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恬很是奇怪,大翅雀代步很好用,平時飛得再遠也不見累……或許是從上古戰場過來這裏的途中耗費太多精神,陶子恬自己尋到答案。
城門處有一個關卡,穿著盔甲的護衛正一個個盤問著需要進城的平民,城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陶子恬不動聲色走到隊伍末端,見到前麵一個滿臉風霜的女人一手抱著年幼的孩子,一手艱辛地拎著行禮,陶子恬主動伸出手,“需要我幫助嗎?夫人。”
女人回頭戒備地看了他一眼,陶子恬隻是笑笑,收回手,心裏則有些奇怪,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莫非在打仗,盤查才會如此嚴格?
一個男人從前方走到那個女人身邊,抱怨道:“士兵檢查得很仔細,但凡沾染到一點黑暗的氣息,就會失去進入伽德城的資格。”
陶子恬抿了抿嘴唇,惡意地睨視腳下的大白兔子,彎腰將大白兔舉在手裏,果然引起前麵這一對男女的注意,男人明顯噎了噎口水,豔羨道:“嘿,這看上去真是一頓美味的晚餐,如果我們能來得及在夜裏進入伽德城的話。”
杜祖年生氣地蹬腿,被陶子恬敷衍地擼了一把背上的毛,強行按進自己臂彎裏,語氣則充滿遺憾道:“我離開家中,這是我從家裏帶走的唯一紀念……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我暫時不想拿他果腹。”
男人用一種極為不認同的目光看他,“你會想要拿它充饑的,相信我,就在不久的將來。”
女人在男人與陶子恬交流的情況下,也終於鬆了口,有些絕望道:“神使大人們什麼時候才能將那些醜陋的黑暗生物從這片大陸上驅逐呢?他們淨是帶來死亡、毀滅、和絕望,我已經受夠這樣漂泊不定的日子了。”
“住嘴吧,別在這種地方談這些敏感的話題。”男人壓低聲音,“你想引起守衛的反感嗎?”
之後兩個人就不再說話了。
陶子恬若有所思,莫非他這次是直接離開了玄元大世界,來到了……異世界?
雖然靈氣不足,但也足夠陶子恬捕捉周圍的議論聲,被提及次數最多的自然是那個“黑暗生物”。
在這樣草木皆兵的環境下,像陶子恬這樣來曆不明的人很難通過盤查,陶子恬假裝被人從隊伍裏推出來,垂頭喪氣地離去,將家當都收拾到儲物法寶中,輕車熟路地變成一顆桃子。陶子恬在地上滾了滾,以吩咐的語氣對杜祖年道:“你將我抱去隊伍中吧,總會有人願意將我們帶進城的。”
杜祖年原地踱步片刻,意味深長道:“你不覺得幾年不見,你對我的態度越發輕慢嗎?還記得是誰將你帶至玄元大世界,讓你獲得重生?”
陶子恬慢吞吞道:“是你,前輩,不過在你解釋清楚景容的情況下……我想你應當能體會我的心情,他目前還下落不明。”
杜祖年自知理虧,清了清嗓子,勉強道:“好吧,暫時聽你的。”
兩個人才在路邊現身,就獲得過路人驚喜的呼聲,連忙將大桃子撿起來,還怕這一幕落入別人的視線,匆忙將桃子皮擦了擦就塞入懷裏,又將大白兔子拎起來,垂涎欲滴地注視半響,拿繩子捆了又捆,塞到行囊深處。
行囊裏滿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刺鼻的味道直衝杜祖年鼻子裏,又十分擁擠,把杜祖年難受得不停蹬腿,還引來那路人一陣打。
……
陶子恬一定是故意的!杜祖年恨恨想。
如此順利通過城門,在路人隨意找了一家旅館住下後,陶子恬帶著皮毛淩亂,一身狼狽的杜祖年溜走了。
陶子恬恢複人身,胳膊彎裏躺著個大白兔,穿得又整潔,在伽德城裏轉悠半天,看上去竟還算富裕的。
陶子恬借著鴛鴦法寶追尋鬱景容的蹤跡,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張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方才隱約有被人注視的感覺。
白兔子也停了下來,跺了跺後肢,陶子恬抿了抿嘴唇,那種預感又消失了,隻能領著杜祖年繼續走,終於在人群中找到那個總是出眾的人。
“景容!”陶子恬欣喜地上前搭住男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