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裏的希芸還在瘋狂的拍打著門,有些瘋狂的發笑。她明白自己的路走到頭了,當慈禧走進她的寢殿發現她和張春威之時,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完了。
所以當她看見鈺舒她們,隻想要破口大罵,將這些年對她們的憤怒和憎恨一次性吐出來。她不僅在罵,還凶神惡煞的詛咒她們。
那癲狂模樣,不見其人也能猜出她的表情。
鈺舒緊鄒眉頭,看著關閉的宮門,良久,她轉身看向嫣然,歎道:“雖然劉氏可惡至極,可她也隻不過是個苦命女子,一個將一輩子奉獻給這四方城的悲情女子。”
說完又回頭看向緊閉的宮門,道:“當年的她也是帶著一股熱情與好奇進了皇城,幻想著能有朝一日陪伴皇上。那時候的她,也許是真心愛慕皇上,也絕不會想到會有今天,若是她想的到,或許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此時,遠處有人大聲的說道:“一個人一種命,從她踏進皇宮開始,就注定她會有今日。她如此瘋狂胡言亂語,隻是因為她心中接受不了這樣的命運,除了說些瘋話,還能做什麼呢!”
鈺舒和嫣然相視而笑,疾步循聲音方向走去,鈺舒看著她,笑道:“方才我們說的話星貴人都聽到了,這幾日劉氏定也吵的您無法好好休息吧?”
星貴人透過門縫笑了笑,道:“這樣的女子我見多了,沒什麼好稀奇的。我還是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睡覺的時候就睡覺。她吵她的,我隻要將門關上,便聽不見她的喊叫聲。”
她趴在門縫上盯著鈺舒看,良久,微微蹙眉,問道:“舒爾,為何今日見你不似往日,你眉宇之間多了許多愁,身子還比往日要消瘦,可是最近給這些人鬧得?”
鈺舒笑著點了點頭,自是不願將自己這一年來經曆的事情再和她說一遍,於是她笑道:“我是因為很久沒有過來看貴人,心中想念您,所以才有些消瘦。今日見了貴人,我又會慢慢好起來。”
星貴人哈哈大笑,噘著嘴,嗔道:“就會耍貧嘴哄我老婆子開心!”頓了頓,又道:“我方才聽你們的談話,已經知道你的苦了。那葉赫那拉氏真狠心,若是我能出去,我定會為你報仇。”
鈺舒笑了笑,道:“謝謝貴人,不過若是貴人能出來,我倒希望您能出宮去,離開這個地方。太後她雖然作惡多端,但是我們根本拿她沒辦法。不過我想她心中定是不好過,夜晚睡覺的時候,定也是經常夢魘。”
聞言站在門旁的幾人略笑了笑。鈺舒又道:“星貴人,天氣寒冷,您還是回屋去吧,莫要著了風寒。我們也回去了,改日有空再來看您。”
她這邊剛說完,一陣呼嘯的北風吹進甬道內,她們情不自禁的掖了掖鬥篷。星貴人頷首,關上門,回了屋內。
而希芸的怒罵聲還在繼續,“他他拉鈺舒,岑嫣然,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今日欠我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說完癲狂大笑,又道:“他他拉鈺舒,皇上,我詛咒你們早晚會被老佛爺分開,讓你們生不能在一起,死了也休想在一起......”
她一遍遍的叫喊,聲音越來越小,可那聲音卻一直環繞在鈺舒的心間。鈺舒想到自己的未來,豈不就是劉氏所說那樣,她心中一陣酸痛,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洛風看出她的異樣,擔憂的看著她問:“小主,你怎麼了?可是因聽了劉氏的話不舒服?奴婢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可是身子哪裏有不妥?”
聞言,嫣然上前拉住她的手臂,道:“那瘋婦的話你不要當真,若是詛咒能應驗的話,為何太後還能好好的活著。”頓了頓,勸道:“劉氏隻不過是瘋了,一個瘋了人的話自是不可信的,你和皇上好端端的,又怎會被太後給分開。這樣的瘋話,聽了隻會覺得可笑。”
高林湊近鈺舒,低聲道:“小主若是不願再聽劉氏瘋言瘋語,奴才今夜便過來將她處置了。她如此大聲叫喊,吵的冷宮裏其他人無法安靜。”
不等鈺舒抬頭回答,嫣然道:“那就今夜動手吧,我們先回去,等天黑了你就過來,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高林笑著頷首,瞟了鈺舒一眼,見她不說話,便問:“小主可是有些不忍?”頓了頓,又道:“小主隻要想到她曾經和皇後多次聯手陷害您,還有她們害的您被太後打,還讓您和皇上又一次失去了龍子,府中的夫人,將軍大人。這些事加在一起,隻是讓她賠一條命,已經便宜她了。”
鈺舒抬頭看向高林,略笑了笑,道:“這些事我怎麼會忘記,那就今夜動手吧!”她看向嫣然微微一笑,對她點了點頭。踏著雪回到景陽宮,坐在殿內等著天黑。
嫣然給高林化好妝,高林先是自己對著鏡子照了照,不可思議的歎道:“原來岑小主還有這技藝,實在太厲害了。奴才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事,我現在和那個侍衛看上去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