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的心仿佛被按進了水中,沉沉的墜了下去。
這個時候,戰深來做什麼?
他又有什麼新的打算?
秦溪眉頭一緊。
似乎……他早上就沒有明確說過,可以容許自己考慮多久。
想到這裏,秦溪背後慢慢的冒出了冷汗。
如果他現在就等不及……
秦溪的指甲無意識掐進了手掌裏。
她站的位置很巧妙,正好能看到戰深在院子裏停下車的地方。
戰深下了車,另一邊……又有一個人下了車。
秦溪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緊緊的盯著多出來的那個人。
她的視力很好,在組織裏特意訓練過之後更是能清楚的觀察到來人的每一個細節。
上下打量了幾秒,秦溪便幾乎確定了,她從未見過這個人。
戰深在這個時候帶著一個陌生人來這裏,是要做什麼?
秦溪愈發緊張,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像是一張被拉滿的弓。
而院子裏的戰深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秦溪觀察著,隻是領著那位陌生人徑直往房子裏走了進來。
門輕響了一聲,秦溪閉了閉眼睛。
——人進來了。
她腦子裏千絲萬縷的思緒,設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甚至想著如果戰深要真的動手,她就從窗戶逃出去。
腳步聲漸漸靠近了秦溪的房間門口,房門被敲響了。
是戰深的聲音。
“秦溪,出來一下。”
戰深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秦溪卻隻是謹慎的盯著門口,沒有說話。
戰深卻出乎預料的有耐心一樣,又敲了一次門:“秦溪,出來吧,我不想進去。”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是秦溪卻聽出了其中的深意。
……戰深是可以進來的。
她怎麼會忘記這件事。
分部所有房間的鑰匙,他自然都是有的,自然也包括了自己這裏。
即便自己龜縮在這裏,他也會進來,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甚至可能因為讓戰深多費了一些事情,讓他心情變得更糟糕。
秦溪知道,這樣隻會讓事情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秦溪深呼吸了一口氣,把手機握在身後,手指懸空在緊急求助號碼的撥出鍵上方,慢慢靠近了門。
如果一旦有什麼危險……她就馬上給陸慎打電話
這種時候,就顧不上什麼暴露不暴露的事情了。
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樣,不聲不響的就離開。
她慢慢靠近房間的門,在戰深再一次敲門之前,拉開了門。
戰深的臉上帶著他一貫的表情,看不出究竟有沒有不耐煩,隻是淡淡的垂著眼睛看著秦溪,一抬下巴:“出來吧。”
他的眼神似有若無的掃過秦溪背在身後的手,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圖。
但秦溪沒有把手放下,也沒有跟著戰深走出去,而是就這麼背著手,站在原地看著戰深:“去哪裏?”
“我邀請了一位客人,你得出來招待一下。”戰深說的很理所當然。
秦溪的眉頭卻又一次蹙了起來:“客人?什麼客人?”
戰深卻不肯再說,臉色微微沉下來:“別讓客人自己等著。還是你需要我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