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傳承者(2 / 3)

“大概一年前見過他一次,對他印象挺好。他的天賦在國醫,跟著運北可惜了。”說完歎了口氣。他自己兒子自己清楚,偏西醫,國醫方麵拿不出手。

牛望一臉鬱氣地從書房出來,在客廳踱了會兒步,這才注意到電視機旁和桌子旁充電的兩個充電寶。這東西,家中小輩過來才會出現。目前家裏就他一個老頭子,負責他一日三餐的阿叔出門買菜了,充電寶的主人除了蘇畫不作他想。

躲回房間的蘇畫直到牛望敲門通知開飯了才出來。午飯很豐盛,吃過飯兩人麵對麵坐著討論了一會兒市麵上良莠不齊的『藥』材,這才去了牛家幾代人經營的牛家醫堂。

充滿年代感的牛家醫堂,離牛望居住的二層小樓隻有五千米左右的距離,走過去用不了多少時間,一路上遇到好幾個跟牛望打招呼的人。

蘇畫抬頭看古意十足的牌匾,材料看著像純原木的,《牛家醫堂》四個字是曆代遊醫門弟子相對比較偏愛的古字體,“小篆!”

牛望一臉感慨地說,“是小篆,當年和我們牛家結下善緣的那位遊醫留給我們的墨寶。風吹日曬的,原牌匾在七十年前摘下來珍藏,又特意請了書法大師為我們模仿元遊醫的筆跡重新做了一個。時間長了,總會壞。現在這個牌匾,是二十六年前另一位書法大師的模仿之作。”

“念舊,挺好。這醫堂看著也很有年代了。”她上前模了模牆壁、木質窗欞,“我猜至少六十年了。”

“跟我同齡,前後修繕過三次,保存還算完好。有劇組看中,借我這裏拍過電影、拍過電視劇。蘇先生,請。”

邁進不同於現代建築的高門檻,櫃台、『藥』櫃、坐診台一一入眼,個個古意十足,像穿越了時間線,回溯到過去。

蘇畫怔了怔,沒想到有人會將傳統的『藥』堂保存的如此完好,不由起了心思,問道,“這裏,你準備交給誰?”

“當歸。這孩子是最合適的人選,既喜歡國醫,又有天賦,人也比較穩重。交給他,我放心,他的叔伯們也同意。”他示意蘇畫看向左手邊正低頭給人診脈的中年男人。

“這是我侄子牛沉香,打小跟我學醫,學成就在醫堂工作,最愛和『藥』材打交道。有過把醫堂交給他的想法,他拒絕了。他就喜歡擺弄『藥』材、給人看病,對接手醫堂不感興趣。不瞞蘇先生,當歸和沉香叔侄兩人關係特別親,比運北這個親爹都要親。”

蘇畫沉『吟』片刻,“轉告牛當歸,需要幫忙可以找我。”傳統醫學日漸式微,重振需要傳承者們攜手共進。

“多謝蘇先生,我替當歸多謝蘇先生。”牛望激動地道謝,真心實意地道謝。沉心專研傳統醫學的人越來越少。他老了,早晚入土,當歸有個正宗的傳統醫學傳承者從旁照應,不必麵對孤掌難鳴的困境,他死也瞑目了。

醫堂的後邊是現代化的兩層建築,二樓是醫堂工作人員的宿舍,一樓是病房和食堂。

牛當歸的大姨就在病房區,由丈夫陪著。她病發第一時間住院治療,做了各種檢查,錢花了不少,病情沒有多少起『色』,大夫也不怎麼看好。考慮到家裏的經濟條件,牛望在當地的神醫名號,夫妻倆一商量,辦理出院來了牛家醫堂。

蘇畫望聞問切了一番,安撫這位大姨,“能恢複,不會真的癱瘓。服用湯濟,再配合針灸治療,三天你可以下床走動了。”說完,坐一邊開方。

夫妻倆麵麵相覷,不敢相信。

牛望與榮有焉地小聲對他們說,“蘇先生的針灸術是這個。”說著豎起大拇指,“我的病就是蘇先生治的。”

夫妻倆不由小聲嘀咕,“這麼年輕!”他們下定決心出院來醫堂求醫,也有打聽蘇醫生的意思,隻是沒好意思對牛望開口。倒是牛望主動說幫他們請了那位蘇醫生時,夫妻倆一直期待著。

方子開好,蘇畫問牛望,“你這兒有野生石斛嗎?”方子裏需要一味野生石斛。人工種植的和野生的『藥』效不在一個檔次上。

“沒有。野生石斛可不好找。”

“行吧,我這邊出。”

牛望一臉驚喜,“您有野生石斛?”

“嗯。”

“多嗎?能勻我一點嗎?”

“你要多少?”

“您有多少?”

蘇畫一臉為難,“攢下來的那些野生『藥』材,都是為診所開業儲備的,頂多能勻你半斤石斛。”

“可以,可以,半斤。”野生『藥』材難尋,這簡直是意外之喜。他擔心蘇畫反悔,趕緊喊侄子轉賬付款。

蘇畫在這邊呆了五天,牛望討好了她五天,就為了她說『露』嘴的野生『藥』材。蘇畫走的時候,不僅留給牛望半斤炮製好的石斛,還答應回去了快遞過來一根五十年份野山參、一朵天山雪蓮。

蘇畫珍藏的『藥』材,都是和師傅親手采、親手炮製的純野生『藥』材,放在市麵上各個都是搶手貨。

原打算是把行李箱留牛望家,辦完事回來取。但牛望為了得到『藥』材,不顧臉麵、毫無節『操』可言的表現刺激了她的神經,原先的打算提都沒敢提,也沒讓牛望叫專車,坐上鎮上的大巴前往省城。

下車後,在車站附近找了家酒店入住。歸置好東西,背了個背包出了酒店,走了四五分鍾,到馬路對麵坐公交。

朱家給的地址在老城區,離汽車站不算太遠。公交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下車後拿著地址一路走一路問過去,很快找到了朱氏雜貨鋪。

推門進去,看到店內裝飾和出售的貨物,蘇畫一時無言。這裏確實是雜貨鋪,隻不過經營的雜貨全是道家用品。

陳舊的櫃台後坐著個花白的頭發盤成髻的老『婦』人。老『婦』人無神的雙眼沒有焦距,懶洋洋地說,“需要什麼,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