不然再買上兩把洋糖,哄哄你幾個外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