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囂張人物(1 / 3)

第82章 囂張人物

“對。”幽河就比較過分了,抓著玄翎的手就想著要怎麼下口,“從哪裏開始吃比較好?”

兩個不可理喻的,玄翎在心裏歎氣,不過這個也是他父王的風格,已經習慣的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印象從此之後就伴隨了他很久很久。

那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玄翎才從他那個吞吞吐吐不肯說實話的父王那裏得知實情。

“白墨?那個妖王?”玄翎沒有見過他,不過久聞大名,三界各域之中膽敢挑戰天帝權威的第一個。不過妖域不是還處在牆頭草的狀態嗎?怎麼突然就有這兩個妖王的孩子出現在這裏了呢?

妖族以這樣的方法繁衍後代還是個特例,而且還是一位膽敢在三界各域內如此囂張的人物。但在那之後白墨居然會犧牲自己的所有去養育這兩個孩子。

“他沒有辦法維持這兩個孩子的靈息,就算是傾盡自己所有。”玄翎還記得天帝的那聲歎息,那兩個孩子代表著白墨的一切,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麵的父母唯一在世界上留下來的東西。

“到底是為什麼?”玄翎問過自己的父王,卻沒有得到過回答。那個時候的玄翎隻覺得不論是為了什麼,那兩個孩子在,就不應該受到任何責難。

那之後真的很好,幽河和幽彌就好像是玄翎的手足一樣,就算他們時不時在那裏偷偷商量著要把玄翎吃掉大家也都當做笑話聽。如果說前天帝帝嚳的性格有哪一點是最成功的話,就是他能夠讓身邊的人從所有的相互憎恨和冤仇中解脫出來。

如果沒有後來幽彌的消亡,或許幽河也不會變成後來那樣陰沉,也不會這麼早就離開天上界。玄翎也就不會被幽河用白墨留下來的血軒轅刺傷了。

“統領妖域已經成了他的責任。”前天帝這麼說著,摸摸玄翎的頭,那個時候玄翎已經成為天上界實際的最高決策者了。

幽河不需要他們的幫助,甚至覺得有些怨恨玄翎。可是又能夠在心裏明確地知道玄翎對他沒有惡意,這種矛盾一直存在在幽河心裏,除非那個最初的心結能夠解開。

但那個被幽彌留下來的孩子卻也麵對著他的父母麵對過的問題。太過單一的力量來源讓他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平衡。就好像那個時候白墨的選擇一樣幽河也隻能把這個孩子送到玄翎那邊。那麼幼小,那麼脆弱,一根手指就能讓他從世界上消失。玄翎每次看到幽劫都能想起幽彌來,那個堅持著自己的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他的視野裏來。

所以他覺得自己必須救這孩子,就好像當年他父王救了幽彌和幽河一樣。

然而力量的平衡點是不容易找到的。沒有辦法喚醒沉睡中的父王,玄翎去選擇向那個時候自己唯一能夠有力量幫忙的重華幫助……“幽劫?”恍惚中的玄翎似乎想起了什麼,守在他身邊的重華眸光一動,那個時候有一些事情他的記憶已經模糊,到底是入魔了嗎?還是心中本來想到的就是錯誤的?

“千萬不要現在喚醒他。”夢魔就在他的身邊仔細觀察著,“三個方向的聯係很容易出現問題。”

重華看了他一眼,完全就是原來你也知道的諷刺眼神,夢魔笑了笑,倒很難看到重華這麼情緒化的表現,難怪玄翎說他看到的重華和他們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個樣。

……夢境仍然在繼續,後來的事情出了之後,無可奈何的玄翎隻能把幽劫托付給昆侖的西王母照料。碧落王朝的建立和統一就好像是在一場龐大的幻境當中發生的。本來或許是沒什麼的,隻不過封印了心魔之後倒發生了讓玄翎措手不及的問題。他怎麼都沒想到幽彌轉生之後會有那麼一個可愛的妹妹,也沒有想到就是那個他當做是自家妹妹看待的孩子會和心魔走到一起。而且他警告過她,要是想要她和心魔的孩子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可是幸好他還是能夠保住那個單純的女孩的,三百年的沉睡,他同樣也承擔起了那個幼小孩子三百年的照料工作。

“就叫慕容華衣好了。”他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讓懸壇宗衣的孩子改了母姓。

那之後又過了多久,那兩個孩子的影像在腦海中交替著,年幼的,年少的,高興的,撒嬌的,可愛的,哭泣的……“玄翎?”重華緊緊抓住了沉睡中的人的肩膀,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了上來,“玄翎?”

那種陰鬱的死氣再度襲上了玄翎的眉頭,就好像是停止所有生機的一樣,那種甚至比冥府地獄還要深的絕望的深淵中探出頭來的恐懼……“怎麼會這樣?”重華的臉色可不好看,那邊的夢魔小心地查看了一下玄翎的情況,做了一個讓他稍安勿躁的手勢。

夢境當中的人所看到的東西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就算是再有家的感覺,我還是想走。”那個已經長成一個大人的曾經的孩子這麼說著。

“我想,我是能理解你的心情的。”另外一個嘴角邊的苦笑似乎也變成了一種無奈。

玄翎在那邊安靜地就好像是一個木偶,他是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說話的,就算說了做了又如何,這裏不過是一個夢境,一個連接著現實和現在的夢境。

什麼時候開始那麼小的孩子已經長這麼大了?什麼時候開始這兩個孩子眼中的光芒他看不懂了?注定的分離嗎?還是他的錯誤?他不該把幽劫留在身邊那麼久?他不該堅持不讓華衣和懸壇宗衣見麵?他不過是覺得那曾紀是他必須背負的責任,覺得是他應該做的事。

“有的時候感情是一種負擔。”內心裏有一個聲音在這麼說。

感情?那種東西他真的有過?而且還在延續?介入了太多人類的東西了嗎?玄翎皺著眉頭望向天際,那裏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的天際連一絲浮雲也找不到。這裏是昆侖,西王母的昆侖,也是上古眾神的昆侖。這裏留存著的秘密就連那些上古眾神也不能完全記得。

沒有人知道那兩個被安排在這裏的孩子以前的身份,他們隻知道那是應天帝陛下的兩位殿下,是那位需要到人間界辦事的天帝陛下托付給西王母的。

“玄翎。”幽劫在稍微大一點之後就一直叫他的名字,怎麼也不肯再叫父王了。而華衣則從一開始起就直接用名字來稱呼他。

“玄翎?”那聲音不是幽劫也不是華衣的,到底是誰在耳邊焦急地叫著他的名字?

“陛下,醒來吧。”

就仿佛是千絲萬縷的細線,將他從現實的夢境當中扯了出來。

緩慢地張開眼睛,那種從內心裏發出來的疲倦讓他連眼皮也不想睜開。

“怎麼回事?他還是不醒。”重華的聲音從耳邊傳了過來。

“已經醒了。”那聲音有些陌生,玄翎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不過太累了,重華大人還是讓陛下好好休息吧。”

再之後玄翎的記憶就停止了,他現在的軀體已經無法承受這樣的力量交鋒,直接墜入了睡夢當中。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依舊是重華的眠沅湘。

“是你的那兩個孩子?”一開口,重華就直截了當地說了。

玄翎依靠在床頭,想著時間是真的就要到了,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直接聯係著息壤的現狀,崩潰就在不遠的將來了。

“他們怎麼了?”重華皺起了眉頭,在玄翎收養的孩子當中他見過最多的就是那兩個孩子,他們給他的印象不可謂不深刻,一個是幽河和幽彌的兒子,一個是心魔的孩子,他從來都是反對玄翎收養他們的。上古諸神和天庭的神仙何其多,玄翎沒有必要自己去做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惹來諸多非議,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他們大概會走吧。”玄翎的神情有些灰敗。

重華看著他,手指無意識地在下巴上移動著,“你早就該知道了,不是嗎?”

“是。”玄翎苦笑,他是早就該知道了,甚至早就有了準備,可事到臨頭終歸是情感上無法接受的。曾經他以為自己能夠灑脫,也能夠承受這些,可是現在想起來那些相處的歲月盡管短暫卻曆曆在目。還記得自己弟子死的那個時候痛苦地覺得自己無法承受,這次,卻是兩個離別。

重華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下的觸感告訴他最近玄翎的身體狀況糟糕到了什麼程度,“你還有你要做的事情。這種時候不能太過於憂心。”

玄翎一震,慢慢低下了頭,“是。”

不能因為這些印象計劃,也不能因為這些改變自己的做法。可為什麼口中就有了一股苦澀的味道,就好像陳年的草藥在慢慢醞釀著的味道。

“你最近還是多休息休息。”重華實在看他的樣子看不過去,“有什麼事我先幫你做。”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幫上忙的,封印未解力量未複,其他的他也辦不到。

“我明天就能好。”玄翎的笑容又變得燦爛了,“我有事去忙,你還是變回原先那個笨蛋吧。”

“笨蛋?”眠沅湘的形象在玄翎眼中居然就是這個?

“我比較喜歡的那種笨蛋。”玄翎忍不住笑了,“時間也快差不多了,我該準備起來了。”

時間也已經過去了不少天,而等到玄翎真的恢複過來點,都差不多要到春末的節氣了。這段時間裏雲九市裏麵依舊是有不少的怪物身影出現。人們的記憶力是會變得麻木而健忘了。先前還鬧得沸沸揚揚的目擊怪物事件很快就因為目擊事件的不斷增多和怪物並沒有對人造成任何傷害而變成了一件看似非常新奇的事。甚至有不少外地的媒體也來到這裏想要拍攝下所謂的怪物。更是有不少的專家們對此發表看法,諸如集體幻覺啦,變異動物啦等等倍出。

“到底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啊?”慕容尤很想要仰天長歎,那些層出不窮的目擊事件下最辛苦的大概就是他們了,不光要出警,還要麵對那些責難他們不作為的報導。

就連封昊也在抱怨,“我們又不是什麼探險家還是揭秘家,為什麼要我們去那些到底是什麼啊?”

也因為如此,眠沅湘遲遲不能別調回國際刑警本部,而是依然留在這裏查明到底是何種情況。

“有什麼看法沒有?”眠沅湘最近的睡眠也全部貢獻給工作了,濃濃的黑眼眶掛在臉上。

慕容尤沉默無語地把一份資料放在了他麵前。眠沅湘快速地瞄了一眼,和他找的資料果然一樣。

古本《山海經》上的繪圖從來沒有這麼明確地在現代人們眼中出現過。也不是沒有人和他們想到一塊兒,三天後的早上眠沅湘買到的報紙頭條就是《山海經》上的怪物出現在雲九市。