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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長孫雪眸無可奈何地看著她,說道:“在他昏倒的時候,他看到的全是流沙中的蜃景,所以,到現在他的腦海裏也是蜃景。”蕭綺雲想到自己在流沙上也隱隱約約看到蜃景,她點了點頭,向拿軍手中的彎刀拿去,拿軍從昏厥後就一直緊緊抱著這把彎刀,長孫雪眸曾試著拿開,但他抱得很緊,隻要作罷。

蕭綺雲剛一拿到刀,尼絕拿軍一下子坐起,直直地瞪著她,“嗬嗬,”蕭綺雲笑著,“早知道這樣你會醒來,我就早早把刀離開,”但見拿軍這般審視地看著自己,說道:“沒見過我這麼漂亮的美女嗎?”

“不是你,”拿軍說道,在他的意識裏,他記得身邊的人是燕昭雪,而不是蕭綺雲,他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一旁的長孫雪眸,緊緊地抱住刀,憤恨地說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這時,坐在桌邊的胡楊柳走到他的麵前,“別擔心,他們是你師父請來幫助你的人。”

“仙子姐姐,”拿軍看到她才平靜下來,蕭綺雲見拿軍對自己很凶,卻叫胡楊柳仙子姐姐,生氣地站在一旁,拿軍仔細看著這間大房間,看完了,沒有發現救他的女子,他向胡楊柳,“還能有一個人呢?”

“什麼人?”胡楊柳不知道他說的是誰,長孫雪眸猜想,拿軍說的是燕昭雪。

“沒什麼,這裏是哪裏?”拿軍下了床,穿上鞋。

“樓蘭客棧,我們已經到烏魯木齊了。”胡楊柳說道。

拿軍瞥了一眼蕭綺雲,向胡楊柳,“我不需要他們的幫忙。”

“小子,你以為誰想幫你啊,不領情。”蕭綺雲竟和拿軍生起氣來。

“就你也想幫我。”拿軍站起,突覺四肢發軟,由於脫水和過度勞累,他的體力還沒有恢複,險些站不住。

蕭綺雲轉了一下美目,笑裏藏刀地說道:“我們可是你師父請來幫你的,你這麼說是說你師父沒眼光了,他可是名震西域的老人哦。”

“你……”拿軍無言以對,伸手指著她,蕭綺雲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看到蕭綺雲竟然和拿軍抬起杠來,長孫雪眸搖了搖頭,蕭綺雲嘴上功夫了得,拿軍一個愣頭小子自然說不過她,她這麼一說,拿軍更加不理她,長孫雪眸說道:“既然這樣,你就去送刀吧。”拿軍瞪了他們一眼,拿著刀往外去,胡楊柳向長孫雪眸搖了搖頭,跟上拿軍。

“這小孩……”蕭綺雲正想說點什麼,長孫雪眸已經跟著出了房間,她隻得跟去。

客棧外,半夜裏出去的卓依兒正好回來,走到胡楊柳的身邊,說道:“小姐,鐵征大哥住在街角的一家驛館裏,那個女人也在。”胡楊柳神色黯然地點了一下頭,他們一起向街心的清真寺去。

燕昭雪一直站在房間外,鐵征一直坐在床邊看著熟睡了的孩子,眉頭緊皺,若有所思,他的腦海裏出現了持劍斬向孩子的蒙麵人,他抱起搖籃裏的孩子,背上的劍帶鞘飛了出去,將蒙麵人斬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下了床,“你是誰?把孩子還給我。”然而,當她看清他的麵目的時候,她怔怔地看著他,“是你!”

“他來了。”燕昭雪回頭向房間裏的鐵征說道。

鐵征抱起孩子走出房間,向燕昭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楊遷神色匆匆地回來,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樣,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三人離開了驛館。

走到清真寺的前方,拿軍停了一下來,驚恐地說道:“是他!”他們向前方看去,一個灰色鎧衣的人站在他們的前方,在他的前麵,是跪拜著的幾百名信徒。

拿軍退了一步,從昨天夜裏他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現在,他正在害怕,“拿軍,”胡楊柳看到他的驚惶,扶住他的肩,說道:“我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長孫雪蛑快步走上去,走到狼王的身邊,他還沒開口,狼王就說道:“叫老人出來,告訴他,如果他希望這些信徒給他陪葬的話,帶上金幣。”

“據我所知,如果老人要見你,是不用你請的,老人若是不想見你,隻怕也請不來。”長孫雪眸看著狼王,眼中浮現出犀利的光芒,“你這麼想見老人,除了天目軍團之外還有其它的原因吧。”

狼王看向長孫雪眸,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老人會請用這個人,“長孫雪眸?”狼王叫道,他聽拉木雅說過這個名字,“這麼多年,無論怎麼樣我都沒有殺老人,不是因為他比我強,而是,我不想殺這個人,但是今天,”長孫雪眸一驚,因為他在狼王的眼裏看到了血光,江湖三十年,殺手,刺客,他甚至見過吃人的人,但是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是毀滅,他理解為什麼這個人會被稱為流沙上的死神,“你最好叫老人出來。”

“老人做其它的事,他不會真的傷害任何人,如果他願意,他也可以殺了你,你真的以為,老人不知道天目軍團不是天狼宮的主力?”

狼王再次看著盯著長孫雪眸看,在這雙異常明亮的眼睛裏,似乎清楚一切,“一年前是鐵征,如今是長孫雪眸,殺了你,老人自己應該出手了吧。”

他一說完,伸手向長孫雪眸打去,長孫雪眸抓住他的手,“太久沒遇到對手了,我也想見識一下你的武夫。”長孫雪眸正要收回手,發現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鎖住自己的手,他向狼王看去,兩人身後,強大的力量卷得匍匐在地的信徒們倒去,卻見他們視而不見,死死地壓在地上,至死也不想動一下。

清真寺的左側方寺角處,鐵征等人站在那裏,楊遷脫口道:“不妙!”

“這些信徒?”燕昭雪正眼看去,隻見他們全都虔誠地匍匐著,狼王和長孫雪眸腳邊的兩人已經身體快要飛起來了,就在這時,他們旁邊的人將手伸給他們,很快,前後幾十人手指相扣,身體如固在地上一般,即便是颶風也無法吹動他們。

“沒錯,在禮拜沒有結束之前,這些信徒誰也不會離開,哪怕是死,不知道老人有沒有前一次那麼幸運了?”楊遷說著看向兒征,前一次是因為鐵征,而這一次。

燕昭雪問道:“禮拜什麼時候結束?”

“要到下午。”燕昭雪一驚。

長孫雪眸見身邊的情形,微笑著看著狼王,慢慢放下手,狼王的掌力全部化在他的身內,他竟若無其事一般,“無極功?很不簡單啊。”楊遷看著長孫雪眸,能挨狼王一掌而安然無恙的人他是第一個。

“長孫大哥,”蕭綺雲向長孫雪眸跑去,長孫雪眸伸起手示意自己沒事,蕭綺雲懸起的心這才放下,站在原地。

“突門。”清真殿口,一個聲音叫起,狼王看去,是老人,他的身邊還跟著一位年青俊秀的公子,穆斯林的教長停禱念,他匍匐在地,老人從主道上走向突門,走到突門的麵前,老人說道:“我答應將金幣和我的人頭給你,你再給我十天的時間。”

狼王怒看向老人,“我想讓你清楚一點,在我的原則裏麵,沒有交易,隻有生死。”他說著,手指扣向老人的喉嚨。

就在狼王的手快要觸到老人喉的那一刹那,長孫雪眸突然抓向狼王的手腕,“你還是先拿下決定權再說吧。”兩人打了起來,狼王的手反鎖向長孫雪眸的手腕,長孫雪眸一避,兩人兩了一掌,分別後退,狼王倒身手拄在地上,飛腿向長孫雪眸掃去,長孫雪眸飛身退開,腳力掃在前方幾步信徒的身上,他們頓時斃命,長孫了雪眸側頭一看,不由一怒,他飛身向狼王,兩腳一踢,掃得大風狂卷,長孫雪眸向後跌了出去,落身在地的時候,他右腳往後一站才保持了平衡,血從嘴角流出,他用左手臂擦去。

“長孫大哥,”蕭綺雲突然抓過拿軍手中的刀拋給長孫雪眸,長孫雪眸接過。

“喂,你幹什麼?”正緊張看著狼王的拿軍見刀突然被蕭綺雲搶過,怒問道。

“別吵。”蕭綺雲緊張長孫雪眸,她沒心情理會拿軍。

就在這時,一個魁梧的身影立在他的前方,“哿師兄!”拿軍高興地叫道,自小,哿在他的心目中就像一個戰神一樣,隻要有他在,他就不會害怕。

“你竟然會選在這時間,這個地點,你不配做老人的對手,禽獸。”他說著,手中長劍一旋,向狼王刺去,長孫雪眸緊跟上攻去,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刀,這是一把寶刀,但他不擅長使刀,路數看起來很生硬。

隻見狼王躍身迎向哿,同時,手中多了一套銀色鐵甲,在移向哿的同時,銀甲掌上多了一片光芒四放的薄片,哿隻見眼前的人突然光芒萬丈,用足了九成功力刺出的劍刺了個空,隻見肩頭一涼,已被利器所傷,長孫雪眸用刀擋向割向自己脖子的薄片,隻聽得一聲刺耳的聲音劃出,刀身上飛著火星,他勉強避開,狼王的手又向他的胸前劃來,他往後一空翻,哿回攻來,顯得措手不及的他得以稍作整理,已有好幾名信徒傷在他們的餘力之下,但這些信徒仍是無動於衷。

“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些信徒離開嗎?”燕昭雪緊握著劍,“就算教長讓他們離開他們也不會?”

“不可能,教長是不會那麼做的。”楊遷的語氣和神色中都流露出一種悲怒的神情。

就在這時,跪拜在最前排的一位白衣女子微微側頭向燕昭雪看來,看了一眼便將頭低下,虔誠地做著她的禮拜,燕昭雪眼前一亮,這位女子與她之前所見的人不一樣,她有一雙棕色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五官精致,額頭有一縷棕黃色的卷發,她再向她的背上看去,雖然女子的頭上披了長白巾,但她棕黃色的卷發還是露了出來,燕昭雪向楊遷問道:“那位女子是?”

“穆斯林的聖女,她在這些信徒中的有著很重要的位置。”楊遷看向正打鬥的人,胡楊柳見長孫雪眸和哿聯手也還是落於下風,她飛身向狼五攻去,剛拆上一招,狼王飛腳一踢,腳力正向胡楊柳的腰間去,長孫雪眸雙手握著刀柄,飛身在胡楊柳的前方斬下,胡楊柳迅速向翻身,向地上跌去,快跌到地上的時候,她翻身站穩在地。

“抱著孩子。”燕昭雪還沒有反應過來,鐵征已經將孩子塞到燕昭雪的手上,人已經躍身向狼王攻去,老人身邊的年輕公子向鐵征躍來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燕昭雪抱著的孩子的身上,老人隨著看去,看著那個孩子。

鐵征帶鞘的劍刺向狼王的心口,看著他,狼王說道:“怎麼?你不敢把劍,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想要阻止我就得割下我的頭。”

“你的頭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聽鐵征這麼一說,狼王沒有避開,他挺胸抵著鐵征的劍,“是因為這樣,你才一直沒有下殺手嗎?即便有更多的人受傷?”就在這時,哿的劍從狼王的背後刺去,狼王欲撤身回擊,鐵征快速向前,劍上的力量更強,隻要鐵征再一用力,他的劍鞘就會刺穿狼王的身體,狼王無法避開哿的劍,見劍鋒已刺中狼王的背,哿一振奮,用了十成的功力刺了進去,劍穿了狼王的身體,血從劍鋒滴下,而狼王卻麵不改色,哿拔出劍,欲再向背心刺去,隻見狼王身體微微一動,劍又從刺穿了他的身體,鐵征鬆開手,狼王一回身,手中多了一把長劍,以著哿一劃,一道光斜穿過哿的身體,哿向地麵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