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傑笑道,“莫擔心,隻是唬了一唬,片刻就好。”
索兒不解蹙眉,問道,“你這是何方法術?怎生如此厲害?”
楓傑道,“乃是些普通道法,不足稀奇。”
那索兒又問道,“你那道術排行多少?”
楓傑道,“全院三十七名。”
索兒聞言趕緊抱拳,拜禮道,“我等有眼不識泰山,見過百位師兄。”
楓傑擺手道,“師妹莫行禮,莫行禮咧,不必如此見外,你若不嫌棄,我可與你化化災愁,不知你等有無憂愁。”
冷索兒欠身問道,“師兄如此與我化解災愁?望師兄施展本事。”正說間,萬大胖也爬了起來。
楓傑原地盤腿坐下,笑道,“此處更無八耳,你倆來,把手與我,讓我幫你等算上一算。”
說罷,冷索兒急縱身上去,坐在了他的跟前,把手與他,楓傑在她手掌之間摩擦,隨即與她十指相扣,閉上雙眼,心念訣,可見楓傑周遭聚集起淡藍仙氣,瞧得倆人目瞪口呆,不知不覺,冷索兒雙眸潸然淚下,緊接著便是嗷嗷大哭。
愣是唬得一旁的大胖眼怔怔,於是便問她,“索兒你咋滴就哭了咧?”
索兒道,“孩兒不孝,孩兒不德,我想爹娘了!”
大胖道,“你那爹娘不是打了你麼?如何這般就想他們了?”
索兒哭得泣不成聲,將自己八歲偷親爹夜壺的醜事抖了出來,一直講到前段時間倒飯喂狗。
大胖聞言,重複了她的話,吐槽道,“八歲偷夜壺,十歲踩人家菜地,十二歲在山窪池裏洗澡,十五歲砸了人家賭場,十七歲閹了一個渣男,二十歲打了親爹,我滴乖乖喲,以前怎就沒聽你提過?”
楓傑還在繼續與她化解心頭之災,直到作完法,收了訣,冷索兒才止住哭泣,楓傑問道,“怎麼樣?內心可否順了些?”
冷索兒哭完後便是大笑,連連握手點頭道,“順了順了,多謝師兄,多謝師兄,敢問師兄這是甚等本事?整得我好舒服呀!”
楓傑道,“這是心魔軀決術,化災道人最基本的法術。”
說不了,大胖趕緊拍拍冷索兒肩頭,問道,“你倆這是做了甚咧?你咋鬼哭了呀?”
冷索兒道,“師兄給我淨了淨心,好舒服惹,不消講,你來試試便知,師兄呀,你也與他一試罷!”
楓傑笑而不語,點點頭,大胖蹙眉,半信半疑,將手與他,暗自心想,“我一個大老爺們,就不信能被他整哭,待我瞧瞧他有甚等本事。”
楓傑開始念訣作法,當仙氣傳到大胖體內時,大胖哇的一聲,猛然哭了出來,叫得驚天動地,呼胸捶地大喊大叫,“我的柳子呀柳子……”
“……”
楓傑收了訣,大胖如同見了菩薩般,連連磕頭道謝,“師兄神了,師兄神了!我要與你拜為兄弟,大哥受小弟一拜,大哥呀大哥。”
冷索兒見此,急急一同跪下叩拜,“也教我一拜,大哥呀大哥。”
“……”
楓傑哪受得起他倆重禮,趕緊扶起,“師弟師妹這是作甚?千萬莫要這番與我,若是被師父聞見,定將逐我出師門。”
冷索兒道,“師兄解我心頭隱患,不羞與師兄一講,我一到夜深人靜,便會記起往日愁事,耿耿揪心,虧師兄大助,使我內心釋懷,萬般感謝。”
大胖附和道,“我也如此,一直牽掛青樓藝姬,如今得以釋懷,還真虧謝師兄大恩,不知要如何相報。”
楓傑笑道,“勿需報,勿需報,你倆且快快請起,莫讓人瞧見,不然我可有理也講不清矣!”
冷索兒問道,“師兄如此本事,可否參與修神?”
楓傑道,“神稱必修,隻是時機未到,再過些許年日,便是那修神考試,我可回去一回。”
大胖問道,“師兄如今幾級矣?”
楓傑道,“三高矣。”
大胖聽說,歎氣道,“我才五吊級,索兒也不過二初,真心覺得師兄厲害,厲害呀。”
話畢,隻聽得武道場外打更聲響起,就此罷,三人熄了燭,各回宿房。
……
……
一日修德課上,李誌爾講教,賀老祖其旁,台下眾人聽得滋滋有味,忽得一學長前來報道,告知,“院門外有個老母叫苦,說是誌爾為父患病,要誌爾回家看難。”
李誌爾得知消息,試眼賀老祖,賀老祖試眼台下楓傑,三人趕往院外。
可見叫苦的女人正是誌爾的母親,“我的兒呀!你爹被狗咬了,得了失心瘋,現在要死在家裏,你可要救你爹的命啊!”
誌爾聞言大憂,猝然淚如雨下,看向賀老祖,“師父啊,我爹今日如此狼狽,我可不得坐道失孝,您看這可怎生是好呀?”
賀老祖拍拍楓傑後腰,道,“徒兒莫愁,讓楓傑陪你一去,定可治好你家父矣。”
誌爾謝言,便帶著楓傑隨母一同前去。
三人來至老房家中,你見那房如何?但見那:寒舍四壁由木砌,草瓦幹柴擋雨霜。
寒舍四壁由木砌成房,草瓦幹柴擋雨霜好孱。
方圓周圈更無人煙罕,待得兩老家中養牛羊。
雖說此房不禁風雨打,但可留得百年好為家。
三人進入房內,老頭兒竟摔下床來,趴在地上。
見此情形,誌爾趕上去即刻將他扶起,摸摸脖頸摸摸心,摸摸額頭摸摸臂,大哭道,“楓傑師兄呀,你可定要救救我的父親,我就一個父親呀!”
楓傑上去把把脈,蹙眉道,“你家為父身心俱病,隻怕時日不長了。”
一聽這話,李誌爾的母親張梅一口氣噎到,猛然打了個哆嗦,哮喘一聲,昏厥過去。
誌爾瞅著家母也倒了,涕淚交流,如悲如愁,“師兄呀!你可嚇壞我母,若是家母有個萬一,你要教我怎麼活啊!”
楓傑先去幫他家母看看,把了把脈,大哀道,“你母這是萬惡纏身,如若不治,定將去那冥王地府報道。”
李誌爾沒讓他急死,怨道,“好師兄呀,我且求你了,給你磕頭還不成麼?求你莫再講些晦氣之話,請你快快救救我家父母罷!”說著便跪下給他磕起頭來。
楓傑笑笑,不再言語,稍稍盤腿坐下,扣住張梅喉脖,心念訣,將化災仙氣殖入她身體內,可見一團淡藍仙氣從楓傑體內湧出,緩緩流至張梅嘴裏。
頃刻間,但見張梅猛吐鮮血,唬得誌爾又哭又鬧,捶胸頓足,怨天不公,怨楓傑不才,“好師兄呀!我家母本就有貧血,你這等再使她吐血,我母會亡呀!”
楓傑聞聽,一臉難看,伸手道,“帶了符咒沒?有的話給我一張。”
說罷,李誌爾連忙揣揣口袋,愣是摸出幾張符咒遞與他,威脅道,“我滴好師兄呀!你莫要把我家母治死,不然可別怪我告訴師父聽,教你皮開肉爛。”
楓傑沒有理會他言語,拿過一張符咒,撚起訣,嘴唇住符咒,刹那間,但見張梅不再吐血,吐血的人反倒成了楓傑。
楓傑一隻手掐喉消災,另隻手撚訣定心,嘴裏不止的狂流鮮血,愁得誌爾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床上,竟無言以對。
半柱香功夫逝去,張梅陡然睜開眼睛,自己爬了起來,楓傑也放開了掐喉之手,見母蘇醒,誌爾滿心歡喜,連忙上去攙扶母親,憂道,“媽媽甚好?莫有哪裏不舒服的?”
張梅搖搖頭,反問道,“爾仔呀?你可否有給我喝了仙水?我這腰不酸了腿不麻了,全身都輕鬆啦!那般就似年輕了三十歲咧。”
正說間,楓傑默默站起,隻感覺眼前天旋地轉,晃晃悠悠的來至李紳跟前,擦擦嘴角鮮血,吐去符咒,盤腿給他作法消災。
李誌爾轉身看向淩楓傑,用下巴指向他對老母道,“是我師兄給你消了災去了病,你可真莫有哪裏不舒服?貧血沒貧血沒?不然我去給你買點棗子吃吃?”
張梅搖頭,拉著誌爾徑直走到楓傑身旁,仔細看他作法,楓傑又拿起一張符咒,咬在嘴裏,心念訣,與那李坤雙手相扣,替他消災。
少頃片刻,但見楓傑七竅流血,臉色苦凝,沒要多久,李坤便也蘇醒了過來,情況與之那張梅截然相同,楓傑放開手,吐去符咒,瑟瑟發抖的手微微顫抖,滿地鮮血不提,緊閉雙眼,扶著床麵緩緩站起,問道,“誌爾師弟,這兒有莫有水源哎?待我洗把臉去。”
誌爾內疚,趕上去將他扶穩,帶他離開小屋,在房前水缸前洗起了臉來,謝道,“多謝師兄救父救母之恩,來日定將相報。”
楓傑稍稍推開他臂,自各兒挽著水缸,洗洗臉,言道,“莫消謝,你且去看看家父何如是好,你家師兄本領高強,缺點兒血又算甚事?別憂我,晦了氣。”
言訖,李誌爾轉身離開,回至家中,可見兩老你言我語歡歡喜喜,待得誌爾孝恩叫得一聲,“爸。”時,隻聽屋外撲通一聲,三人出道屋外,但見那楓傑已是倒地昏厥,吱聲不起。
……
……
此然遂後,誌爾便將楓傑馱回了道院,至入宿房休息,賀老祖聞知楓傑如此,給他把了把脈,大驚,即刻與他定魂修魄,莫要險險死去,愁道,“徒兒乃是去消災救命?分明就是消命化惡。”
聽其故,誌爾不解,便問何由。
老祖道,“罪惡皆有十大不赦,楓傑此去,削減自身壽命,替那攜惡苦者洗化罪孽,方可這般,不然楓傑亦不會傷其魂魄。”
誌爾聽聞如此嚴重,內心百般難受,斟酌良久,羞愧問道,“師兄此傷,究竟損其幾魂幾魄?”
老祖道,“傷了半條命魂,一條氣魄,若想完好回魂修魄,必得養其元氣二十餘年。實言我講,你那般家長一生造孽眾多,莫說楓傑,就連我也不敢恭維,你可好自為之。”
誌爾內疚,抱拳稱是不提。
……
……
後而一日,大周國皇城東門鬧鬼鬧災,失蹤百人,人心惶惶,後恐而不已,天子下旨,調遣賀老祖處理此事,老祖不甚受理,但卻不好推脫,隻得答應。急尋了七人前去。
那日,淩楓傑、毛阿白、冷索兒、萬大胖、樣妞兒以及李誌爾,六人在道院門口,玉帝石像旁,等候第七人,閑來無事時,萬大胖便調侃道,“我等有兩般師兄在,怕甚他些妖魔鬼怪?不說阿白大師兄,就楓傑師兄一人便足矣,大夥兒說不是麼?”
李誌爾點頭附和,“正是,楓傑師兄神通廣大,那等妖魔鬼怪算甚?不屑我們這些小弟出手,楓傑師兄一人,便可將那些潑怪手到擒來。”
冷索兒道,“楓傑師兄果然強大,是師父最為看好的徒兒沒有之一,師父講座,哪次沒提到楓傑師兄?”
毛阿白笑道,“楓傑師弟著實人俊威望,在院好評連連,不消說,是個人才哩。”
楓傑微笑擺手道,“莫要抬舉,我且不過如此,沒甚等要大本事,你看你們,各個皆會騰雲駕霧,使械弄武,百般變化,我隻得會個消災去難,別無本領。”
言訖,萬大胖提議道,“你看我們這般,都有幸識得楓傑師兄,不如結個義,會個友,如何?我這兒帶了燒酒,每人嚐口,許下誓言,眾夥意下如何?”
言畢,除楓傑外,無一不點頭叫好。
六人圍在玉帝石尊旁,皆嚐一口好酒,伸拳齊齊誓言,“天地為證,日月見在,一眾同甘共苦,互補骨肉,至死方休!”
發下誓言,拜毛阿白為大哥,淩楓傑二次,李誌爾三弟,冷索兒四妹,萬大胖五次,樣妞兒六妹。
六眾兄弟姐妹皆合,大笑開懷,便後第七人阿呆來到,上路啟程。
毛阿白使個聚雲術,載著七人一同前往皇城東麵,來至一處大街,可觀四周毫無一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沒一人敢外出行走,看必事態想是嚴重不堪。
楓傑拿出符咒,謹慎道,“此處妖氣猖獗,兄弟們小心。”
萬大胖道,“師兄呀,這是何等妖怪?為何如此扭曲?”
楓傑道,“估計是鼠精,大家可開道眼一看,空中彌漫鼠疫,還有腥臭味。”
冷索兒道,“大哥們誰可定位定位妖精下落?我們這趟來,算是暴露了道氣,唬跑了妖精。”
說著,毛阿白從腰間撤出了一張符咒,撚著訣,望空一拋,符咒刹然顯靈,朝著郊野處飛去。
七人一眾隨著那符咒一路巡察。後而來至一處山腰山洞門口,可見洞門一側寫著三個金燦燦的大字,魅仙府。
守門的幾個小妖見了,急急進洞稟報,“大王大王不好啦,外麵來了幾個道人。”
九尾鼠妖道,“是甚等道人?”
小妖道,“是聚英山的道人。”
八尾鼠妖大驚道,“九尾姐姐呀!這可不妙,是賀氏道館的人,聽聞他們神通廣大,很能降妖除魔呢!我們這兒逮的人還沒吃完,剩下幾個,他們定然是來尋人,不如我們給他放回去吧?”
七尾鼠妖道,“八尾哥哥,萬萬使不得,道人不是佛人,他們殺妖滅魔不眨眼,饒是我等將人放走,他們也不會輕易就此善罷甘休。”
九尾鼠妖嗬斥道,“不消說,孩兒們,拿大刀,八尾弟七尾妹,你倆莫怕,待我且去打探打探,我就不信,區區幾個道人,能耐我何。”
說罷,妖王九尾鼠精披甲出洞。
洞門打開,好家夥,你見那鼠妖怎生打扮?但見那:全身金甲亮燦燦,手持大刀威武蓋。
胸前一枚護心鏡,腳踏烏靴肩戴銀。
紅眉紫唇似戲女,個頭高高氣焰鳴。
脖掛墜鏈比人類,腕戴鐲子武洋氣。
七人見狀,萬大胖喜盈盈,拔出了道劍,吼道,“好一個豔花鼠妖,快快報上名來,好讓爺爺教你吃劍。”
九尾鼠妖大刀一揮,罵道,“你個豬頭胖子,姑奶奶都不認得?可真孤陋寡聞,我乃是東土聖地來的仙人,你等是甚麼道人?竟膽敢來此尋我不是?”
萬大胖笑道,“好妖精,還自稱仙人,莫消講,吃你小爺一劍。”
說不了,大胖後腳一蹬,縱身一躍劈頭就砍,九尾鼠妖急急架住他的道劍,愣是朝他臉上吐口唾沫,“啊呸,你個欠吃的胖子,待姑奶奶教你做人。”
大胖被她嘲諷一臉,兩人騰空打鬥幾個回合,大胖顯然招架不住,冷索兒試眼李誌爾,一同前去會戰,不將久,洞中又殺出兩隻鼠妖,七尾鼠和八尾鼠,一個招架冷索兒,另一個招架李誌爾。
大胖被九尾戰得手酸,毛阿白試眼阿呆,一同拔劍前去助大胖一把,而楓傑則是施法消化小妖,讓他們現回原形。
你看這一場好殺,這個揮棍來劈,那個後架寶刀,這個跳起吐火,那個擋來水槍。沒要多久,李誌爾一刀刺死七尾鼠妖,冷索兒也一棒打殺了八尾鼠妖,六人相去合力擒拿九尾鼠妖,毛阿白趁機一符咒印中了她的腦門,聊她不得動彈,六人刀紮劍砍棍揮,愣是打得那九尾鼠妖嗷嗷慘叫。
小妖見自家大王戰敗,趕緊丟盔卸甲,逃之夭夭,楓傑從小妖群中跳出,見他等持械怒做泄氣施暴,趕緊前上去推開六人,護在九尾鼠妖身前,急道,“各位兄弟道友這是作甚?且莫殺生,待我等先問她一問,東城失蹤人口是否她等所為。”
大家一聽這話,不由點頭傻笑,冷索兒道,“師兄說的是,瞧我們,殺紅了眼,差點兒望了正事。”
楓傑轉身去看那九尾鼠妖,全身傷痕累累,手臂腳臂皮開肉爛慘目忍睹,額頭上還貼了好幾張符咒,使她不得動彈,楓傑稍稍蹲下,看著趴在地上的九尾鼠妖,一臉凝重問道,“東城百姓,可否是你等抓去?”
那九尾鼠妖不得動彈,自然也不得開口,楓傑手指劃過虎牙,滲出鮮血,在九尾鼠妖臉上寫了個剛勁有力的道字,隨後揭下了她額頭的符咒,“你可莫想跑,我在你臉上寫了死字,隨時可以叫你死,快快回答我話,東城百姓的失蹤是否你等所為?”
那九尾鼠妖被他揭下符咒後,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哭爺爺告奶奶求道,“哥哥饒命,哥哥饒命,我不想死呀!我不想死呀!”
楓傑稍稍起身,後退了幾步,那冷索兒見此揮棍就要來打,不過旋即便被楓傑攔住了,“你這臭不要臉的母妖精,可否聽得懂人話?我家師兄問你話呢!”
大胖連連附和,“就是就是,不是我家師兄護你,看我們不把你剁成肉醬!”
楓傑蹙眉,擺擺手道,“道人莫打狂語,切勿忘記了口德!”
那九尾鼠妖被其他打怕了,連連給楓傑磕頭,哭得泣不成聲,“哥哥饒命,哥哥饒命呀!人都被我們吃了,還剩下幾個在洞裏,哥哥呀!我還小,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