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吧,我先走了。”蘇畫說著,站起來往外走。

“等等。”沈莫著急地站了起來。

蘇畫停下,回頭看她。

“我準備好了。今天可以,明天也行,你安排見麵吧。”

蘇畫拒絕,“不,你並沒有準備好。”

“好了,好了,已經準備好了。”

“冷靜的考慮幾天,考慮好我們師徒是否可信,考慮好準備說出多少秘密。考慮好了,聯係我。”

“不用考慮,我現在有時間,明天之後的半個月我不確定自己有時間。”

“那就半個月後聯係我,我正好有重要的事出遠門去處理,離開元市後大概會失聯一段時間。”

“你要去那裏。”

“什麼?”

“綁架後續,我知道你要處理綁架後續。你要去那裏對不對?”

“……”

“我可以幫忙。我身手不錯的,雖然是後天練出來的,但有足夠的和亡命之徒打架的經驗。”沈莫說的時候臉上帶笑,眼中卻有水汽即將溢出眼眶。

“……”

“真的,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我一個人能對抗一個壯漢。”沈莫說著下意識地雙手捂住臉,“有武器的前提下,我能對抗一至兩個壯漢。群戰也可以,參加過至少三次群戰,經……”她哽咽,“經,經驗充足,保證能活到最後。”

“……”蘇畫震驚地看著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她怔了一會兒,走過來,抓住沈莫的右手腕,拽著人兩步回到桌邊,把人按坐到圓凳上,三指搭脈檢查。

“我,我,沒事。”沈莫吸著鼻子說。

蘇畫沉默著換了沈莫的左手診脈片刻,語氣生硬地說,“脫衣服。”

“啊?”

蘇畫皺了皺眉頭,冷著臉,“看你傷口。”

“哦。”沈莫應了一聲,抹了一把臉,把身上寬鬆的衣物脫下來。

看到沈莫身上大大小小無數的傷口,蘇畫的神『色』更冷了。

她一點沈莫左肩上斜向足有十厘米長的傷口,“長刀造成的劃傷,刀口不深,大概有三四天時間。”一點後腰位置紫紅『色』的傷疤,“尖利武器刺傷,受傷時間大概是一個月前,恢複的不算好。”一指右大腿足有一紮長、新縫合的猙獰傷口,“運氣不錯,沒割到動脈。”

那些青紫的淤痕、細小的傷口,蘇畫懶得再一一指出。她盯著沈莫心口偏上一點的地方滲著嫣紅的包紮帶,“什麼時候包紮的?”

“早晨。”

“早晨包紮的,上午十點還在戶外運動,挺硬氣的。”她很生氣。

不知道為什麼,沈莫從心底害怕此刻的蘇畫,小聲解釋,“上午出去買衣服,回來的路上被人搶劫,就,就動了手。”錢包裏好幾千的現金,哪能甘心讓人搶。雖然花了點時間,她不僅自衛成功,還反搶了劫匪。但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

“醫『藥』箱。”

“哦,有,有。”沈莫立刻拿了醫『藥』箱出來,放到桌上。

大概是經常受傷的緣故,沈莫的醫『藥』箱東西還挺全。

蘇畫利落地給沈莫重新包紮了傷口,轉身就走了。

沈莫看了看重新包紮的傷口,歎了口氣,崔頭喪氣地穿上外套,坐在圓凳上發呆。她覺得自己挺堅強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碰上蘇畫就像找到靠山的小孩子一樣,想哭,想撒嬌。真是又怪又別扭。

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門板被人扣了三聲。

“老板,你朋友送了一包東西過來。”店員小賈隔著門板說。

沈莫回神,過去開門,看到小賈手裏拎的一袋子東西,“我朋友送的?”

“是啊,就半小時前才走的年輕女人。”

“她人呢?”

“東西放下就走了。”

沈莫接過袋子,“行,你去忙吧!”

小賈走後,沈莫關上門,袋口子一打開,『藥』材味直衝麵門。她數了數,裏麵共十個『藥』材包,還有一包『藥』粉,並附了一張便簽紙。

便簽紙上寫的很仔細,讓她每天早晚各煎一份『藥』材包,『藥』汁煎成一碗的量服用。『藥』粉則是止血消炎的,交待她每天處理傷口時敷到傷口上,並寫明用量。

她眼眶熱熱的,想著自己對蘇畫的感覺果然沒錯。蘇畫當麵表現得再冷,行動上卻時不時暴『露』內心的溫柔。不管她和蘇畫之間有什麼神秘的聯係,她都慶幸自己遇到了這樣的蘇畫。

蘇畫正走出地鐵站,立刻有一輛車靠近路邊停下,司機搖下車窗,“您請上車。”

蘇畫看清司機的臉,立刻坐了進去。過了二十分鍾左右,蘇畫到了目的地,進門就看到迎過來的兩位老人,笑著打招呼,“外公外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