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勤王(1 / 3)

白雨生點齊了5000騎兵,帶好了糧草,便從陰晉城向東出發。

一路上的風景很單調,左邊是洶湧澎湃的大河,右邊是高聳入雲的大山。路也不怎麼寬闊,僅僅容得兩匹馬並行。還好他們不是來旅遊的,注意力也沒有集中在這單調乏味的景色中。急行軍了有上百裏,大軍來到了一條僅容得一匹馬通過的道路旁。這時道路左邊的河水被更左邊的山硬擠了過來,河水生氣的突突往前直湧。在岸邊站的久了,人很容易被呼嘯而過的河水打濕。路的右邊同左邊山壁一樣直插雲霄,光滑的表麵如同人工打磨出來一樣。兩邊高聳的山夾著奔騰的河流和一條窄窄的小路,最上麵茂密的樹冠遮住了天日。人站在那裏,活脫脫的像被關進了窄窄的匣子裏。

白雨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忍不住問了下軍中的老兵:“這條窄窄的穀道是函穀吧?”

“是的,將軍,過了函穀便就是陝地了。”被白雨生問話的人回答。

白雨生點了點頭,在穿過了函穀之後駐馬轉身望著這條山穀自語道:“倘若在這山穀的西邊修一道關隘,那可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呐!”但旋即又一想,這裏還是魏國的地盤呢!於是笑著搖了搖頭繼續拍馬向東駛去。

不久,一塊較為開闊的土地出現在了白雨生的眼前。在狹長的穀道裏走了這麼久,終於看見了一個還有左右的地方,而且不遠處還有一個村莊。不光白雨生和這5000名士兵眼前一亮,座下的馬匹也興奮地嗷嗷叫了起來。

這一叫,可算是驚著了前麵村莊裏的村民,一個個著急的出來看。

看著村莊裏就剩下一些老頭老太太,精壯的年輕人一個沒有,嫩點的就隻有小孩子。白雨生放了心,果真魏國已經不怎麼重視這個地方了。想著今天已經趕了一整天的路,白雨生便示意在此地安營紮寨,修養一番。

“老人家,這村裏其他人呢?都下地幹活去了嗎?”白雨生掛著笑容朝著一個驚慌失措的老頭問。

老人見來人麵色還算溫和,頗有些讀書人的風範,一時間放下了心,開口含混不清的朝白雨生說了起來:“年輕人都走了,要麼去服徭役,要麼到河東河內跟中原去了。”

“額……服徭役想得通,但其他人為啥走啊?”白雨生錯愕的問。

“你想啊!去安邑大梁這些繁華的地方,隨便找個達官貴人家裏或者酒樓商鋪裏麵打個零工。賺的比種田多,還沒種地累,而且穿的體麵,眼界也寬,誰還會待在這山溝溝裏吃土受罪啊!”老人笑著解釋。

“那你們為啥還待在這裏啊?不跟著去?”白雨生又追問。

“吃了一輩子土,去了外麵被人嫌棄。老眼昏花,腿腳也不利索。索性就在家看孫子,順帶把這幾畝薄田種著。既能糊個口,也能給兒女減輕下負擔。”老人擺了擺手,滿足的說。

“哦哦!怪不得一進村一個年輕人都看不到呢!”白雨生聽後笑著說道。說著白雨生把自己腰間的肉幹掏出給了那些好奇的圍過來的孩子,然後又拿了一袋子酒給老人家。

看樣子這裏的資源也是夠匱乏的,孩子們將那袋肉幹一搶而光。而老人先是不好意思的笑著,在白雨生的堅持下接過了酒袋。老人呷了一大口酒,隨後將酒袋收起來,硬是拉扯著白雨生進屋裏坐。白雨生為了不引起混亂,讓士兵在村子外麵紮營休息。

“你們是秦國人吧?”進了屋裏後,老頭邊給白雨生倒水邊問。

“您老可真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白雨生接過碗喝了一口誇讚。

“嘿嘿!啥呀!魏國人才不走這條路呢!”老頭笑著回答。

“哦!魏國人多長時間沒來過這裏了?”白雨生借機追問。

老頭摸著腦袋回想道:“十幾年了吧!自打晉國沒了後,這裏就沒外人來過了。”

“哦!原來這樣啊!晉國以前挺看重這兒的啊!為啥魏國就不理這裏了啊?”白雨生好奇的問了句。

“以前河西在秦國手裏,晉國自然要關心這裏。這不遠處有兩個渡口——太陽渡和茅津渡,過了渡口就是老虢國和老虞國所在的那條山穀,‘假虞滅虢’就說的是這兒。從那條山穀進去,直接就到了石門城,再往東走,就是魏國國都安邑,再走就是晉國國都絳城。晉國自然看中這裏了。”老頭抿了口酒,不厭其煩的給白雨生解釋。

老人的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而他對這個老人的身份也產生了懷疑,試問道:“您老以前也從過軍?”

“哈哈!”老人聽後笑道:“這亂世裏,哪個男的沒服過兵役啊!”

“哦!也是!”白雨生釋然。

一番閑聊之後白雨生離開了村子,帶了幾名侍從來到了村莊旁的渡口,找到了老人所說的老虢國。沿著這條山穀,騎馬一個時辰,一大片廣袤的平原便進入到了白雨生的眼瞼。借著山勢,魏國腹地一覽無餘。看著那一馬平川的地形,白雨生估摸著騎兵一個時辰便可抵達安邑的城下。

白雨生默默地記下了一些重要的地形,隨後便迅速返回了軍營駐紮地。

就在白雨生率軍在陝地休息的時候,秦牧夢見了渾身是血的白雨生掙紮著逃跑,嚇得他大喊了一聲起來了。

“還好還好是個夢!”冷汗直流的秦牧拍著胸脯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