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哿師兄——”拿軍向哿跑去,哿摔在地上,重重吐了一口血。
“這個人好可怕!”蕭綺雲看著狼王,他中了哿兩劍,竟像沒事一樣,任由血流,地上,又有幾十名信徒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蕭綺雲飛身向教長。
老人見過蕭綺雲一麵,對她的性情也略知一二,大聲製止:“不可!”
蕭綺雲哪裏聽得進他的話,人剛到教長的身邊,抓起跪拜在地的教長,用匕首橫在他的脖子上,“叫所有的人離開這裏,否則我殺了你。”卻見教長麵不改色,木木地看著前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一樣,她不由得瞪大了眼。
“蕭姑娘,快放開教長。”老人急向她道。
蕭綺雲以為老人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再大聲說道:“叫這些人都離開這裏,否則我割斷你的喉嚨。”教長還是沒有任反應。
胡楊柳早已經向蕭綺雲去,她拉開蕭綺雲的手,嚴肅地說道:“蕭姑娘,切莫做出傷害信徒們的事。”
“我哪是在傷害他們,我是在救他們。”蕭綺雲用力甩著胡楊柳拉著自己的手,憤然看著教長,就在這時,一道白影到他們的麵前,看到來人,蕭綺雲和胡楊柳都是一驚,是燕昭雪,隻見燕昭雪站在聖女的麵前,聖女低著頭,和其它的信徒一樣,對眼前發生的事也是視而不見。
“跟我走。”聖女抬起頭看著燕昭雪,見她直直地看著自己,燕昭雪蹲下:“你有沒有聽說過破曉?”聖女疑惑地看著她,“如果你不走,我現在就殺了你。”聖女的眼中浮出一絲殺氣,“帶走這些信徒,對你沒有任何損失,相反,他們會覺得你這個聖女能在生死關頭救了他們,將你尊如天人。”
胡楊柳和蕭綺雲愣看著燕昭雪,老人激動地看著燕昭雪,眼中浮出一些光芒,聖女突然站起,一襲紗袍卷起,一道光環出現在她的前方,她跟著光環向前方走去,所有的信徒見狀,他們站起前後跟上聖女,在光環和又女的帶領下,他們如一隊走向神界的信徒,所有的人都為這異常的舉動而目瞪口呆。
楊遷向老人走去,老人向他點了點頭,一年之前,他們有過一麵之緣,楊遷問老人,“這裏已經被包圍了,前輩有突圍的辦法嗎?”老人搖了搖頭,楊遷皺起眉頭。
長孫雪眸退身到老人的身邊,他打量了一下一直站在老人身邊的年輕公子,隻見她神色憂鬱,時不時地向燕昭雪看去,長孫雪眸問老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狼王為什麼會這麼做?”
老人遞給長孫雪眸一張羊皮,“長孫公子,你帶拿軍離開,我之前托付給你的事就勞煩你了,記住,天狼宮的人最相信的是力量。”
長孫雪眸皺了一下頭,“前輩,你是否真的相信晚輩?”老人點頭,長孫雪眸接說道:“那就請告訴我,狼王這次行動的真正原因,我記得,攻天狼宮的那一天,有人從天狼宮帶走了一樣東西。”
年輕公子驚慌地向老人,老人也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會兒,上前一步,湊近長孫雪眸的耳朵,說了幾句話,年輕公子的臉色頓時煞白,老人還是說出來了,卻聽老人道:“即便是這樣也沒用的,除非他死,否則沒有能夠阻止他。”長孫雪眸向燕昭雪看去,年輕公子更是不安,又不由得向正與鐵征打鬥的狼王看去。
燕昭雪怒看著長孫雪眸,長孫雪眸回過頭,向狼王走去,狼王一身血跡斑斑,鐵征的身上也全是傷,狼王看向鐵征,狂哮道:“你的顧忌是什麼?你我都明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狼王一旋手,手上的鎧甲裝備全震裂開,飛了出去,雙手緊握著劍,向鐵征斬去,見狀,鐵征伸手拔出背上的劍,他的動作很慢,如果不是關乎生死存亡,他不會拔劍的,燕昭雪看著,抱孩子的手突然一用力,孩子大聲哭起來,所有的人都向她看去,她愣了一下,看著大哭的孩子竟是手足無措。
“把孩子給我吧。”胡楊柳走到燕昭雪的麵前,伸出雙手。
“不勞你費心了。”燕昭雪拒絕了她,胡楊柳微笑著點頭,不失風範。
“接著。”長孫雪眸將老人給自己的東西扔向狼王,老人大吃一驚,看到展開的羊皮圖,狼王伸出左手抓住羊皮,斬下的力量頓時隻剩五成,鐵征右膝往地上一跪,背上出了一半鞘的劍頂向那股力量。
狼王停了下來,看向長孫雪眸,長孫雪眸走向他,“我至少有十種方法可以從天狼宮取回那一枚金幣,如果天狼宮少了你,進入天狼宮的心髒之地也不是難事,如果是那樣的話,應該不難想出天狼宮還能有多少實力,整個西域的人對天狼宮都是很關注的,你對他們又有多少把握?”狼王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幹什麼?”突然聽到拿軍大聲叫道,大家向拿軍看去,隻見一個黑袍人用劍住了拿軍。
“刀劍不長眼,不要亂動。”黑袍人心平氣和地向拿軍說道,“去跟你師父道別吧。”拿軍看向師父,被挾持著向師父走去,走到老人的麵前,黑袍人說道:“蒼哲老人,久仰了,這裏除了你,應該沒有能夠阻止我了,孩子的口風一向沒有大人緊,狼王今天若能活著離開,穆斯林的那些信徒們他們會怎麼對付你老人家,天狼宮很強大,羅布泊的勢力更不消說,但有的時候,穆斯林會是這片領域的主宰者。”
“我也想要這個少年。”燕昭雪走到老人的身後,看著黑袍人,黑袍人抬頭看著燕昭雪,僅露出的雙眼中閃出驚訝,燕昭雪開始拔劍。
“姐姐……”拿軍看著燕昭雪,燕昭雪在流沙上救了他,他心裏很是感激,輕叫了一聲。
劍一出鞘,所有的人都後退,仿佛有無數的劍氣向自己來,光這些劍氣就可以殺死自己一樣,“你的劍太鋒利了,這個少年可承受不了我的劍氣。”
“我要求不高,隻要得到這個孩子就行,屍體也一樣,因為我不需要他的金幣,而你需要,眼下情形對你好像不太有利,不知道你的武功怎麼樣,在這裏,那些接應你的人可幫不上忙,你從來不跟天狼宮的人交手對不對?不是因為他們的武功比你的強,而是,他們從來不想自己有沒有將來,他們隻在乎眼前的勝利,而你不一樣,你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謀劃自己的未來的,而我,”她看向狼王,“我和他是一類人。”說著,長劍直取黑袍人的咽喉,聽完她的話,黑袍人心裏有些害怕,押在拿軍脖子裏的劍一時間不知何去何從,而燕昭雪的眼裏似乎隻看得見自己的喉嚨,她的速度更是令人驚人,他隻得推開拿軍,避開燕昭雪的劍,同時向燕昭雪攻去。
拿軍隻覺渾身一冷,從小到大他都受著別人的威脅,在身邊保護自己的人也是出於職責,而隻有這個人,她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卻多次舍身相救,而她此刻的一席直令他全身發冷,“拿軍,”老人拉過拿軍,站到一邊。
黑袍人的劍直向燕昭雪臂彎裏的孩子,燕昭雪一旋身,反劍一旋,劍劃到了黑袍人的衣角,兩劍相擦,火星直飛,“是老人的百步飛身!”胡楊柳看著燕昭雪快如飛燕的身法,劍聲刺耳,燕昭雪懷裏的孩子大聲哭了出來,這是燕昭雪最弱的地方,他連連攻去,燕昭雪直退,劍在孩子前方一尺處停了下來,燕昭雪冷冷地看著黑袍人,黑袍人手一動,幾十枚細如牛毛的針從劍柄中射出,燕昭雪一側飛起身,劍往下一劃,隻聽幾聲響,針打在劍上,落向地上,見燕昭雪攔下暗器,他遲疑了一下,突然轉身,劍向蒼哲老人刺去,燕昭雪飛身追出,老人看著靜靜地看著劍鋒向自己來,不動聲色。
“師父,”洶洶來勢迫得拿軍往師父身後躲去,長孫雪眸一驚,正要攔去,鐵征早已經到了老人麵前,劍鞘橫攔在劍前,劍刺在鞘上,鐵征手一動,推得黑袍人後退去,他剛退到燕昭雪的側麵,見燕昭雪雙目直直地看著前方,他在看老人,老人也用同樣的目光看著他,見燕昭雪失了神,黑袍人向燕昭雪刺去,燕昭雪竟毫無知覺,鐵征一滑步,擋在燕昭雪的前麵,聽到劍刺進身體裏的聲音,燕昭雪才回過神來,見劍刺穿了鐵征的肩,鐵征麵不改色,黑袍人拔出劍,退出三步之外。
“你們慢慢打吧。”狼王說著已到老人的身邊,“為什麼你每次都不出手?”
“放開我。”拿軍喊了一聲,已被狼王帶了飛出去,燕昭雪見狀跟了去,狼王回去看了她一眼。
鐵征欲追出去,胡楊柳忙走上去,抓住鐵征的手臂,“你傷得很嚴重。”鐵征看著站在麵前的黑袍人,他將右手中的劍換到左手中,開始拔劍。
“鐵征,”老人走到鐵征的身邊,“讓他走吧。”鐵征看了一眼老人,鬆開握著劍柄的手,老人向黑袍人,“你走吧,我們很快還會又見麵的。”
黑袍人點了一下頭,沿著大街去,他離開之後,一隻花貓竄出屋頂,向遠處去,埋伏在四周的人撤離開。
暮色時分,樓蘭客棧裏,胡楊柳將教長領到樓上的房間,蒼哲老人和鐵征等人已經等在房中,教長向他們行了一個禮,老人說道:“教長請坐。”
因為上午的事,教長很生氣,“不了,為什麼會發事今天的事?誰不知道你可以滅了天狼宮,可你卻一再退讓,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狼王的手中,穆斯林的信徒將不再尊重你。”
“教長請稍安勿躁,我這次來是特來送一樣東西的。”老人說著,拿起桌上的彎刀,雙手遞給教長。
“這是?”教長看著彎刀,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找長孫雪眸,他看出,這個人來自遠方,長孫雪眸正在喝茶,他感覺得到教長正在看自己,他故用沒發現,還在喝著自己的茶。
“蒙古黃金家族的彎刀,東方草原上的鐵騎大軍,有人預言,他們的可汗鐵木真將是最偉大的征服者和統治者,他們一個月左右就能到達西域,目的是西方的花刺子模,穆斯林是西域最大的團體,在這塊土地上生存的人,一定要先於人審時度勢,我畢竟老了,恐怕以後不能再為教長你效勞了,教長請。”
教長吃驚地看著老人,老人的態度與之前大相徑庭,心裏既怕又怒,接過彎刀,“我回去會和長老們商量此事,告辭。”
“仙子,請送教長大人離開。”
“嗯。”胡楊柳應聲,走到教長大人身邊,伸手向教長作了一個請的姿勢,“教長請。”
等教長離開之後,長孫雪眸站起,向老人,“前輩的目的是要在蒙古騎兵到來之前取出碧落佛塔裏的地圖?”
老人點頭,“但是,第三枚金幣不知去向,此事甚棘手,不過,”老人將手拍在長孫雪眸的肩上,“我相信故事坊的人的辦事能力,你放手去做吧。”長孫雪眸點了點頭。
鐵征默默地坐在一旁,長孫雪眸走到他的身邊,“我來西域最大的願望就是要借你的劍看看。”鐵征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長孫雪眸微微一笑,向老人,“我想去見一下穆斯林的那位聖女。”老人點頭。
等長孫雪眸走了之後,老人走到鐵征的麵前,熱淚盈眶,齒唇顫動,半晌才說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不可能回來的……”老人已是老淚縱橫,他明明還有很多話要說,卻沒有說下去,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還欠你一個答案,如果當時我的人出手,你不會被逼人死亡之海,如果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