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題詞郵票與軍功章(2 / 3)

“小同學,來看看吧,各種朝代錢幣。”不知不覺,王曜走到了金水河邊,在郵市南邊一點就有一個自發的舊貨市場,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舊貨交易。規模也不大,大概也就300多米的長度,有賣舊書報的,有賣舊家具的,還有的就是賣各種看上去很像古董的贗品的。如果早三四年,王曜敢大膽的在這裏買古董,也許還會撿到漏。但是現在打死都不敢買,你看著宛如憨直老農的人,表情深沉的告訴你家裏翻修挖出的老物件,不知道多少錢,隻要給錢就賣。也許你看到一個青銅酒具,樣子古樸,鑄紋華麗,銅鏽還帶著土,宛如剛出土的一樣。但如果你買了就上當到姥姥家了,百分之百的現代仿品混著屎尿在土裏埋上半年做的舊。

而且據王曜所知,所有的青銅器基本上都是館藏文物。凡是流落在市麵上的不是假的就是盜墓流出來的,是根本不能碰的。

前麵還有一個攤子,地上鋪著寒酸的一塊花布,花布上放著一摞舊書信,幾本破書,還有一個大盒子,盒子裏居然是幾枚軍功章。擺攤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腳上穿著一雙破解放膠鞋,雙腿彎曲蹲在旁邊,用手夾著一隻快吸到煙屁股的煙頭。雙手青筋暴露,手背上的紋路彷佛溝壑一樣,布滿了黑灰,洗也洗不掉。帶著一頂破軍帽,雙眼無神的就那麼自己一個人蹲在那裏,也不會招呼人,就那麼靜悄悄的蹲在幾個同樣賣舊書報的人中間,顯得無比落寞和寂寥。

王曜很肯定這個人一定不是專門做這一行的,既不會招呼人也沒有什麼可賣的東西。王曜有些憐憫他,80年代的人都是驕傲的,大街上連乞丐都沒有。老農的這些東西看上去那麼寒酸,如果不是遇到事情是絕對不會就這樣混跡在舊貨市場上的。王曜很有印象的是前世有一次陪上學的女友去狗市買寵物,別人賣的都是小狗,小貓。唯有一個中年婦女牽著一條已經很大的京巴在賣。別人肯定不會買一隻既不名貴又不是小狗的寵物,但那個中年婦女依然執著的站在那裏,很久很久,女友好心的問了一句,那個婦女淚如雨下。家裏困頓,上有臥床老人,下有上學的孩子,自己又剛失業,隻能把家裏的老狗牽出來賣了,隻賣50元。一條跟了自己很久的老狗其實就跟家人的感覺一樣,隻賣50元,旁邊的小狗動輒已經四五百元了,這條標價50元的老狗依然無人問津。女友好心的遞過50元錢,跟那個婦女說:“狗養這麼大,都跟家人一樣,我不要你的狗,這50元就當我買了,你幫我好好喂它好了。”然後看著中年婦女抱著京巴默默垂淚,當時的王曜和女友心情都不好。後來雖然他們沒有買寵物,但是感情卻很好,王曜發現了女友的善良,女友也對王曜對自己的寵愛很開心。雖然後來因為上大學分手了,但是那個善良的身影一直印在王曜的心頭。

王曜在這一刻突然的就把這個老農和那個中年婦女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隻是這次身邊不再有她。

王曜蹲下仔細翻看老人的東西,這些破書真的不會有人買的,有幾本書是現在家家戶戶都有的書,各種語錄。還有幾本居然是小學中學的教科書。

信件上的郵票也都是簡簡單單的八分長城郵票,以及蓋著三角戳的軍郵印章的信。

等等,這是什麼?王曜不敢相信,在其中的一封信上,居然有一枚紅色背景的黑色題詞郵票。王曜如同雷擊一般,這枚郵票是1968年發行的,題詞為主席1962年為東鄰工人的行動所提,1968年因為東鄰的反對,沒有發售就收回了,市麵上流通不超過二十枚,被譽為華夏十大珍郵,進入二十一世紀後,曾經在港城拍出上百萬的高價。

“大爺,這些舊信封我買了,我正學著集郵呢。大爺多少錢啊?”王曜問道。

老農彷佛受驚一樣,一早來了這裏,第一次有人問自己。不過怎麼是個小孩子?老農又失望的低下了頭。看看了這些舊信封,大著膽子說出了一個價格:“二元。”

王曜心花怒放。淘到寶了,居然真的淘到寶了。

“大爺,我買了,你其他的東西是什麼啊?”王曜遞過去兩元錢,把舊信封牢牢的抓在手裏,生怕再被別人看見。

老人用婆娑的手把半掩的盒子打開,幾枚閃亮的軍功章都露了出來,盒子裏還墊著棉花,可以看出老人很珍惜這些軍功章,平時肯定沒事擦一下,不然不會這麼光芒依舊。

王曜小心的翻看,一枚抗美援朝紀念章,一枚和平萬歲紀念章,一枚解放獎章,還有一枚二等功和三等功獎章,以及一枚二等立功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