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這份感情要繼續發展下去的前提必須是不會傷害到岑溪。

於是裴珃在感覺氣氛緩和得差不多的時候這樣問了。他需要先了解之前岑溪突然對他冷淡的原因,以免以後會不小心又踩了這個地雷。

岑溪頓時就頭一埋,尷尬得隻能裝作很認真的埋頭喝碗裏的豆腐腦,嘴裏灌了一口豆腐腦,岑溪腦袋使勁兒運轉,想要找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

就說這段時間因為其他的事心情不太吧?不行不行,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對他太不在乎了!

那就說這段時間在忙著複習功課?

這個似乎,還有點可信度。

岑溪小小聲底氣不足的說了這個借口,裴珃見岑溪不願意說,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暫且不提,隻隨意聊起其他的。

裴珃這個人,看起來冷漠不好接近,實際上若是想要跟誰打好關係,他又能變得十分具有個人魅力。

現在他有意在岑溪麵前表現自己,積攢了二十六年濃鬱的荷爾蒙簡直跟要決堤一樣,讓原本就暗搓搓壓抑著那份悸動的岑溪越發覺著自己要完了。

這麼你有意我有情的一番交談,岑溪也想明白了不能因為自己的問題反而去傷害別人,況且裴珃是真心把他當朋友珍惜著的,不在乎年齡問題社會地位問題,真心實意待他。

岑溪也不好意思再像之前那樣去故意冷待對方,暫且沒別的辦法,岑溪隻能努力從自己這邊解決問題。

隻要他能重新把裴珃當成好兄弟,放下那點小心思,那這個問題自然也就談不上是個什麼問題了。

每天又恢複了跟裴珃時不時的發個七□□十幾十條的信息,再通個一二三通電話,關係竟是比以前都還要好了。

那天因為裴珃出現,岑溪沒去找周橦,那邊每天都習慣了有個家夥跟在他身後的周橦時不時的就左右張望,總覺得一回頭又能在不遠處看見那個傻愣愣多管閑事的家夥。

結果一整個白天轉頭張望得都讓他那群哥們兒說他是不是在盯梢哪個美女,周橦也沒能發現岑溪的身影。

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感覺,酸澀鬱結失望甚至嘲諷譏笑,周橦當天心裏跟醞釀了一大罐火、藥一般。

晚上跟他奶奶打了電話說了聲不回去了,找了個老地方,換了一身裙子,又戴上假發熟練的化了個妖豔的妝,熟門熟路的去了天藍色。

等岑溪從定位小地圖上發現周橦所在位置不太對勁之後趕過去的時候,周橦已經被人迅速的拽上了一輛無牌照的麵包車。

周橦是天藍色的常客了,在天藍色,算是比較受歡迎的那種,進酒吧剛坐在吧台前,就有男人湊過來,手搭上周橦肩膀,替他叫了一杯酒。

周橦斜眼看了眼這個男人,長得倒是一般,就是粗糙得很,不僅僅是五官,就連皮膚在燈光下還能看出凹凸不平,一點比不上岑溪那秀秀氣氣的樣子,皮膚也細膩得讓人想捏一把。

再看身材,看得出是個經常進健身房的,以前還覺得這種胸膛寬厚四肢粗壯有力的男人有吸引力,可現在怎麼就覺得這麼粗笨呢,嘖,膩乎!

周橦又一扭頭,看對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手掌厚實,指節毫無美感,光有男人的力度,沒有勻稱的骨肉流暢的線條。

以往還算合胃口的類型,周橦發現今晚怎麼看怎麼辣眼,沒興致搭理對方,周橦一斜肩,甩開了男人搭在肩膀上的手,冷冷淡淡的沒理對方替他叫的那杯救,興致不高的叫了一杯低度冰藍有一口每一口的啄飲。

男人碰了一鼻子灰,訕訕然的摸摸鼻子,走了。

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幾個對周橦感興趣的,結果周橦都沒看上,自己也沒了興致,盯著吧台台麵發了會兒呆,最後自覺無趣的買了單,覺得沒意思,還不如回去睡大覺。

意外就發生在出了酒吧周橦剛抬手攔下一輛的士的時候,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吱嘎一聲突然從不知道哪個角落飆出來趕在的士開過去之前急刹車停在了周橦身前。

而後周橦跟正準備靠邊停車的的士司機都沒反應過來,麵包車車門唰的被拉開,伸出幾隻手,將周橦一拽,人就被弄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