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幾分鍾的時間,那小子就差不多已經飆到一百多邁了,要不是這會兒是半夜,我估計早就出了車禍了。
跑了足足有十幾分鍾,我狂跳的心才漸漸恢複下來,這時候往身上一摸,就發覺渾身上下,早已經被冷汗給浸透了。
我狂喘了一陣,想起剛才那個恐怖情形,依然是心有餘悸,於是我問那個司機,“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人追在我後麵?”
那個司機臉都綠了,嘴裏嘀咕著,“沒——沒有。大哥,你到底惹了什麼麻煩了。要不這樣,我不要你錢了,你趕緊下車吧!”
我聽的出來,他說話都帶了哭強兒了。
我知道他剛才在外麵等的時候,肯定已經聽到我的慘叫聲了,再加上剛才我從屋子裏逃出來的那股子亡命勁兒,他還指不定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呢。
這會兒我也沒工夫跟他解釋,於是擺了擺手,把剩下的那一半兒鈔票也扔給了他。
我沒說下車,那個司機也沒敢趕我下去。就這麼著一直轉到早晨六點多鍾,天都蒙蒙亮了,我才讓他停車。
人是一種奇怪的東西,隻要天一亮,心裏的恐懼就會一下子消失。
但是這次我的情況不太一樣,盡管這會兒已經天光大亮,但是我心裏的那種恐懼,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我覺得就算曬在太陽底下,依然能夠感覺到背後的那種森森涼意。
我找地方給手機充了電,然後準備給那個臘皮臉打電話。
可是當我掏出口袋裏那張紙的時候,一下子就傻眼了。
昨天晚上我把那張紙直接揣在口袋裏了以後,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恐怖、太嚇人了,直到現在我才緩過勁兒來。
所以這期間,我壓根就沒顧上它。
此刻掏出來才發現,那張紙片已經讓我的冷汗給浸透了。再加上在口袋裏揉搓,這會兒上麵的記載地址的那塊兒已經完全揉搓爛了,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那個電話號碼雖然還在,但是上麵有兩三個數字,根本就看不清楚了。
眼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被我徹底給毀了,我心裏頓時就是一陣子哇涼。
頭七頭七,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
那個貼在我背上,我看不見的女鬼,還有已經死了,但是會動的亮子。
這一切讓我相信,那個蠟皮臉沒有騙我。
我可能真的活不過那個女人的頭七。
我頓時就感覺到一股子絕望。
想起我為之打架的那個女人,還有係主任那一臉小人得誌的模樣,我心裏麵陡的冒出一股子怒火來:我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我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子,忽然靈機一動,想出一個不是法子的法子:我把紙條上缺失的那幾個數字,重新組合起來,挨個打。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實際上坐起來很難。
三個數字,起碼有上千種組合方法。
我一個個試,可能兩三天都試不完。
不過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一根稻草了,不行也得行。
這一整天,我都埋頭盯著手機,一個號碼一個號碼地撥出去。眼見日頭偏西,我都快要絕望了。
就在這合格時候,終於在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那個聲音實在太特殊了,我一下子就聽了出來,是那個蠟皮臉的聲音!
其實他的那個聲音無比的難聽,但是對現在的我來說,簡直比天籟都好聽。
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就哭出來了。
我說出了我的身份,求他救我。
蠟皮臉告訴我,這會兒已經快天黑了,所以讓我明天白天再去找他。
可是我一想到今天已經是頭七的第六天了,到了明天我的命還在不在都不好說。
於是就急不可耐地告訴他,今晚我務必要去。
蠟皮臉在電話那頭什麼都沒說,沉了一會兒,就告訴了我一個地址:黃泉道十八號。
我聽了這個名字,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剛剛才撞了鬼,現在就有人讓我去黃泉道。
這個怎麼聽怎麼晦氣,於是我不禁想到,這真的會是巧合嗎。
不過現在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