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繼爵(1 / 2)

千秋節後一個月就是萬壽節,聖上原本也是想省了不辦的,朝臣再三勸阻,才令他打消念頭,萬壽節如期舉行。

九月底,突傳來章太後病重的消息,如是昭仁長公主、駙馬徐征遠,福王和福王妃帶著兒女前往別院探望,聖上也讓兩位皇子帶著禦醫和太醫隨行。

李恒晨起練功回房,看著姚心蘿握著一縷頭發,坐榻上若有所思,問道:“要想什麼?想得都發呆了。”

“在想太後娘娘的身體。”姚心蘿走到梳妝台前坐下。

“是不是覺得她在裝病,為得是回京都,當名副其實的太後。”李恒拿起桃木梳,輕柔地幫她梳頭發。

姚心蘿想到章太後是李恒的姨母,章太後對李恒還不錯,咬了下唇角道:“其實她回來也無妨的,當今不是先帝,她也非仁孝文皇後。”

先帝與羅太後母子情深,而且羅太後是沒有權力欲、極其聰明、又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女人,先帝深知這一點,才會願意聽從她的意見。

當今和章太後母子感情原本就不是太融洽,章太後又是一個事事愛插手去管的人,偏偏她又管不好,在做皇後時,已幾次三番算計過當今,令當令深惡痛絕。章太後回宮,她的意見,當今基本不會采納,完全不用擔心章太後會鬧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端出來。

“萬歲爺不會讓她回來的,她回來隻會令皇後為難。”李恒試探過聖上了。

姚心蘿輕籲了口氣,章太後不回來是最好的,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兒,縱然她無法實質的為難人,但罰跪、抄《女範》、《女則》,恐怕就難以避免。

萬壽節這天,姚心蘿帶著女兒,李恒帶著兩個兒子出席了宴會。不管是誰當聖上,萬壽節都依著既定的規矩辦,辦不出什麼大的新意來。不過今年的歌舞是新編排的,領舞的舞伎跳得格外的賣力,笑容甜美,流轉的眼波,有那麼點勾引人的味道。

姚心蘿下意識地去看聖上,聖上頭上戴著垂珠冠,看不清他的神態。聖上後宮空虛,隻有崔後一人,想飛上枝頭的女子不說多如牛毛,卻也不在少數。

聖上百無聊賴地坐在空座上,小聲問崔皇後,“什麼時候才能跳完?我有些餓了。”

崔皇後把手中剝好的桔子,遞給他,道:“吃幾瓣,先墊著。”

聖上接過桔子,塞了一瓣在嘴裏,小聲嘀咕道:“又沒什麼好看的,搖頭擺尾的,跳得跟珍獸園裏的錦雞似的,你還看得這麼入迷。”

“人家穿得那是五彩裙,跳得是垂手舞,哪像錦雞了?”崔皇後嬌嗔地橫他一眼道。

姚心蘿雖聽不清兩人的對話,但看得到兩人的互動,莞爾一笑,收回目光,看向對麵,去尋找李恒父子。李恒是新封的侯爺,是當今的表弟,又是郡馬,位置靠前。

姚心蘿一下就找到了父子三人,李恒正專心致誌的照顧兩個兒子吃東西,沒空搭理那些舞伎。

歌停舞罷,用宴獻禮,新科的三甲一人做了一首應製的祝壽詞。狀元念道:“芙蓉初生秋菊墜,月好風清,漸有初冬意。更漏乍長天似水。銀屏展盡遙山翠。繡幕卷波香引穗。急管繁弦,共慶人間瑞。滿酌玉杯縈舞袂,天下共祝萬萬歲。”

“不好。”一個突兀地童聲響起來,殿內一下安靜了。

聖上沉問道:“誰說不好?”

“萬歲爺,小兒無狀,童言無忌,懇請萬歲爺恕罪。”李恒走了出來,跪下磕頭道。

姚心蘿趕緊出列,跪在了李恒身邊,“萬歲爺,小兒年幼無知,隨口亂說,求萬歲爺見諒。”

淇兒姐弟三人也出來,跪在了父母後麵。

“多大的事,值得你倆如此惶恐的,帶著孩子們趕緊起來,別把孩子們嚇著。”聖上笑,雙手虛扶道。

“謝萬歲爺。”夫妻磕頭起身。

聖上笑問道:“剛才是同同說的,還是禎兒說的?”

“是禎兒說得。”禎兒仰著腦袋道。

聖上笑著招手讓他到身邊去,“禎兒,這詞哪裏不好了?”

禎兒跑到聖上麵前,道:“他讀得我都聽不懂,大舅舅寫的詞,我都能聽懂。”

聖上哈哈大笑,道:“聽不懂應該如何做?”

“向人請教。”禎兒答道。

“那就去請教吧。”聖上摸摸禎兒的頭道。

禎兒就走去狀元麵前,行禮道:“禎兒見過先生。”

狀元趕緊伸手扶住小人兒,“不敢當公子稱先生。”

“厲卿,禎兒是朕的小侄兒,小小年紀學問不錯的,你收他為弟子可好?”聖上笑問道。

聖口一開,厲狀元哪敢說不好?他也瞬間明白,聖上這是在幫他進入到權貴圈子裏。

禎兒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狀元當啟蒙恩師,厲狀元就這樣莫名其妙與靖北侯府扯上了關係。聰明的,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