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霜正沉浸在纏.綿的吻中,忽然感覺腰間一鬆,睜開眼睛去看時,就見許暮洲已經打開門,正往外走著。
下一秒,門在她麵前關上,隔斷了她的視線。
“阿洲……”
付霜呆呆的叫了一聲,愕然望著緊閉的門扇。
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這是……被拒絕了?
好半天,付霜才回過神來,百思不得其解。
往常她主動投懷送抱,許暮洲哪一次不是不遺餘力的做,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可今天她主動出擊,狀態也一直挺好,他卻在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把她給推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難道真的失寵了?
付霜腦子裏天馬行空的想象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念頭紛至遝來,攪得她腦子裏一團亂麻。
她沒心情洗澡了,快速衝幹淨,就裹著睡袍出去。
許暮洲正站在窗邊,兩手撐在窗台上,上半身佝僂著,伸出窗外。
窗戶開的很大,夜風呼嘯,裹挾著細密的雨點往屋裏卷。
冷風冷雨沒頭沒腦的往身上澆,總算是把許暮洲腦子裏的那些火熱畫麵給澆熄了。
下部平靜下來,痛感總算是減輕了。
付霜扶著牆壁,呆呆地看著許暮洲,莫名的覺得,他的心情很不好。
付霜走過去,從後抱住許暮洲,臉貼在他背上,柔聲問道:“阿洲,出什麼事了?”
許暮洲身子一僵,隨即很快就放鬆下來,淡淡道:“沒事。”
“騙鬼!”付霜鼻子一酸,委屈的差點落淚,“你一定有事瞞著我。”
“真沒有。”
付霜冷笑,一半是輕蔑,一半是自嘲:“許暮洲,你以為你騙得了我嗎?明明就有事,你卻什麼都不說!還是你覺得,我是隻能共富貴,不能同甘苦的人?”
“嗯?”男人有些糊塗,回頭看了一眼。
她貼他很近,這樣從後懷抱的姿勢,他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感覺到後背上緊貼著的胸膛起伏挺劇烈,昭示著主人的心情很不愉快。
“是公司出事了嗎?要錢,還是要東西?還是要人脈?你說,隻要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全力以赴。”
付霜想不出還能有別的什麼原因,許暮洲是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唯二能影響到他的,一是她,二是公司。
她很好很乖,不惹事,也不跟他鬧,那就隻能是公司出事了。
許暮洲笑了,反手輕輕拍了拍付霜的後背,溫言安慰:“公司沒事,一切正常。”
頓了頓,怕她不信,又補充道:“公司真要是出了問題,我哪還有心情陪你們出來玩?”
“可是你……”付霜咬著嘴唇,有些難堪。
他在那種時刻拒絕她,這種話她怎麼好抱怨出口?
許暮洲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他那一退傷到她了。
他下意識就想說出真相,可轉念一想,她那麼想要孩子,如果知道他命.根子上動了刀,一定會既自責又失望。
他愛她如珠如寶,勝過自己的生命,又怎能忍心讓她背負上心理壓力?
“我是怕傷著你。”他輕輕鬆開付霜的雙臂,轉過身來,麵對麵抱著她,“霜霜,我不急,你也別急,咱們慢慢來。一輩子長著呢,總會好的,別給自己增加壓力,萬一加重病情,那就得不償失了。”
付霜一梗,潸然淚下。
她一直知道,這個男人情深如海,無怨無悔。
是她不好,前世負了他,害了他,今生又不爭氣的耽誤了他。
“阿洲……”
付霜的話剛一出口,就被許暮洲的食指抵住了唇畔。
“別道歉,我不需要。”他抱著她,下巴擱在她頭頂上,輕輕蹭了幾下。
女孩子發絲細軟綿密的感覺,如上好的絲綢,濕漉漉的,微帶涼意。
“霜霜,我隻要你開心就好,你開心,我就開心。”
付霜咬著嘴唇,不知該如何回應他。
這男人是她命裏的劫,躲不開,跨不過。
但這輩子,她心甘情願被這個劫困住,糾纏一生。
漆黑的夜,風雨交加,相擁的兩人卻如置身繁花似錦的春日,沐浴著溫煦的日光,融融暖意沁人心脾。
次日一早,赫顯就過來敲門了。
許暮洲正帶著孩子們洗漱,付霜還在賴床。
小宇兒飛奔過去開門,甜甜的打招呼:“赫叔叔來啦,媽媽是個大懶蟲,還沒起床呢!”
小家夥看了眼臥房的位置,赫顯不假思索的大步衝過去,一把就推開了門。
付霜正側身躺著,被子被她團成團壓在身下,睡袍散亂,露出兩條白膩纖長的腿。
係帶的睡袍,領口被睡成了深V,露出花白的一片,散落滿室春.光。
赫顯呼吸一頓,臉倏地漲紅了,腦子裏嗡嗡作響,怔了怔,連忙退開,把門輕輕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