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要結婚了,你看著給她買點東西,置個布料啥的,也算是我這個做姐夫的心意了。”
司國忠既然都這麼說了,嶽秋荷也不推辭地收下了。
目送著司國忠離開,想想自己即將要開始新生活了,嶽秋荷的嘴角微微地翹起。
這天,姐妹仨在公社逛了大半天,幫嶽冬麥置辦了全套的東西,幾人累的快要走不動了,可臉上的笑容卻是沒斷過。
女人就是這麼神奇的生物。
姐妹幾個相攜一起回了嶽家,嶽冬麥出嫁,嶽秋荷這個當姐姐的肯定要回娘家去幫襯幾天的,所以嶽秋荷在離開的時候就和司婆子說好了的。
到了添妝這一天,嶽家果然熱熱鬧鬧的,畢竟是嫁閨女,嶽家的幾個叔伯兄弟都來了,當然少不了嶽秋荷的三個姑媽,嶽爸和嶽媽和嶽家幾個兄弟姐妹的關係並不多好。
這麼多年過去了,彼此之間也就在年節上,子女的嫁娶上往來一二,平時絕對是不會有來往就是了。
不過對於往事嶽爸嶽媽一向都是閉口不提的,久而久之,大家似乎也習慣了這種情況,大家之間客氣的比鄰居還要客氣。
嶽冬麥的添妝這天,嶽秋荷是掌廚的,嶽媽也不知道是為著什麼,反正肉啊菜的可勁兒地造,外加上嶽秋荷的好手藝,大家著實地吃了個肚飽眼饞。
晚上,送走了親戚鄰居之後,嶽家一大家子人難得的圍坐在了一起,嶽老爺子看著幾個兒子閨女地都在,老臉一直笑的燦爛,完全沒有平時的糊塗勁兒了。
老爺子八十多了,也真是沒幾年的好活了,平時最願意看見的可不就是兒孫滿堂嗎?
可是嶽家的那些陳穀子爛糜子的事情也真不知道上哪兒說去,索性他是個老糊塗的,所以不聞不問就是了。
嶽秋荷的三個姑姑如今也都是子女成群了,對著嶽秋荷姐弟幾個倒也不錯,對著冬麥的嫁妝嘖嘖稱奇,
“可是沒想到你媽竟然這麼大方,可見你們家是真的翻身了,這日子真是好過了。”這是大姑媽的聲音。
“是呀,是呀,依著你媽那個重男輕女的性子,如果不是你們家富得流油了,那就肯定是有別的算計了。”
這篤定的聲音是二姑媽的。
“可不是,當初我還沒出嫁的時候,可是知道你媽到底有多嫌棄閨女了,可偏生她沒那麼好命,生了三個丫頭之後這才有了個光宗,這之後光宗可就是這個家的祖宗,就是老爺子都要往後靠的!”
滿是嘲諷的這是小姑媽,現在在嶽家,她們都這般毫不留情地嘲諷嶽媽,可想而知嶽媽是個什麼性子了。
嶽秋荷幾個是晚輩,當人閨女的,這話卻是不好接茬兒,索性帶著耳朵聽著就是了。
三個姑媽埋汰了嶽媽半天,沒想到這幾個丫頭竟然神色平和,沒一個憤憤不平,沒一個對著自家老娘不滿的,姐兒幾個覺得沒意思的很,又略微地坐了坐,直接地去了其他幾個兄弟家。
嶽家不大,家裏也住不下這麼多的親戚,反正其他幾個弟兄也都一個莊裏住著,明天正日子上來也一樣。
幾個姑媽走了之後,嶽秋荷姐妹幾個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手腳麻利地去將明天待客的東西大致地準備了出來,不然的話明天肯定要手忙腳亂的。
這麼折騰完就到了晚上十二點多了,都交夜了,嶽秋荷幾個也不再耽擱,收拾收拾回屋睡覺去了。
嶽媽全程就是個甩手掌櫃的,有幾個閨女操持,她簡直比老太爺還要清閑,兩隻手籠在袖子裏,和這個說兩句,和那個笑兩聲的。
雖然不少人瞧不上這女人的很,可到底心裏也是羨慕人家有幾個能幹的閨女的。
想想嶽家幾個能幹的閨女,不少人將目光放在了嶽夏蓮和嶽光宗身上,這嶽家的三姑娘模樣周正,性子爽利,更重要的是能幹啊,這要是娶家去,可不就是現成的搖錢樹麼?
依著嶽家人的那個偏心,自家閨女嫁進來,再有幾個姐妹的幫襯,日子肯定好過。
所以眾人對著嶽媽越發地奉承起來了,直讓她興的差點兒不知道自己姓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