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握住蘇畫的手,“手有點涼,下次過來讓子航開車送你。要不是外婆正趕上給你打電話,下了地鐵你還要換乘公交,下了公交還要走十來分鍾路才能到。”

“他公司正忙呢,有地鐵、有公交的,中間走點路也不會累,我不用他送。再說您還特意派了車接我,車裏有空調,一點不冷。”

外公說道,“子航工作忙,不能送你沒關係。你就給外公外婆打電話,外公外婆去接你。”

不等蘇畫說話,外婆接道,“工作哪有媳『婦』重要!下次讓子航送就對了。”

外公說,“行,行,行,你說了算。小畫啊,晚上想吃什麼?家裏沒有的,這就讓阿姨去買。”

蘇畫被兩位老人圍在中間坐下,“沒什麼特別想吃的,晚飯按原來的計劃做就行。就是得添兩雙筷子,我哥下班也會過來。”

外公更高興了,“好,好,好,過來就對了。小畫啊,紅燒肉愛不愛吃?愛吃咱們就做。”

蘇畫想說最近不想吃大魚大肉,但看到外公一臉殷切的神情,順嘴說,“愛吃。”

外公聽了,喜笑顏開地盯住老伴兒,“小畫愛吃。”

外婆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老伴兒,當著蘇畫的麵兒倒也沒說破,滿口答應晚飯加一道紅燒肉。

陸子航下班過來時,飯菜已經準備停當,隻是吃飯時間比平時晚了半個多小時。

老少四個人坐一起剛吃上飯,內線電話響了。

陸子航放下筷子去接聽,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說了一句“半小時後放行”,掛了電話,回到桌邊沒事人似的吃飯。

蘇畫沒有多想。兩位老人也沒當一回事兒。有晚輩陪著吃飯,兩位老人心情特別好。

飯後,阿姨正在廚房洗碗,在小區大門外等了半個小時才被放行的聶芸一臉不悅地進門。看到蘇畫在,她變臉似的和顏悅『色』起來,“兒媳『婦』也在啊!”

蘇畫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陸子航,喊了一聲媽,不再開口。

聶芸看看兒子的臉『色』,“怎麼不叫人?還沒你媳『婦』懂事。”她隻是隨口抱怨,也不指望兒子會理人,轉過臉對著並排坐的一對老人喊爸媽。

外公冷哼一聲,不說話。

這時,陸子航站了起來,“外公外婆,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外公外婆並沒留他們,隻囑咐他們慢點開車,注意安全。

聶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被外公一個瞪眼給製止了。

陸子航沉默了一路,到家後打開電視看著軍事頻道發愣。

蘇畫洗漱完出來,看到他的樣子,彎腰摟住他的脖子輕聲問,“心情還沒好轉?”

“嗯。”他答應一聲,伸手把人撈到懷裏抱緊,“她離婚了,聶寶的父親又和她鬧分手,不知道怎麼想的,想搬過來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外公外婆答應了?”

“嘴上沒答應,心裏應該是願意的。”

“老人高興最重要,別不開心了。”

“你哄哄我,我就把不開心的事放一邊。”

“……”

“媳『婦』,哄哄我。”

“……”蘇畫伸手『摸』他額頭,小聲咕噥,“沒發燒啊!”

“媳『婦』,後天你就出遠門,留下我一個人獨守空閨,哄哄我是應該的,不要猶豫。”

她忍著笑,低聲問,“要怎麼哄?”

他貼著她的耳朵低語,“先洗鴛鴦浴,再來芙蓉帳暖,最好再有‘從此君王不早朝’。”

她臉上一紅,“駁回。”

“不得駁回。”

“封建王朝結束百年,要不得。”

“哄老公跟有什麼關係?”

“……”好像是沒關係。

“說吧,要怎樣才肯哄哄老公?”

她忍著笑說,“背五首情詩。”

“這下難住我了,換一個要求。”他這人沒什麼浪漫細胞,從小就不喜歡詩、詞這類知識點,尤其是情詩類的。讀書時,他把那些愛情主題的詩詞當成無病呻『吟』的文字,除非必要,拒絕背誦。即便背誦過的,離開校園不久就還給了書本。

“不換,就要聽你念情詩。”

“……”他正愁呢,手機來電鈴聲響。他單手接電話,是陳助理,兩人說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掛了電話他就網上搜情詩。

蘇畫看著他,“不許作弊。”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陸子航得償所願,芙蓉帳暖有,“從此君王不早朝”卻是做不到的。公司積壓了那麼多工作,他必須上班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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